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选择从密道的另外一条路出去。
因为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是原主的父皇,沈澈,一个是原主的弟弟,也就是被皇帝真心疼爱的那个儿子,沈辰。
这两个人的关系根本不能容于世俗,现在沈辰看见了自己知晓这个秘密,那么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沈千帆摇了摇头,他不相信。
要么自己幸运一点,密道里的那条路其实是通向宫外的,那么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抓回去更惨!
他又弄开了藤蔓和石头,钻了进去。
刚一钻进去,沈辰就从沈越的怀里面退了出来。
沈澈有些不满意的问道:“难道父皇今日弄得你不舒服?”
沈辰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再抬起头之时,眼角已经开始泛红了起来,言辞只见也有些慌张:“刚才我见着太子哥哥在窗外。”
沈澈听了这话,低下了头,冷笑了一声,一把将沈辰又重新扯回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温柔又有些残忍。可是沈辰知道,他看的不是他,是透过他看一个死去的人。
沈辰在暗处有些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傻子罢了,如果呈儿害怕的话,我可以解决了他,傀儡不止他一个。”
沈辰不知道他是在叫谁,不过他也不在意。
“那父皇还是要早点解决此事才好,我可不想让这些事传到整个皇城。”他说话的语气忽而又变得有些骄傲。
“你这幅样子,真是像极了她。”沈澈伸出手摸着沈辰垂下来的头发。
沈辰伏在沈澈的怀里,垂下眼眸,不说一句话,他在等,等一个机会,再睁开眼睛时,眼神里满是讨好和真假难辨的依赖。
再说这边沈千帆,钻进了小洞里面,顺着自己来时的路,又到了那个路口。
这回,他选择另外一条道。
他没有任何选择了,除非接着往里面走,今日他发现了这个可以称之为皇室秘辛的事,他的人身安全已经不能得到保障。他只能选择逃跑,逃离皇宫。
道路有些坑坑洼洼,在没有一点点亮处的情况下,沈千帆走一步基本上要在往前方试探一步。他也不敢把手放在密道的墙壁上面,以防上面有些什么东西。
不知走了多久,沈千帆向前迈出去的脚直接踢在了墙上,这也就意味着,前方没有路。
沈千帆不相信前方会真的只是一面墙壁,没有路,才是最好的路。
他直接豁出去了,用手在墙壁上试探着,慢慢的推着,每推一下,基本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终于,他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位置,在上面持续的推动着,慢慢的,有一面墙壁,开始移动了,向里面移动了进去,露出了一点点的亮光,应该是蜡烛的微光。
这一点点的蜡烛光亮在沈千帆的眼里,无异于是指明灯,他笃定了这面石壁之后必然别有洞天。
因为肯定了这一点,沈千帆直接推了这一扇石壁,没有让他失望的是,在他的推力之下,石门缓缓的挪开了。
映入沈千帆眼帘的是,蜡烛照亮的空间,他环顾了这个空间,首先注意到的是,一个大大的血色的温泉。
沈千帆不自觉的抬起脚走了过去,他走到了温泉旁边,用手在里面试探了一下,水温是热的。
手指上滴落的两滴水珠也是带着红色的水,沈千帆有些好奇了,难不成是人血?
他将手指放到自己的鼻尖闻了一下,一股清香的气味朝着自己袭来,心里恍惚间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血。
只是,这个香味太熟悉了。
在哪里见过呢?
沈千帆想了半天,没有想出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放弃这个问题,逃出去再说。
沈千帆在这个密室四周转了一圈,发现了一条用石砖铺成的路,小块小块的石头打磨成石砖,他沿着这条路走了过去,发现前面的路口又被封锁了,他跑到了这个石门之处,用力的推了两下,根本没有用处。
在石门的四周看了一下是否有钥匙孔之类或者电视剧里面掩饰的花瓶这些东西一扭,这扇门就会开的东西。
可是让他崩溃的是,石门上下都是光秃秃的,没有钥匙孔,旁边没有花瓶,什么都没有!
沈千帆简直要崩溃了,难道要被困死在这个地方?
他今天早餐才吃那么一点,自己最少在外面转悠了四个小时,早上吃的那些东西早就被消化完了,他快要饿死了!
沈千帆百无聊奈的找了个地方,直接坐在了地上。反正这皇宫自己是不能回去了,只能看看这个地方的主人是谁,到时候再想办法,希望能够尽快见到这个密室的主人。
他坐在地上开始思索了,这股清香味道很熟悉,既然能在这将这个地方和皇宫的假山处相连接起来,那么这人的身份真的很好奇啊!
沈澈和沈辰两人春风一度之后,沈澈安抚性的摸了摸沈辰的手:“放心,我回去之后立马下令捉拿沈千帆,一个傻子罢了,你不必担心。”
沈辰站在门外,看着沈越的背影,因为两人的关系,所以他每次来这里都不会带下人。对着他喊着“呈儿”,从来不在自己面前称“朕”,是个自负之人。
这样的人啊,江山还是易主好了。
想到待会他可能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沈辰急忙的走到了沈千帆刚才爬出的地方,将藤蔓和石头又将此处挡住。
他这个皇兄,看起来这么些年也在韬光养晦呢!
表面上装成一个傻子,可是如今再怎么都没有用了。
待在皇宫就是死路一条,他看了一眼被自己亲手挡住的密道,如果是钻进了另外一条密道,想必那个人,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沈千帆在脑子里开始列出这么些天自己遇到的人,他有个习惯,遇到问题,喜欢慢慢的琢磨出来,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滤,不喜欢拖延。
沈辰,沈澈,没有近距离接触,身上的气味不知道,排除!
王公公,身上没有什么味道,排除!
自己当太子的时候,就遇到这么几个人。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当猫的时候,当猫的时候,先是遇见了沈澈,后来又碰见那个死……
话还没说话,石门一下子就开了。
沈千帆想找个地方躲避,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地方!
这是要害死我啊!
门一开,沈千帆的脑子里电光火花,一下子想起来这香味的来源,不就是那个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死太监吗!
每个月的十号,君临夜身上的寒毒都会发作,这些年来,每到这一天,都要反复的过来这天池浸泡!
君临夜刚从邓天林那里得到了红番花的地图,却不料,刚一出大牢,身上的寒毒就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屏退了所有人,君临夜不喜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这天下如此多人想治他于死地,若是让这些人知晓自己的弱点,那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而他一进来,就看见了自己的挂名徒弟,那个傻子太子站在自己的密室,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可是紧接而来的便是一股杀意。
他一出手,掌落成风,朝着沈千帆打去。沈千帆心里简直是无奈极了,能不能和平解决一下,而且自己现在还是个智障啊,这么狠心真的好吗?
却说沈千帆,根本没有什么内力和武功,完全躲避不了君临夜这隔空的一掌,当即躲闪不及,直接昏迷了过去。
君临夜冷冷的看了正倒在地上的沈千帆一眼,歪着脚步走了过去,想给他最后致命一击,果然寒毒发作,自己的功力都减了不少,竟然没能杀死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
刚走到了沈千帆的身边,用脚踩上了沈千帆的脸,他身子一抖,又蹒跚着脚步,回到了温泉旁边,脱下了衣袍,走进了水里!
刚一进去,已经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回来一步,会变成什么样子!
君临夜坐在温泉里面疗养着身子,全身赤luo,闭着眼睛。
过了半个时辰,沈千帆睁开了眼睛。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好没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上面有些疼。
真是奇怪,打的是我胸口,我的脸怎么会疼。
接着,他的视线朝着温泉看了过去,君临夜披着头发,光光的身子坐在了温泉里面,上面竟然也升起了匀匀的热气。
沈千帆心里有些记恨。
他走到了温泉旁边,看了一下旁边,不单单放着君临夜的袍子,还有君临夜的亵裤,这就意味着他下面也是光溜溜的?
眼睛溜溜的转了一圈,他低着头,看向了水里面,说实话,他挺好奇太监没了小jj之后,伤口愈合之后是什么样子的,总不可能和他的一样吧!
可是水的热气太大了,沈千帆根本看不到下面。
他看了一眼君临夜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是,看起来就像是受了重伤一样。
沈千帆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靠着温泉壁,闭上了眼睛,石门也关了,现在又不能杀了君临夜,只能等着他醒来,看看能不能放他出去。
在这石室里面,沈千帆不知外面已经是什么时辰,只是过了不就,身后就传来了水的淅淅沥沥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君临夜已经穿好了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不知太子殿下来此有何贵干呢?”
谢天谢地,终于没有一上来就是杀我了。
沈千帆傻傻的笑了一声:“玩!”
君临夜嗤笑了,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捏过他的下巴,沈千帆只觉自己的下巴似乎是要散架了!
“本座可不知一个傻子竟然会游玩到本座的密室中!”
沈千帆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瞒不住啊!
他看向了君临夜,发现对方正一脸等着自己解释的模样。
“我撞见了沈辰和沈澈的事,他们要将我灭口!”
沈千帆只得从实招来。
君临夜心里想到了很多原因,就是没有想到这个,竟然会被他发现这件事。而让他更加惊讶的是,原来这个人竟然一直在装傻啊,可是是从何时开始装起的呢?
“本座给你布置的画可曾画好了?”
沈千帆脱口而出:“没……”
完了!
君临夜捏住沈千帆下巴的手慢慢的挪动到了脖子处,他靠近沈千帆的耳边:“果然那个时候就已经正常了,也是在装么?”
他的手突然间捏紧,沈千帆根本呼吸不过来,就在沈千帆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脖子上的手突然间松了一点。
原来是君临夜将手伸进了温泉,他在里面不知道弄了个什么,只见石室的门一下子就开了。沈千帆目瞪口呆,所以出口的钥匙在温泉里,这简直是天要亡我啊!
君临夜拖着沈千帆走了出去,将他直接扔在了自己的房间,沈千帆被君临夜这么一扔,直接被扔到了猫笼子附近。
“十一,将人给本座待到暗牢里,本座要亲自审问。”
话音刚落,十一从外面走了进来,拿了个锁链将沈千帆给锁了起来。
沈千帆:“……”卧槽劳资是太子你特么这是叫锁狗!
沈千帆被带到了暗牢里,看着排在自己面前的刑具,心里真的是害怕。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古代的黑暗,光是这些折磨人的东西,现代人都不会用!
君临夜进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小白,时间快到酉时了,他要在审查沈千帆的同时,又要看看自己的小白到底会不会在酉时醒呢!
他拿起来刑具其中看起来无害的一把梳子,一只手抱着小白,另一只手将梳子放在沈千帆的眼前晃了一圈。
“知道这是什么么?”
沈千帆摇了摇头,一把梳子,应该是梳头的吧?
君临夜仿佛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极为耐心的解释:“这叫梳刑。意思是将活人置于热水中烹煮,直到全身肉变为粉红,然后将这把梳子,尖齿的梳子放在他的皮上梳着,一下又一下,直到最后那人只剩下一架骨头。如何,是不是听起来很有趣?”
有趣你大爷!
沈千帆听到心里发毛。
“本座看太子似乎很这种刑罚,不如就赐给太子吧?”
听起来是征求意见,可是语气中却是不容置喙。
沈千帆一听,简直要哭了,动了动嘴,一句话还没开始说,就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君临夜怀里的猫突然间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