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每天放学她都是自己坐公交车回家的吗？”
“是，我摆摊，根本没有时间去接她，常年这样下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小梦很懂事的，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我。。。永远的失去了她。”女人伤心的几乎昏厥，眼睛早已哭的红肿，声音哽咽沙哑。
“平时在学校有没有跟什么同学有过节？”
“没有，小梦就是爱漂亮，爱打扮，在学校挺招男孩子喜欢而已。”
这么小应该没有因爱生恨去杀人的可能，小学生而已，没有那个思维，小李子这个话题索性没有继续问下去。
“附近最近有没有出现精神异常的人？偿”
“没有，我是摆摊的，这一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知道的。”
“最近冒昧的问下，孩子的父亲呢？”
女子沉默了一会才道，“孩子刚刚出生就死了。”
“抱歉，今天先到这里，有任何线索记得通知我们。”
监控室里，我盯着监控画面足足看了好几遍，七点菜市场关门后，没有一个人经过。
最后，监控画面没有任何线索，家属方面没有任何线索。
案件陷入一个死胡同。
一下班，我直接去了医院，老爸已经可以随处走动了，他看到我，喜笑颜开道，“阿离，下班了啊，在重案组上班是不是很累？”
我把背包放到沙发上，倒了杯凉白开喝，“还行，我适当能力很强，爸你是知道的。”
“你这孩子。”老爸也坐到了沙发上，随意的翻了翻南羽买的一大堆书本。
外婆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笑眯眯道，“阿离，吃饭了没？”
“在局里吃过了，以后，我就不一起吃饭了。”
“不一起吃饭啊，那真的省了一口口粮耶，又省下一笔钱咯。”外婆打趣道，伸出手拿了个枕头靠着，躺在床上。
外婆身体各方面都没什么大碍，就是越来越嗜睡，这根本就是不好的征兆。
我走到外婆病房边，坐下，握起外婆的手，撒起娇来，“外婆，您掉钱眼里了。”
“我家阿离这么辛苦，外婆当然得掉钱眼里了。”
“外婆，一点都不辛苦，我上班很好的，又不用冲锋陷阵，还妥妥的拿国家工资，铁饭碗耶。”
“你啊。”外婆伸出手点了点我额头，笑的一脸温暖。
晚上我回家，没有待在医院，我现在上班了，外婆老爸老妈一致让我回家安心睡觉。不能影响工作，我只能妥协。
***
七月还真的是漫长又短暂的。
今天七月二十二，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剩余的这些天只要挨挨就过去了。
“龙冥？”我推开房门，不见人影，客厅，卧室，都没有。
他去哪了？
整个房间显得更加空落落的。
我把局里带回的资料放在茶几上，开始研究。
这些单亲妈妈的职业各不相同，有摆摊的，有国企职工，也有做小生意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交集，小孩读的学校也不一样，范围圈自然就不一样，完全没什么关联点。
研究了好久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回到房间，准备早早入睡。
刚想拉上窗帘，一眼瞥见窗台上摆满了好几盆火红的玫瑰，盆栽玫瑰？哪来的？
我推开窗户，娇艳欲滴的玫瑰在微风中左右摇摆，释放出专属的清香，沁人心脾。整个人豁然舒畅了不少。
“看样子喜欢。”
龙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龙冥负手而立，浅笑盈盈。
“哪来的？”
“奈何桥边拿来的。”
“孟婆没追你？”
龙冥眸子一紧，一丝严肃窜上，理所当然道，“几盆玫瑰而已，我那是看的起她。”
“好吧，你力量恢复了？竟然可以去阴间奈何桥？”我的思绪从玫瑰转到龙冥身上，前几天泛着幽光的他，今天更像真实的站在我面前。
“你这里是恢复力量的绝佳之地。”
“这么说，差不多完全恢复了？”我一喜一悲，假装镇定道。
他恢复固然是好，可，这安逸的生活将不复存在，往后，回到家，再也看不到这张绝对无仅有的脸了吧。
“这二天的事。”龙冥言语中没有多大的欣喜，反之像是理所当然，还嫌弃慢了点，他也走近窗边。与我并排着站在一起，我们一同看向窗台上的玫瑰。
“今天进重案组上班了，还算适应。”
“嗯。”
“遇到一个少女连环被杀案，迫在眉睫。”
“嗯。”
这回答的简单，平静，淡漠。我侧过头，眨了眨眼，“龙冥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龙冥也侧过头，反问道。
我一愣，呆立了好几秒，才找回思绪，“你就是没有好奇心。”我撇了撇嘴角，收回目光，仰着头，数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满天繁星。
“你没经历过腥风血雨，极致的勾心斗角。”龙冥眸光暗沉，完美的轮廓冷傲如斯。
我侧过眸，凝视着龙冥，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有着肃杀之气，仿佛刚刚奋战而归，那种冷冽的疲惫，深深的无奈，又是王者的气魄。
“好吧，现在又不是古代，也不是战争时期，我生活在和平年代，当然不可能存在你所经历的那些。不过，龙冥，你们阴界是不是和我们以前的古代一样，你看看你都穿着袍子，这是我们古代的装束。”
“你们人间换了多少朝代了，能比吗？”
我像泄了气的气球。
这龙冥，我那么一大串话，他一小句就把我的问题给驳回了。
夜，寂静如水，我打地铺，龙冥睡床，我进入梦乡，龙冥起身，消失在房间。
***
“上头限我们一个礼拜破案。”陈警官两手撑着桌面，严肃道。
会议室下面所有人垂头伤气的低垂着头，
“阿离，经过昨天一天的接触，你有什么看法？”
我摇了摇头。
陈警官没在继续问我什么，开始在黑板上边写边道，“五个受害人，分别是十岁，十一岁，十二岁，十三岁，十四岁，十五岁。共同点是漂亮，爱打扮，事发点都是没有监控的死角。还有她们就读的学校也不同，小李子，你查下，我们这附近还有哪家学校没有发生的，那家学校就是我们的监控点。按这个思路以此类推，凶手应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重复。”
“是，我马上去。”
“凶手很狡猾，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法医那边的尸检说是鞭打致死的，又不是鞭子，应该是类似鞭子的工具。最后一位受害者，十五岁，一米六五，就活生生被鞭打死的，没有任何挣扎，这也说明，凶手应该是中青年。”
“小石，锁定学校附近的中青年。”
“是，头。”
“法网灰灰，我们一定要在一个礼拜之内破案，不然，下个礼拜又是一个花季少女。”
“是。”
“好了，散会，各忙各地。阿离，你留下。”
“是。”
陈警官拿出所有案发现场的照片，摊开在桌面上，“阿离，排除灵异吗？”
我思虑了会，认真的点头，“排除。”
“好，你刚进入重案组，没有经验，慢慢来，暂时我也不吩咐你什么任务。你就待在办公室，主要研究一下这个案子，有一点可疑或类似线索，马上告诉我。”
“嗯，明白。”
之后，所有人忙的人仰马翻的，我坐在办公室，一遍一遍琢磨着这些资料。
下了班，我在医院门口恰巧碰到下班的小柔。
“阿离。”
“小柔下班了啊。”
“嗯。”说完，怯生生的从背包里又拿出粉色的礼物盒。腼腆的递到我面前，小心翼翼道，“阿离，我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只是，我觉的吧，你当面送给南教授诚意更重。”我陈恳道。
小柔连忙摆摆手，“不。。。不了，我怕他，一点都不敢靠近他。”
南羽有那么让人害怕？
“傻瓜，你就这样送礼物何时是个头。”
“不要紧，这样我就知足了。”小柔低垂着头，肯定泛着泪花了吧。
我站在台阶下，小柔站在台阶上。
身后传来南羽的声音。
小柔往另一个方向拔腿大跑，没命似的。
南羽凶神恶煞了吗？
我把礼物拿到南羽手上，“你的礼物，诶，人家小姑娘很用心准备的，你可别糟蹋了。”
“下次别收了。”南羽面色一冷，粉色的礼物盒在他面前有些扎眼。
我瞪了眼南羽，“什么叫下次别收了，人家的一片心意，怎能被辜负。”
“如此的话，下次收了别给我了。”南羽说完，径直走上台阶，理都不想理我。
我郁闷的一个小跑，跟随南羽的脚步，气呼呼道，“人家又不是送给我的，我只是一个传递者，我是好心，南羽，你怎么能这样。”
回到病房，南羽把礼物盒放到阳台的圆桌上，便跟外婆聊天，再也没理我。
我好心办坏事了吗？
南羽这什么态度，不是说没朋友嘛，现在机会来了，却又不把握，硬是让我成了一个传递者傻白痴。我兀自叹了叹气，看着南羽直摇头，操心操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