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祁隆冰挑高了手,让她扑了一空,一份淡漠的表情却是再清晰不过地挂在了唇角边,接着,资料更是看也不看地扔给了那旁边的雨豹。
“张院长,总费用多少。”祁隆冰的声音很清浅,但是让在每个人都十分有压迫感。
张院长看着祁隆冰,老老实实地答道,“回祁总的话,这总费用大概在一百二十万左右。”说罢,更是眼神睹了眼那花小魔,声音极轻带着丝埋怨,“这是我们医院的大老板祁总,小姑娘,你可别乱说话。”
呃……
原来这协和医院也是祁氏皇廷的?天啊!怎么这么背!
花小魔的眉心都拧在了一起,一份郁结很清晰地布在了那双翦水瞳孔中。
“预付了多少?”一道声音挑得很淡,像是那清浅无痕的风,却灌了丝冰冷意味。
“回祁总的话,已经付了第一次的手术费用十万。”张院长答道。
“好……”祁隆冰答了一个字,海蓝般的眼眸散发捉摸不清的神色,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扬起令人眩目的微笑,盯着面前的人儿,话语也接了下去,“下次手术时,让她一次性把钱结清吧……”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当那个落音“吧”字被拉长消逝时,花小魔的一双纤手都早已攥起成拳,一张秀丽玲珑的脸庞上都泛起了阵阵青郁,眉宇间那怒与忿都不知道怎样来形容了。
此时,心底犹如野火在燃烧。
望着这个拥有绝色面孔的俊美男人,那份妖娆的笑看得心底都像长了刺一般,当真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思啊!
这混蛋!
她是怎么就得罪了这个人的?为什么,他就要处处找她麻烦?
是因为“豪生玫瑰”酒店的那一脚吗?
他就要收购花氏?开车闯她?
她没死成,到了现在就步步来逼她?
花小魔吸了一口气,压下那股悲愤填膺的情绪,语气低了下来,“先给作手术,钱我一定会给,一分不差。”
岂料。
“钱全部交齐了,再作手术,张院长,听明白没有?”祁隆冰声音很淡,如烟似雾,一双狭长的蓝眸子兮了兮,透着一份阴柔至极的光润,隐隐带着几分邪魅。
“明白了明白了,祁总。”张院长恭维地答道。
祁隆冰看着她的小脸孔越来越苍色,不知为什么,莫名地却透出一股变态的爽意来。
她眼瞳里分明透着丝忿恨,还有那丝桀骜不驯的野性。这样的女人似乎很能刺激人的脑细胞一起活跃起来。
他真的很想看到她被他压榨得反抗的动作,那样一定会有更多的惊喜!
祁隆冰那张俊美极致的脸庞上笑得很淡雅,双手插入裤袋,侧过了脸去,“我们走。”
花小魔目送着他们离开,那眼神都有丝纠痛感觉。望着他的背影,她真希望她从来都不认识他。
如果说之前杨俊泽是渣男的话,那么他祁隆冰就是——渣男中的渣男!
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让她尽与渣男为伍呢?
花小魔微仰着头,眼眸子闭了闭,甩了甩脑袋,再次睁开时,脑子清醒了很多,一份坚韧透在眸心深处。
“呵……王八蛋……我不会让你如意的。”花小魔咬牙笑了,一份潋滟的华光也透在那白皙的脸庞上。
……
第二天。
花小魔依然守在母亲的门外,由于母亲手术后要重症隔离开来,所以,她也只能站在那重症病房外的窗户处望着母亲。
每看一眼都让人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母亲……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花小魔眼神有些疼,这一夜几欲未合眼。这份感觉让人崩溃,可是那份心底的期盼却又让她坚持了下去。
忽而,一道声音从身后扬溢了过来,“别担心,你母亲会没事的。”
花小魔一愣,回过头来时,正好对上了一双精致绝美的丹凤眼,还有那张俊雅温和的脸孔,这一切都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学长,你怎么来了?”花小魔勉强地挤了挤唇角。可是这会她真的笑不出来。
很快收敛住那份逸露的情绪,她很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暴露出心底的脆弱。
“别勉强自己,想哭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点。”龙尚轩微笑地言道。望着她甚是感伤的脸庞,“我妹妹在这里住院,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遇见了你。”
花小魔看着他,“你妹妹不要紧吧?”
“没事。”龙尚轩浅浅地笑道,清澈的眼底透着温和的光亮,“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复查住几天的,这里的张院长是我世伯,人挺好的,须要什么帮忙的,你就告诉我,嗯?”
看着他温暖的笑容,花小魔心底也涌出了一股暖意,她知道他是真心为她好。
“多谢学长,有须要帮忙的话我不会客气。”花小魔答道,眉心那丝郁结渐渐地散去。
“嗯。”龙尚轩点点头。望着她清晰明媚的脸庞,那点缀在上面的一双媚眼犹如那星辰般璀璨,眼底深处那丝暗暗的忧伤总是能带给人一种震摄灵魂的感觉。
长短不一,却错落有致的墨发张显着那个性的利落和干脆,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有着娇阳一般的活力,也有着露雨雾天的忧郁。
不自觉得都让龙尚轩看得有一丝入神。
“我得去上班了,明天,我会再过来。那副画……”龙尚轩想到什么,顿了顿,笑道,“若是你不是那么急着要的话,就暂时放在我这里行吗?”
花小魔看着他,答了一个字,“好……”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目送着他离开,朦胧的眼底润着一层莫名的光华。是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觉得一股力量像是支撑着自己,心底也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
很快,过了一个星期,苏荣华已经要准备第二次手术了。
医院的走廊上,一道瘦削的身影来回地跺着步子,花小魔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银行卡,眉心透着丝葱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