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谭华生毕竟是艺术家,不太计较钱方面的事情,也多半看在季梓安的面子上,颇为爽快的答应,约我过几天,再去他国内的分公司仔细洽谈生意。
这个宴会上,都是安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看他们对季梓安的热情态度,可想而知,季梓安背后势力之强大。
哪怕到了今天,他依旧没和我说他背后的势力。
随后,季梓安又介绍了几位服装大鳄与我认识,不过相比之前的谭华生,他们更多的是客气与敷衍。
毕竟,我所在的公司,在他们眼里,实在是微不足道。
期间,也有见到主办的老先生,虽然年近古稀,可眼里却依旧嗪着商人的精明、利落。
而整个宴会,虽然看起来表面祥和,却暗藏波涛。人与人之间,处处都是盘算,处处都是勾心。
而季梓安,从进门到宴会结束的那一刻,都是面带微笑。
忽然间,我有些明白他,为什么总能嗪着淡淡的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是环境所逼,让他终日带着面具。
一想到这,我便忍不住心疼。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他一向会察言观色,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我摇摇头。
“不会是马上要接到大生意,高兴坏了?”走出酒店,他再次变得不正经。
我懒得搭理他,他却笑得更加爽朗。
由于他喝了酒,只好我来开车。
我开着车将他送回他家,临走前,他却从背后紧紧抱住我。
“今天我表现得如何?替你拉了笔大生意。”
“很好啊。”
“那我需要奖励……”
“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好吧,那你想要什么?”
耳朵里全是他吹来的热气,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想要你。”
如果没有发生思涵的那件事,我一定不会拒绝爬上他的床。
可我现在不能,真的不能!
“对不起,我还是想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强忍住内心的酸楚。
他手上的力道忽然小了不少,我趁机从中挣脱。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道,“刚才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们女人怎么说变就变!”
我没有回答,十分愧疚地看向他。
“究竟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明白,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和思涵在一起的,懂?”他近乎在咆哮。
“……”
“你是哑巴吗?总是不说话!”他再次对我吼道。
“很晚了,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微笑着说道。
“不许走!”他抓住我的手臂,一把抓住我。
“我就抱抱你,一定不碰你,好吗?”他柔声说道。
“这样的话,还是骗少女去吧!”我抽回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梓安他不明白,不仅仅是因为思涵。今日的晚宴,让我大开眼界。
季梓安,他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注定是万众瞩目;而我,母亲改嫁,父亲重病不醒,家道中落。
邵俊哲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与季梓安之间,有着鸿沟距离。我们,不可能。
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内流出,失魂落魄地离开他家。
我拦了辆的士回家,没想到,家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那身影再熟悉不过——邵俊哲。
“他不是在医院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我在心里嘀咕着,快步走到邵俊哲那。
我还没走到他面前,他抬起手,便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这巴掌打得有些懵圈,无不气愤地说道:“邵俊哲,你干什么打我?”
“我打你,是因为你恬不知耻!嘴上说爱我,可却背着我勾搭别的野男人!”他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他吗胡说什么!”我终于发飙,将满身的委屈冲他发泄。
我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狰狞,但他似乎被我吓到了,明显一怔,旋即开口:“你没勾搭男人为什么三更半夜这才回家?看看你身上穿着什么,是你今天上班穿的衣服吗?你下班后究竟去哪了,去和哪个野男人厮混了!”
因为离开的时候匆忙,我身上依旧穿着晚礼服,只是外面再穿了件薄外套。
这时候,我已经笃定有人在背地里打小报告。
看来,公司换血换得依然不够彻底,果真得一个不留……
“我今天晚上去参加了思涵朋友的宴会,因为听说有生意介绍,所以我才去的。思涵的朋友基本上都是些有钱的富二代,我难道还穿得很穷酸的去吗?这套衣服也是我去借来的,明天就要还!”
我大声地冲他吼道,心里越慌,却要表现得越镇定。
邵俊哲生性多疑,就算有人在他耳边刮风,他也要自己探一探虚实。
我现在唯有表现得自己被冤枉,他才会相信我。
果不其然,他微微皱眉,脸上升起怀疑的表情。
“一年多以前,你便是这样说我,那个时候我怀着你的孩子,就像现在一样真心对你;可你,单凭一张照片,就判我死罪,将我打入地狱,让我痛失骨肉……如今,你又听信他人谣言,捕风捉影的话来怀疑我……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一点也没变!”
我无比气愤地说道,原本憋着的泪,哗啦啦地流出。
“静姝,对不起。是我该死,我不该听信他人的话来怀疑你。你别哭了,求你了……”
他看着我哭得这么伤心,终于相信了我,想要上前来抱我,却被我用力推开。
“静姝,求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快碎了……我混蛋,我人渣,我对不起你,还怀疑你!我保证,从今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无条件地相信你,好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向天发誓。
他说得话依旧肉麻老套,毫无新意。
他的承诺,也犹如放屁,响亮却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