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可爱请注意, 这是防盗章节哟~林溯雨拿出手机, 翻了一会儿,便把手机屏幕怼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这是昨天刚看到的,感觉这名字取得太有水准了!我觉得这就是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它!你看看怎么样?”
罗筱定睛一看, 手机屏幕上是插着腰充满自信瘦长男子,嘴角边还饱含着可媲美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
在这位看着就充满着老年精英味道、仿佛虎躯一震便有王霸之气尽散发的男子旁边, 标着他的名字——
【Dick Power】
这简单明了却又不失强硬霸气的名字让罗筱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偏偏林溯雨还在继续满脸兴奋地叽叽呱呱着, 那如同乌鸦齐飞百鸟齐鸣的噪音仿佛是十倍速弹幕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脑神经:“Dick Power,屌之力!屌不屌!一听就晓得是那种日天日地的大人物才能用的名字。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忍痛割爱送给你,我就勉为其难用‘粉红小海豹’了……哎哟别打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
在一边看了两位弟弟半天的工作人员终于还是没忍住, 发话道:“不知道怎么填或者没有的部分可以空着的。”
支啊呜啊乱嚎的林溯雨顿时表情一收, 露出了标准的灿烂软萌笑容:“谢谢漂亮姐姐的提醒!”
罗筱收回手,对着工作人员规规矩矩地一鞠躬,俊秀的脸上神色严肃正经:“谢谢您。”
他本来也就是象征性敲了林溯雨两下, 这戏精就嚎得像是被胸口碎大石了似的, 他简直想用胶带把这货的嘴给封上, 吵得他脑仁疼。
两个弟弟哪怕在现在这种美人云集的选秀场合也是极为出挑的高颜值, 尤其是罗筱, 哪怕不带妆, 他在人群里头也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极为突出, 属于一眼就能被看到的超级美少年, 现在上了妆, 更是整个人闪耀得仿佛在发光一样。被这样漂亮的弟弟道谢,哪怕是看惯了各种美人的工作人员也感到了些许愉悦,难得和颜悦色地多说了两句:“这次公司收的人不多,如果没进也不要灰心,十二月份的时候我们还会收一批练习生,可以到时候再过来碰碰运气。”
俩人又是感谢了一番,才又埋头填起了表格。
虽然他们现在还只是处于拼命奔波于各个选秀场合、连娱乐圈门槛都没摸到的圈外人,但已经把“偶像”作为目前最高目标并且下定了破釜沉舟打算的两位弟弟已经有了身为圈内人士的自觉,比如……养成了没事就谢谢,谢完必鞠躬的习惯。
他俩私底下也吐槽过这种见面先鞠躬、过于礼貌的形式主义模式,但没办法,圈里所有处于底层的练习生都是这么过来,他们也只能亦步亦趋地学,规则如此,哪怕内心吐槽了一遍又一遍,也只能维持着这样有时候显得过于浮夸尬吹的状况。
好在习惯了以后,感谢和鞠躬便成了不过脑也会做出的条件反射行为,虽然让人轻松了些,但有时候也会引发一些后遗症。
尤其是当他们去便利店买瓶水还整整齐齐地对收银阿姨鞠躬的时候,阿姨往往被这俩漂亮小孩吓个不轻,疑心这俩人怕不是脑阔瓦特了。
把表格呈递上去,他俩把拿到的号码牌挂在了身上,跟着指示牌进入到了后面的等候室。在里头,已经有不少人神色紧张地坐在折叠椅上,一个房间里摆了二三十张椅子,倒是已经被人坐了大半。
罗筱和林溯雨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他们着实没想到,来红光娱乐参加选秀的人都这么多。老实说,他们在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公司,还特意去搜索了一下。这个公司是去年刚成立的,旗下艺人只有两名,而且还都不认识……如果不是因为查到了这个公司的工商营业执照,他俩简直都要以为这个公司是个空壳公司了。
但这一个月里,在他们发出的几十封投递邮件中,这是唯一一家给了他们面试通知的娱乐公司,他俩也根本没得挑,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过来试试。本来还想着这种小作坊公司应聘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他俩估计过来走个过场就能直接进了,谁知到场一看,环贸大楼外头密密麻麻蹲着的人怕是都能绕楼一圈了,两个人心顿时拔凉拔凉。
娱乐圈永远是僧多粥少,连进个野鸡公司都要打破头……是他俩想得太简单了。
两位弟弟之前都是循规蹈矩当着最普通平凡的学生,饶是林溯雨思虑再周全,有些事也不免会有臆想的偏差。
现在林溯雨已经在深刻检讨自己了,永远不要嫌弃一个公司太小,哪怕这个公司真的是野鸡公司,那也轮不上他轻轻松松进去当艺人。
人脉、金钱、后台……这些本来不应该让一个准高中生来烦恼的东西,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已经在林溯雨脑子里过了无数次,最后只能化为深夜中静默时突然发出的一声叹息。
但当着好友的面,他自然也无法表现出自己的消极情绪,毕竟罗筱是在真的赌上未来拼一个出道机会的,他不能任由自己对未来过于悲观的判断影响到好友的情绪。
况且,事到如今,已经做出休学决定的俩人也完全没有了退路。
还能怎么样呢,只能……拼了啊。
听到工作人员叫到自己的号码,林溯雨深吸了一口气,和罗筱一起站了起来:“到!”
在进门前,两个人又下意识对视了一眼,林溯雨率先举起了拳头,罗筱犹豫了一下,也握手作拳,轻轻和他碰了一下。
“加油!”
门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二人心里头都没什么底。这是他们的第一个面试,也许因为这个面试,他们的人生将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看到和之前循规蹈矩的十六年完全不一样的风景。迎接他们的也许会是漫天挥洒的鲜花玫瑰,又或许是……永无光辉的沉沉黑夜。
背水一战,就在此刻。
那扇标着“演播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朱玄祯扶着头,只感觉像是有一万只乌鸦环绕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高歌,嗡嗡声乱作一团涌入耳中,彻底绞成了一个无法打开的死结。
一直到五点四十二分,骆河泽才接了他的电话。
明明在电话里头,还说得好好的,河泽的声音也显得很正常。那会儿璀璨家其他人坐的大巴已经因为满员先开走了,弟弟在电话里说自己已经上车和其他人汇合了,朱玄祯也没想那么多,眼见着到点儿车都开了出去,急忙就近挑了另一辆,被后头的练习生们推搡着稀里糊涂就上去了。
谁知道现在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怀着最后的侥幸心情,朱玄祯忍着焦躁感,向工作人员说明了这件事,并拜托了他们和在其他车上的工作人员进行核实。
也许弟弟是上了另外两辆车呢……?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骆河泽压根就没有上车。
朱玄祯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此时大巴车开出去半个小时了,已经开上了高速,怎么可能让载着一车子人的大巴再折回去就为了接弟弟一个啊!
这可是骆河泽的第一个节目,弟弟之前天天数着日期等着开录的样子还被其他几个人调侃过,那坐立不安又满怀期待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现在却连车都没上……不会是身上扛的压力太大,临时起意决定罢录了吧?
朱玄祯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弟弟们都看好,他就应该找根绳子把这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崽子们排好队一个接一个串起来的,走到哪儿提溜到哪儿!
现在事情都发生了,后悔也迟了,身为大哥,他自然不可能落下弟弟一个人孤零零在宿舍里,况且骆河泽罢录这件事节目组也是绝不可能会答应的。
如果不是这会儿在高速上,他都想让节目组停车,然后打车回去找人了。
可恶,早知道会出这种事,他应该更关注一点河泽才对,明知道河泽最近压力大,他却因为事情太多而忽略了过去。
河泽如果真的是因为压力太大罢录了,甚至是出了什么意外……
一想到这里,他咬紧了牙,脑子嗡嗡作响,只能靠不停深呼吸来使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刚才他的请求,骆河泽不在车上的事儿工作人员已经全都知道了,一下子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如果是其他练习生也就罢了,偏偏是背后有着华夏花旦骆冰兮撑腰的骆河泽,把这位小少爷丢下了让工作人员也是吓得不轻,一股不安的情绪迅速在人群中扩散了开来。
跟在大巴车边的面包车里,一个身材高挑、烫着一头大波浪的女性猛地把眼罩推到额上,语气急促道:“打电话联系宿舍那边,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骆河泽的人……不是让你们对着名单一个一个数,按A到Z的方式一个个清点吗!到一个,就打一个勾,再让人上去……你们现在弄出来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米娜姐,我们倒是想按名单一个一个清点,但他们有些人来得实在是太迟了……而且一看车门开了就开始挤,我们压根就拉不住,到后头完全乱得跟锅粥一样,还不停有练习生跑上跑下,一会儿说出去买东西,一会人说东西忘带了,一会儿又说去找人,打过勾的也不能保证是在车上的……”
“这叫理由吗?”米娜疾言厉色道,“你们工作失职还还好意思叫屈?是不是要我手把手教你们怎么维持现场秩序?懒得一个个清点,想着这种场合不可能有人会蠢到上不了车的,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了,你们是不是这样想也这样做的?”
她把手里的节目流程表一摔,怒道:“赶紧去给我查啊!去给我查,除了骆河泽以外还有没有人没上车的!还有,让留在宿舍的人停了手头工作去找骆河泽,直到找到为止!”
整个车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直到手机的来电响铃震破了当前压抑的环境,米娜接了起来,那头是小姑娘怯怯的回复:“米娜姐,除了骆河泽以外,还有一位叫林溯雨的个人练习生也没有上车……”
就在这时,米娜身边一直满头大汗发着信息的短发年轻女孩儿抬起头,急急道:“米娜姐,找到了,找到了,说是骆河泽和一个叫林溯雨的练习生在一块儿……”
“那就赶紧找辆车把他们送过来啊!”
年轻女孩儿张了张嘴,应着米娜凌厉的眼神,硬着头皮继续道:“他们已经跑出去了,说是不麻烦节目组,会自己打车过来的,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
越说到后头,她的声音就越是小,说到最后时,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
看到米娜眼睛中燃烧的熊熊火焰,她的内心绝望地浮出“死定了”的念头。
这个月的奖金,大约是没指望了。
要是骆河泽没赶上录制,估计下个月的,也悬了……
那么,肩上负担着一大票子人下个月奖金的骆河泽,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答案是,他正在和林溯雨如同被撵的野狗一样拼命在土坡上奔跑着。
林溯雨此刻已经形象全无,湿热的发丝贴着他红晕遍布的脸颊边,前胸后背上全都遍布着热出的汗水,让他整个人宛如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掉毛小狗。而骆河泽的模样更惨,林溯雨好歹是衣服裤子整齐的,而他,裤管直接被撕出了好几道裂隙,在跑动时布片来回飘动着,少年纤细修长的小腿在其下若隐若现。最惨的还是骆河泽脚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靴子,沾满了烂泥不说,甚至连上头系着的鞋带都断裂了,仿佛随时都可能被一脚踢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