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了车,回头对傅叔说了句:“路上开车小心。”
礼貌的目送黑色迈巴赫离去。
转身,刚要进楼道,突然被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七月抬头看到连慕尧,眉毛几乎在一瞬间皱起,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走开,好狗不挡道。”
“七月,你听我说,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告诉你,你能不能给我五分钟?”
七月是真的被他烦怕了,走了两步甩不开他,于是索性站定了,回头瞪着他:“那好,你现在就说。”说完,就低着头开始看表计时。
谁知,连慕尧却环顾了下四周,面露为难:“七月,事关重大,在这里说不方便。”
七月横眉冷笑:“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跟我上说楼,进屋再说?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说完,扭身头也不回的往楼道里走。
连慕尧追上去,还想说什么,听到她咬着牙似嫌恶一般低声说了句:“阴魂不散。”
连慕尧的手一下子就僵在原地。
阴魂不散……
她竟是如此痛恨自己。
心中划过一片凄凉,他仰脖,望着七月居住的楼层。就算他做错一次,她何必这么绝情?
他千辛万苦,不顾温家的威吓利诱,跑来港城就是为了提醒她,谁知她对他却是嫌恶至此。
想到这,他忍不住的冷笑三声,失魂落魄的坐在楼道口。
魏苡芝踩着高跟鞋走来,环视着陌生的环境。看了眼私家侦探给她的地址,应该是这里没错。
黑漆漆的楼道里都是浮尘,魏苡芝嫌弃的皱着鼻子,刚要上楼,就看见坐在楼梯转角的连慕尧。
连慕尧不认得她,魏苡芝却是有调查过这个人。如果霍靳琛不主动和连七月分手的话,她也打算拿这个连慕尧做做文章,所以早就派人调查过他。
连慕尧抬头看着迎面走来的女人,脸上是陌生的茫然。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女人也是去找七月的。
他蓦的起身,拦在她面前:“你是七月的……什么人?”
魏苡芝愣了下,眼珠飞快的一转:“你认识连七月?你又是她什么人?”
连慕尧迟疑了下,坦然道:“我是她小叔。”
“哦,你就是七月常提起的那位连先生啊,失敬失敬。”魏苡芝故作恍然大悟。
连慕尧听着魏苡芝的口气,似乎和七月很熟,但他的注意全集中在:“七月真的常提起我吗?”
“那当然,她常和我说,最崇拜的就是你这个小叔呢,是她人生的榜样。”
“呵,榜样。”不知为何,连慕尧自嘲的讥笑了一声。
魏苡芝以为自己说错话,忙干笑了两声遮掩过去:“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七月的大嫂。”
连慕尧皱起眉:“你是霍家的人?”
“也算是吧,七月这孩子身世可怜,在港城又没有亲人,和我算是能说的上话的,有什么苦恼也都会向我求助,我今天来就是她打电话叫我来的,说她心情不好。”
连慕尧不由的浮起一丝希望:“那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七月,让她听我说两句话。”
“你不是她小叔吗?她不肯见你?”
“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连慕尧的声音蓦的低下去。
“哦……”魏苡芝若有所思,“既然这样,你有什么话,不如让我转告给她,再让她自己决定见不见你吧。”
连慕尧咬着牙:“……不太方便。”
魏苡芝只好无奈耸肩:“既然这样,那我也帮不上忙了。”
说完,转身欲走。
连慕尧思索了一会儿,继续留在这,七月也是不肯听他说,倒不如……
他几步追上去,把一个信封递到魏苡芝手中:“你把这个给她看,她看完一定会答应见我的。我还会在港城待三天,这几天都住在君悦酒店,你让她到那里找我就行。”
魏苡芝笑着收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说服她的。”
“那……拜托你了。”连慕尧诚恳的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昏暗的楼道里,魏苡芝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转身,直接撕开了信封……
……
魏苡芝回到杏林别馆,霍志刚这几天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坐在轮椅上由霍一菲推着,脸色奇差。
一见到魏苡芝在玄关处换鞋,霍一菲忍不住冷笑:“你还有脸回来?”
霍志刚坐在轮椅上,由二楼俯视着玄关处的魏苡芝,目光暗含了怨怼:“你当初要嫁到霍家,我许了,你要把霍翔交给老三带,我也许了,这些年你和老大就算没有情分,到底夫妻一场,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魏苡芝没有回避霍志刚的指控,只是抬起头来,面容凄苦:“爸,我也不想的,是靳琛他逼我……如果我不照着他说的去做,他就会把我们的丑事抖出来,您也知道靳言自卑心强,让他知道他会掐死我的!”
霍志刚听了这话,捂着心口,差点没厥过去:“你、你和老三……你们,竟然还有苟X且?”
魏苡芝神色低垂,眼角有泪,神情分明已是默认。
霍一菲急忙安慰:“爸,别听这贱妇一面之词,她当初说的谎话还少吗?她就是想离间你和阿琛的感情。”
霍志刚额角青筋突起,极力的忍耐着:“我已经给靳琛电话,等他回来了你们当面对质!”
魏苡芝一愣,听到霍靳琛要回来,非但没有慌张,反而背脊挺得更直。她正愁这么些天霍靳琛一直避着她不见人呢,反正她和霍靳琛之间的关系是坐实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翻脸无情,她手里还有足以绝地返生的筹码……
……
傍晚,黑色迈巴赫驶入杏林别馆。
霍靳琛走入玄关,将西装外套脱下,交给身侧的司机手里。见着客厅里这一派紧绷的气氛,倒是难得的挑眉笑了笑:“怎么都坐这,不会是等我吃饭吧?”
“你还有心情吃饭?”霍志刚咬牙切齿瞪着他。
“怎么没心情?今天开会开了一天,脖子都酸麻了。”说完,他扭了扭脖颈,还惬意的把手伸到颈后锤了锤。
连霍一菲都有点看不懂她这个弟弟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