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岳志明去走马上任的当天,机场聚集了一帮市里的领导来接。
这次的职位只是一个副局,虽然一帮人都客客气气的,但并没有像对待上级那样,毕恭毕敬。
还有一个,看到跟在他后面的苏悦长得可爱,便伸手去捏他的脸,笑着道,“这小孩是谁?长得可真可...”
苏悦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毕竟是刚到这里,他不能给岳志明添麻烦,况且还不知道岳志明把他也弄过来是想干什么,说不定是要报复他呢,所以他也就忍耐着没动。
可那人话还没说完,岳志明却已经把拉到他了身后,微笑着说,“一个远方亲戚,没亲没故,现在只有我照顾了。”
那人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早就听闻岳副局慈悲心肠,果然是啊,以后咱们市民可有福了。”
市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别墅,规格并不大,但好在地段僻静,周围绿化也做的相当好。
苏悦一直在他身后跟着,也不敢说话,却是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了。
可自从在小别墅安置好,这都将近两周过去了,岳志明却还是没有对他采取任何动作,就像是他完全不存在一样,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连个面也见不着。
两人的卧室都在二楼朝南的方位,可一个在走廊这头,一个在走廊那头,苏悦想听听他的动静,甚至都听不到。
这天,苏悦终于沉不住气了。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还是听不到车子回来的声音。
他跑下楼,去餐厅找到了余婶。
“余婶...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啊?”
余婶正在切水果,这个时候便扭过头来冲他笑,“先生没说,估计又要很晚了吧。”
苏悦撇了撇嘴,“...您知道...他把我带过来,是要做什么吗?”
余婶睁大了眼,“当然要带你来啊,要不然你也没处去嘛,先生怎么会不管你。”
看来,他是卧底的事,岳志明并没有说出来。
苏悦心事重重地回到楼上,在自己卧室床上躺了半天,忽然一跃而起。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待着,每天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岳志明的“惩罚”,太煎熬了,他忍不下去了,他必须要主动采取点措施。
揪着头发想了半天,他只想到了一招——洗了澡去岳志明的床上等着,不管等来的是什么,他都愿意接受。
毕竟是自己恩将仇报在先,无论如何,岳志明都有惩罚他的理由。
*
洗完澡,穿了一套白t和短裤,蹑手蹑脚来到岳志明的卧室门前,惊喜地发现门竟然是没有锁的。
连灯也不敢开,他摸索着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被子和枕头似是还带着岳志明的气味,他着迷地四处拱了拱,不知不觉想起了自己喝酒后两人同床的那晚——也是唯一的一晚。
一想到那个时候岳志明的模样,他就不由自主地有些浑身发热。
他觉得有些羞耻,拍拍自己的脸蛋,把这想法赶走。
抱着枕头等了许久,都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苏悦立刻绷紧了神经,听到那脚步声近了,却又远了,接着,就听到了浴室的水声。
卧室是复式的,床和小客厅之间隔着一道长长的屏风,岳志明似是没有发现他,直接去洗澡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那脚步声终于又往这边来了。
室内是暗着的,岳志明走到床边,似是发现了异常,便摁了床头墙上的开关。
苏悦在被窝里躺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双手抓着被子边缘,像是忐忑不安的小兔子。他闻得到岳志明身上的酒味。
岳志明盯住他那双水润单纯的眸子看了半晌,波澜不惊地,说,“忍不了了?”
苏悦有些颤抖,似是怕极了,可怜兮兮地小声说,“你打我吧。”
“为什么?”
“都是我,所以你现在才会在这里,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你对我那么好,我却恩将仇报,你打我吧。”
岳志明意味莫名地笑了一声,“我对你很好?”
虽然他喝了不少酒,但看起来,精神倒还是很清醒。
苏悦眼睛都红了,点了点头,又揉了揉眼睛,说,“对不起,但我必须要那么做。”
他确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也确实是被人收养又被人虐待过,这些他都没有撒谎,可早在遇到岳志明之前,他就已经被三哥那帮人救出来了,所以他也不能对三哥不仁,但是,帮了他们整岳志明,也算是都还清了吧。
岳志明点点头,说,“你起来。”
苏悦不敢违抗,从被窝里爬出来,站在他面前,咬着唇,似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小声问,“你要打我吗?”
他本来就消瘦,皮肤也很白,又穿着浅色的t恤和短裤,那样青春鲜嫩的身体大部分都露在外面。乌黑的头发好久没剪,也有些长了,映衬着清秀可爱的五官和那湿润的眼眸,显得很是可怜,让人生出一种施虐的欲|望来。
因着他这样的模样,岳志明又是一阵恍惚。
岳志明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发,苏悦却以为他是要开打,条件反射躲开了,然后就反应过来,站直了身体,说,“我不躲,你打吧。”
岳志明笑了一声,说,“脱衣服。”
苏悦以为他是要直接打屁股,伸手便要脱裤子,却见岳志明皱了眉头,“上衣。”
苏悦又乖乖转手脱上衣,脱完,又四处望了望,“你是要手吗?还是需要工具?”
以前那人虐待他时,抄起什么就用什么打,他那时候都快被打得麻木了。
虽然话是这么潇洒地说出了口,可实际上他还是怕的,眼圈红着,却还想着帮岳志明找打他的工具。
岳志明却忽然逼近过来,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声说,“害怕吗?”
苏悦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逃跑?”
苏悦被问住了,有点反应不过来,“恩?”
“最近我都不在家,也没人看着,你怎么不跑了?”
苏悦呆了半晌。他完全没想过。
除了岳志明身边,他哪里也不想去。
即使是要被惩罚,他也觉得是自己应得的。
他摇了摇头,却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的大衣少了一件。”
“我偷了。”
“为什么要偷?”
苏悦还是摇头,却渐渐哭了出来,那时候他太绝望了,以为此后再也见不到岳志明了,以为这男人要去牢里待一辈子了。
在台球厅待的那一段时间,他每夜都要抱着那件大衣,才能够睡着。
“...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不是你的目的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苏悦哭得越来越厉害,摇头说,“不是...”
岳志明看着他通红的眼眸和颤抖的白皙的肩膀,眸色越来越暗,他闭了闭眼,再开口声音已然低哑,“过来亲我。”
苏悦愣了一下,却是没有异议,捧住他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岳志明冷冷地,“就这样?你的诚意呢?”
苏悦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但是又想要讨好他,便糊里糊涂地,在他唇上舔了舔,又学着他的样子,亲了亲他的眼睛。
做完了,岳志明还是没有任何动作,苏悦有点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点无措地,“还要怎么做?你告诉我。”
岳志明的忍耐力几乎要耗尽了,他终于扣住苏悦的后脑勺,吻了他。
苏悦不怎么会回吻,只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肩,连换气也不会,脸憋得通红。
岳志明慢慢放开,抚着他的脸,问,“喜欢我吗?”
苏悦还在喘气,闻言只狂点头,“喜欢!”
“因为我对你好?”
苏悦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三哥那帮人也对他很好,但他却不会喜欢上他们。
岳志明沉默了半晌,说,“脱衣服。”
苏悦愣了一下,然后乖乖地钻到被窝里,脱光了,把短裤和底裤扔到一边,说,“好了。”
岳志明终于压了上来,亲了亲他的耳朵。
苏悦绷紧了身体,问,“你要做什么?”
岳志明脱了上衣,露出那和他的职位极为不相符的线条明朗的肌肉,盯住他,“干|你。”
苏悦心里一落千丈,“是惩罚的一部分吗?”
岳志明不回答,手指却顺着他的身体的线条往下滑,“这段时间和别人做过吗?”
苏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反应过来之后便屈辱地红了眼,“你以为我是什么?!我什么样你不知道吗?都是你...第一次都是你做的...也就只有那一次...”
岳志明当然知道,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羞辱他,“那你自己做过吗?”
苏悦红着眼,推他一把,“...怎么做?你倒是教教我...没有你...我自己怎么做...”
岳志明意味莫名地笑了一声,“上次舒服吗?”
苏悦怔了怔,脸蛋儿迅速红了,小小地点了点头,“就是偶尔有点疼...”
“你乖一点,以后都让你舒服。”
苏悦还没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这男人已经完全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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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一场激战之后终于安静下来,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苏悦在岳志明胸口蹭了蹭,睡意朦胧地,“这就是惩罚了吗?”
他没想到会这样轻易地就躲过了这一劫。
岳志明哼笑,“你想得美,开学前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像今天这样,在卧室等我,明白了吗?”
苏悦却抓错了重点,“开学?!又要我上学吗?!”
“当然,读了高三,然后去读大学。”
苏悦哀嚎,“我不要啊!”
岳志明手滑到他屁股上,“还不困?再来一次?”
苏悦急忙捂住嘴,“困了困了,睡了。”
没有了心事,终于能够很快地入眠。
岳志明看着他的睡脸,低低地叹了口气。
真是欠了他的。
这男孩要把他上辈子所有的忍耐和克制都一分不少地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