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压在身上,感受着他粗重的喘气声。
我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难道你不想吗?”他言语轻薄。
“不想。”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的语气颇为受伤:“你不爱我了?”
“不爱!我真没见过有人跟你一样的,既霸道又野蛮还不讲道理,你都要和别人结婚还来找我干嘛?”我恼火地说道,终于将我心里话通通说出。
可他却嬉皮笑脸:“那说明你捡到宝了,天上地下只有我一个,还不珍惜?”
“喔,这样的宝贝我不想要。”我冷冷回应道。
他没说话,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见他这样,我的火气又上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你都听见了吗?藜洛她亲口承认她爱的是你的钱而不是你的人,你还愿意娶她?”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季梓安。
他从我身上爬起来,似乎失去了兴致。
“我说过,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他淡淡地说道。
“什么意思?”
他微蹙眉,正欲开口,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立马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似乎很吵,有一个人在那边大喊大叫。
我隐约听到木南的声音,季梓安问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匆忙起身。
“你去哪?”我问道。
“潜风失恋了,去陪他喝酒。”
“我也去。”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吃惊,最后还是妥协了。
坐在车里,季梓安问我思涵和潜风的事情,我心里一直都挺愧疚,也不打算瞒他,把情况如实告诉了他。
“看来潜风那混球这次是认真的,静姝,你真该拦住思涵。”季梓安轻声说道,随后笑了笑。
“嗯,是我错了……我平日里见潜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边从来也不缺漂亮姑娘。你知道思涵的,她心思单纯,和潜风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以为潜风对她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只是玩玩,不会认真的。”我低着头说道,不该带着有色眼镜看潜风。
尤其是在藜洛出现后,潜风也明确表示会站在我这边后,我的内心便更不安了。
“你不懂男人,绝大多数爱玩的男人,都有着一个放纵的身体专一的心。”
我在心里叹气,他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懂男人,起码我不懂季梓安。
车子一直开到了木南朋友开的酒吧,到包厢的时候,潜风已经醉得不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这是一间挺大的包房,音乐开得很大声,虽然没有人唱歌;而里面只开了几盏最暗的灯,光线暗淡。
包厢内除了有潜风、木南之外,还有好几个身材曼妙,胸大腿长的美女,坐在潜风的左右两边。
木南见我们来了,连忙上前说道:“安哥,你可终于是来了。快来帮忙劝劝潜风,他也快疯了。”
季梓安淡漠地点点头,说:“把音乐关了。”
木南说了一声好,便把音乐关掉。
“让她们都滚。”季梓安再次说道。
木南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大把钱,塞给她们,挥了挥双手,把这几个美女赶走。
其中有个女的还不屑地说道:“有钱了不起吗?”可她的手,却紧紧地拽着那笔钱。
在这些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季梓安驾轻就熟地找到开关,打开灯。
光线立马亮了起来,刺得潜风连忙用手去遮挡。
“草!哪个狗日的开的灯?”潜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我是谁。”季梓安这时候倒是变得好脾气。
潜风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向季梓安:“原来是梓安来了……来来来,陪你风哥哥喝酒。”
“潜风,你他吗就这点出息?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吗?”
潜风的嘴角微微裂开,嘲讽笑道:“季梓安,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藜洛拒绝你的时候,你他吗比我还孙子。”
站在几米之外的我,身子忍不住颤抖。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季梓安也曾为藜洛伤心过,甚至比潜风还过犹不及?
潜风说的这句话,几乎每个字都印在我的心里。
季梓安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随后扯住他的领口,将他从沙发上一把拎起,冲他咆哮道:“潜风,你给我醒醒!”
“安哥,你别弄疼他。”木南在一旁劝说道,不知所措。
“是啊,有话好好说。”我也劝说道。
忽然,潜风一个激灵,突然睁大了眼睛,直直地向我这边看来。
“何静姝,你他妈还敢过来!”他厉声说道,将手上的酒杯摔在地上。
潜风的五官扭在一起,一副对我深仇大恨的样子。
事实上,的确是我对不住他。
“关嫂子什么事?”木南不懂地问道。
我慢慢走上前,站到季梓安身边,皱着眉头对潜风说:“潜风,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可思涵是我的好朋友,我曾经差点失去过她,她都没有主动告诉你,我就更不敢说。”
“后来,我也不止一次想告诉你,和你坦白,可每次都因为意外被打断,我也很苦恼……”
潜风的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何静姝啊何静姝,老子头一次发现你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啊。老子之前和你没单独碰过面?你就没有一次机会和老子说?”
我低下头,无力辩驳。在这件事上,我对不起思涵也对不起潜风。
“老子真心把你当妹妹看待,还想撮合你和梓安在一起。你他吗就这样对待老子的?!我女人怀着我的孩子去了异国他乡,凭什么?”潜风冲我吼道,怒不可遏。
“你好好说话,要离开的是思涵。她什么脾气你难道不知道?静姝劝得动?”季梓安在一旁替我说好话。
忽然,潜风挣脱开季梓安的手,跑到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何静姝,你一定知道思涵她现在在哪里对不对,快告诉我,我要去找她!”
看着潜风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我也于心不忍。
“法国。”我回应道。
“我知道她在法国,但她具体在哪个城市呢?”他又问道,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