孟浩被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打得倒飞,瘫软在大巫师的面前,大巫师暴怒无比,指着老者问道:“你是龙玄贞?”
老者哼了一声,扶着我转身飞离,而在背后的大巫师将手杖向前一送。十几条树藤顷刻间射向老者的后背,老者只是哼了一声,一股奇异的波流从他身上荡漾开来,飞来的树藤全部化成?粉,身后的大巫师踉跄一步,口中呛血。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大巫师的脸色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孟浩同样愤怒无比地站起来,问道:“太爷爷,这老头是什么人?”
大巫师说道:“他就是龙家的第一代家主,龙玄贞。”
“什么?不是说龙家的人都是代代传功的吗,难道他们每一代的人都那么强?”
两人看着这个叫龙玄贞的老者将我从窟窿寨救走。并未让族人追来,而我则被龙玄贞挟在腰间,飞向紫树林外。
我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说:“爷爷,就是这个人,他身上有咱们龙家人的气息。”
之后我就陷入了昏睡之中,我已经中了大蜈蚣的毒液,只能以道气守护住我的心脉不被毒气侵染。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房间里,就像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住的道观一样,舒适,干净,整洁。нéíуа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在这个房间里。正对门外的地方挂着一张字画,上面写着一个字,道。
而我看到了下面的落笔,正是我我师傅的名字,吴真卿。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那个苍劲的大字,心中无比激动,我想到了师傅留给我的那封信里面,就提到了我的三师兄,也就是一直以来,他从未和别人提及过的儿子。
这个姓龙的难道和师傅的儿子有关?
我此时感到身上已经无碍,体内的毒也已经被解了,正要走出门外问问那个叫龙玄贞的人事情的始末,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唇红?白。明眸大眼,睫毛长长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镶金边的帽子,他嗲声嗲气地问我:“你醒啦?”
我向他点了点头说:“你好。”
少年嘻嘻笑了一声说:“我爷爷说你醒了,叫你过去。”
少年说完转身就走。我喊了一声他也没有答应,我便立即跟着他出去,少年见我跟着出来就加快了脚步,我同样加快脚步追逐他,少年见我追来,也许是起了顽皮之心,就运起道气,脚尖踮着草坪。飞跃向远处。
我也同样追着他向前飞跃,我回头看向我们出来的房子,那是一户如农舍一般的大院子,而在周围每个一段距离就有同样的屋舍,在屋舍前方,是开垦在山间的稻田和一些农作物,每家每户的屋舍前面都种着蔬菜,看起来整个山间都有一种田园气息。
我看着少年踮着脚不知疲乏地跑在我前面,速度快得就像是贴着地面飞掠的燕子。
几个农户模样的人抬起头看向我们这里,脸上笑呵呵的,并没有露出惊奇的表情,他们看到我们跑远,继续低着头忙活着手里的农活。
过了一会,那少年停在了一处鱼塘旁边,一个老者带着斗笠坐在鱼塘边上,手里拿着一杆鱼竿正暗自垂钓。
少年轻声说道:“爷爷,这人我带来了。”
老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指着旁边的石头,示意他的孙子坐下去,我开口问道:“老先生,我看到您的房间有吴真人的题字,不知您和他……”
“嘘——”老者一声长嘘打断了我的话,他指着旁边的另一块石头示意我坐上去。
我没有再说话,按照老者的要求坐到了石头上,看着他垂钓,直到他的鱼漂沉下,他将一条锦鲤钓了上来。
老者哈哈大笑,坐在他旁边的少年也哈哈大笑,拎着大鱼说道:“爷爷,终于钓上来啦!”
老者瞪了一眼少年说道:“就知道瞎咋呼!”
少年说道:“爷爷,你可是说过的,只要锦鲤钓上来就可以不再龙家谷呆着了,我要出去!”
“整天就知道跑出去,跟个皮猴子一样,没个正经样。”老者翻着眼盯着少年教训。
少年拉着老者的胳膊直晃,嘟着嘴说道:“我就要出去。”
老者瞪了少年一样说:“一边呆着去。”
少年撇着嘴,脸颊通红,一脸幽怨地看着老者,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总让我听得不是滋味。
老者将鱼竿放到一旁看着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起身恭敬回道:“末学王阳,见过龙老前辈。”
龙玄贞说道:“王阳小友客气,你敢只身前往窟窿寨,闯入大巫堂,还杀了三个长老,年轻一辈中,恐怕也难出几个人啊。”
旁边的少年说道:“爷爷,我觉得我也可以。”
“你一边呆着去。”龙玄贞再次训斥。
我说道:“只有三长老是我所杀,其余两人是孟浩杀的,成了他的血食。”
龙玄贞听到我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这窟窿寨的金蚕蛊的力量回归了。”
龙玄贞说完又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身上的气血蛮如荒龙,命相好像也不是很相符,早年一定是经历过生死危机吧。”
我回道:“回龙前辈的话,是的。”
龙玄贞说道:“看来你身边有高手帮你改过命,而且你遇到了吴真人?”
我回道:“吴真人乃是家师。”
龙玄贞瞪大了眼睛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他的第几个徒弟?”
我回道:“正是家师的第四个徒弟,也是关门弟子。”
龙玄贞点了点头问道:“你师父还好吧?”
听到这里我已经猜出了龙玄贞的身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回道:“师傅一个月前已经仙逝。”
龙玄贞听到我的话,当即有些失魂落魄起来,他喃喃自语道:“也好,也罢,这儿么大把的年纪了……”
龙玄贞红着眼睛问道:“不知道你师傅可曾提及他的其他几个徒弟?”
我说:“时常提及,尤其是晚年,大师兄耿直善良,二师兄资质极高却心机过深。”
“三徒弟呢?”
我说道:“每每提及,心如刀绞,望穿秋水,饱含思念。”
龙玄贞听完,脸上露出别样的伤感,他问道:“他走得可安详?”
我回道:“安若入睡。”
龙玄贞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悲伤和落寞。
而在他身旁站着的少年此时忽然揉着眼睛大声哭了起来:“太爷爷死了,都怨你不让我出去,我还说要去太阴观看看他的,都怨你,臭爷爷,坏爷爷。”
我朝龙玄贞行了个大礼说道:“王阳拜见三师兄。”
龙玄贞以气将我扶起,说:“怪不得你身上有太阴秘术的气息,我远在苗疆十万大山,消息闭塞,很多事情都是事后得知,一年前我赶去庐山的时候,圣战已经结束,遍地伏尸,听闻他老人家庐山显圣,我便猜到他的寿命快尽了。”
“那为何不去见他一面?”我质问。
师傅死的时候虽然几万人在场,却唯独没有他的亲人,这怎么能不是晚景凄凉?
龙玄贞叹了口气说:“这是上一代的事情了,总之我不能和师傅见面。”
“跟苗疆的蛊有关?”我问道。
我曾经听过一种蛊叫情蛊,专门是苗疆的女子用在男人身上的以防男子负心,一旦男子与其他女子有染,体内情蛊的蛊毒就会即刻爆发,被毒穿肠破肚而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种蛊来。
龙玄贞点了点头说道:“我母亲姓龙,他年轻时候遇到来苗疆的父亲,后来二人珠联璧合,我母亲在一天夜里趁父亲熟睡给他下了情蛊想要将他留在身边,父亲大怒,当时他已经是道门至尊,也许是觉得被人限制了自由,也许是觉得母亲不是真爱他,也许是觉得被侮辱了人格,总之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