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盈,晓意,谢谢你们。”安之素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笑着感激地说,“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我们也就不是主仆的关系,不用守那些无用的礼仪,我比你长,你们就都叫我姐姐吧,我不是个善于表达讲报答之类的话,但你们放心,只要安之素活在这个世界一天,就会视你们为亲姐妹相待!”
晓意和初盈受宠弱惊地对视一眼,眼盈泪花,看着安之素跪地唤道“姐姐。”……
在晓意和初盈的巧手下,茅草屋焕然一新,而安之素也开始了她为之不多的平静生活。
日子不一天天过,平凡而快乐,这里可谓与世隔绝,所以她不知道自她走,王府的情形怎么样了。
她偶尔会想起洛萧魔鬼般邪魅地俊脸,也会想起和承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午夜梦回,满脑子都是对萧王府的恐惧……
初盈每隔一段时间会出去采购日常用品,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而晓意,也开始为即将出世的孩子准备新衣服,安之素偶尔会帮她,可惜她那做杀手拿惯了刀的手拿起针线的时候着实太过笨拙,不仅耽误晓意的事情,还弄得自己手指上千疮百孔的,晓意也就禁止她再碰针线一类的东西了,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晒太阳。
初盈回来的时候,安之素会问起京城的情况,依旧是京城安好,繁华依旧,七王妃的失踪已经不再是世人热议的话题了,但皇榜依旧重赏寻找。
她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留信告诉洛耀,以免他担心着急,只是,她怀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她该怎么给他留信说,是为了保这个孩子而选择暂时离开萧王府呢?
她知道,是承耀转世的洛耀有很大机率的会接受这个孩子,但他们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开放的国家,而是重女子贞洁的古代,他贵为一国之君,她不能让他为难!
失神望着皇城的方向,安之素轻轻一叹:洛耀,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一季落叶凋零,白雪皑皑,迎来又一季春暖花开,夏蝉再鸣的时候。
洪亮地婴儿啼哭响彻了山谷,安之素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此时,初盈和晓意抱着婴儿爱不释手,看着眼前的画布,满头汗水虚弱的安之素眸子氲氤,这是她从示感觉到温暖。
“素素姐,我们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初盈一边给安之素收拾床铺一边问到。
晓意抱着孩子一边看一边说:“那么英俊的小世子,嗯,应该起个俊俏的名字,那叫安俊好了。”
安之素笑笑:“还安俏呢!”
“呀!他抓我头发,呜……才生下来就欺负人,小恶魔!”晓意边从孩子手里轻轻往外拉头发边嚷嚷着。
“恩,那就小恶魔,愿反其名意,性格稳如如玉!”安之素道。
初盈和晓意一脸黑线,她们王妃真是有才仙!要不是她俩看着这婴儿从安之素肚子里生出来,她俩都怀疑这婴儿是捡来的,小恶魔?!
初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一本正经地跟安之素说:“素素姐姐,小恶魔我们叫可以,但你总不能让世人见到小世子都叫小恶魔吧?”
“盈姐姐你可想得真远,等小恶魔再大一些,素素姐会起新的名字,这个全当小字了。”
满屋子的欢声笑语让安之素笑而不语,她越来越不愿意离这里了,只是,再过些日子,她必须去完成属于她任务。
她本想告诉初盈和晓意她的计划,但她不想这两个无辜的妹妹牵连进皇族的争斗,搅了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就让她们平凡度过又何尝不好呢,结婚生子,然后渐渐老去,她也多想要那样,如果能顺利找到虎棋,能送给太后,她一定会恳请太后还她永远的宁静。
王府。洛萧和尉迟玥对坐桌前浅酌。
尉迟玥一袭月牙白长衫,依旧丰神俊朗,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些沧桑,貌似忧伤。
洛萧依旧紫袍轮椅,满脸戾气,越发阴郁。
“二位好兴致啊!”一身淡蓝装束的女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芊芊玉手拈起一只酒杯拿到面前,“嗯,好酒,可惜了,喝不醉!”
“酒不醉来人自醉!”尉迟玥一口饮尽杯中酒。
“看这个消息,能不能让你真的醉。”女子道,“她生了一个男婴。”
“啪”,洛萧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
尉迟玥唇角泛起一丝苦涩地笑意,放下酒杯,她终究是个倔强的女子:“也许不久,一切就都结束了!”
蕊儿没想到两个人的反应会如此,讪讪一笑,恋恋不舍道,“王爷,蕊儿先走了,有时候再来看您。”转身,蕊儿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厅堂里。
“洛萧,你准备怎么做?”尉迟玥颇为担心地看着洛萧。
“一切按计划进行。”洛萧狭眸微闭,薄唇间字字带狠,转头对尉迟玥说,“放心吧,我不会杀她。”
“也许你自己也不舍。”尉迟玥有些犹豫地说。
“我从来不会不舍,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舍的!”
尉迟玥叹了口气:“只是你自己没有发觉……”
孩子满月的时候,初盈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三个女人在河边升起一堆篝火,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谁都没注意安之素在酒里动了手脚,而她自己则借口奶孩子滴酒未沾,两个丫头闹够了,也睡着了,安之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们拖进房间,放到床上,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她狠下心,她抱着婴儿,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黑暗中,初盈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静静地看她离去,叹了口气,翻身又继续睡下,晓意睡得正酣……
安之素带着婴儿走了许久,似总在原地打圈,在她以为迷路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座城,巍峨的建筑,森严的守卫提醒她,已经到了京城了。
思及,她把小恶魔寄养在城外的尼姑庵,换了一身臃肿的粗布衣服,把头发抓得蓬乱,脸上抹了些灰不溜秋的东西,以一个山野村姑的模样独自进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