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柔,你装什么啊?”夏雪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夏小姐,这条链子对我和墨哥很重要,我可以离开墨哥,但是求求你不要抢走我的这条链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沈千柔你他妈有病吧?”夏雪到底还是输给了沈千柔,因为她做不到这样丧心病狂的无耻和无赖,气的浑身哆嗦。
“夏雪,够了!”唐墨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夏雪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今天他这样送沈千柔回来,可是夏雪这样对待一个有先心病的女孩子就有点儿过了。
“唐墨!”夏雪脸色涨红了几分,冷冷看着唐墨道,“我没有抢她手中那条该死的链子,我只是……”
“你先出去!”唐墨现在只是担心沈千柔不要发病,不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他从小的时候认识了千柔,后来偶然重逢,这十几年也是有感情的。
夏雪眼角热辣辣的疼,看着唐墨沉下来的脸突然有点儿可笑。本来还想将真话说出来,可是那又如何?她的幸福终归是被沈千柔偷走了,没有任何办法重来。
一切都是错,而且错的好离谱。
“夏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沈千柔突然向夏雪一瘸一拐冲了过来,背着唐墨的眼睛渗透出恶毒的光。
夏雪感觉一阵阵的恶心,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
“夏小姐,你听我解释,”沈千柔抬手便握住了夏雪的胳膊。
夏雪感觉像是被毒蛇狠狠缠上了身子,下意识的将缠着她的沈千柔狠狠推开,却被唐墨扶住了。
“夏雪!你够了!!”唐墨将沈千柔护在了身后却是一把推开了夏雪。
夏雪不防备唐墨对她动手,唐墨被这变故也是弄懵了,这一巴掌倒是没收住力道。夏雪整个人好死不活磕在了一边的高脚椅子上,额头瞬间破了一块儿皮,一丝丝的血渗了出来。
唐墨猛地抢上一步却被沈千柔紧紧扯住衣角,他心跳得厉害,不知道自己和夏雪为什么一步步走到了此种地步?可是依着夏雪一贯的强悍,今儿来找沈千柔的麻烦到底是她的风格。
他心头复杂至极,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是门口站着的一个华裔医生忙将夏雪扶了起来。
“小姐,您没事儿吧?头上的伤口……'
“谢谢,我……没事儿……”夏雪将眼底的泪狠狠逼了回去,即便是心痛的无法呼吸,即便是痛到了骨子里,她还是不愿意在这两个人面前哭泣。
她站稳了,甚至很优雅的将自己的裙角一下下抹平,也顾不得滴在衣襟上的血淋淋,缓缓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夏雪!”唐墨突然有些惶恐忙要追出去,身后的沈千柔突然晕了过去。
“快!病人的情况不稳定!扶到床上去!”那个华裔医生和唐墨的关系不错,已经得知他要看的病人病情很麻烦,看着沈千柔这么倒了下去倒是有点儿害怕。
唐墨脑子乱成了一团,不得不配合医生将沈千柔抱在了床上。
夏雪捂着额头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了午夜的巴黎,四周的繁华盛景对她来说就是地狱。
额头间的锐痛根本比不上心头的痛楚,她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失败。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连父母留给她的链子也被人偷走。
那个女人偷走了她的幸福,却还能得到那么多的庇护,这个世界只有她活该倒霉?上一世如此,这一世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她……海城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她挣扎了好久,却还是挣脱不了命运的嘲弄。
一道惊雷响起,巴黎的雨季来临,夏雪像一只没了魂魄的鬼,呵!她就是一只孤零零的游魂野鬼,她凭什么去和别人争夺幸福。
她以为自己很强大,其实转眼间的脆弱谁能看得到?
瓢泼大雨中,她的裙子都湿透了,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巴黎最大的美术展馆前,昏了过去。
展馆门前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法拉利,不一会儿展馆的门打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冷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他母亲米扬多年的朋友,巴黎美术展馆的负责人亨利.勒内。
“冷先生,”装扮很精干的馆长与冷冰握手告别,他对东方的礼节也是运用自如,“这一次米扬女士的油画能展出,还要多谢冷先生的大力支持。”
“没什么,我母亲的画作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我还要谢谢您!”冷冰的法语流畅至极,带着几分贵族般的优雅。
他这个人不喜欢寒暄,随即冲馆长点了点头大步走出了美术馆的门庭,一边的史南撑着伞跟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了台阶,突然身后传来了老馆长的惊呼声。
亨利先生没想到自己刚一转身居然被倒在美术馆门庭角落里的夏雪吓了一跳,不禁低声喊了出来:“上帝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冷冰的脚步顿了顿,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随即钻进了车里却是冲史南道:“你去看一下。”
史南点了点头撑着伞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却抱着一个浑身已经湿透的女人大步走了过来。
冷冰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史南今天出门没带脑子吗?他只是让史南去看看能不能帮馆长解决掉这个麻烦,可是怎么抱到他这里来?
冷冰心里头的责怪没有显示出来,在看到夏雪那张苍白的脸的时候,突然推开车门迎着史南走了过去。
“冷先生,是夏小姐!”史南真的是哭笑不得了,这简直是太神奇了。自己总裁来巴黎办个画展都能见到夏小姐,这得什么样的缘分啊!而且每一次,夏小姐都是这么落魄?
“去给我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冷冰一把将夏雪抱到了自己的臂弯里小心翼翼抱进了车里,史南打完电话后钻进了车里。
“总裁?我们去哪儿?”
冷冰将夏雪索性抱在了自己的腿上,看着她额头上已经有点儿发炎红肿的伤口,冰蓝色眼眸沉到了底。
“回郊区我的私人别墅,明天一切的商务活动全部推掉!”冷冰缓缓道,却是轻轻托着夏雪的头部,让她能躺的舒服一些。
史南很快将车停在了巴黎南郊的高档别墅前,冷冰亲自将夏雪打横抱了起来抱到了二楼的卧室。联系好的医生也正好赶了过来,将夏雪额头上的伤口处理好上了药。
处理完后私人医生嘱咐了冷冰几句,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伤口不是很大就是淋了雨,伤口有点儿发炎,已经打了点滴应该没什么事情。
史南知道总裁的私人空间里不想让别的人留下来过夜,随后带着私人医生离开。冷冰却是留在了卧室里看着床上的夏雪,不禁眉头一蹙,夏雪怎么会出现在巴黎,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近乎惨烈的可怜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之前冷冰在海城的山间别墅与夏雪定好了日子,来看他母亲米扬的那幅最著名的作品《孤独的稻草人》,只是没想到后来再联系夏雪,夏雪找着借口搪塞了过去。
冷冰虽然喜欢夏雪但是却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男人,他知道夏雪躲着他是有她的苦衷,他也没有太过逼迫。后来冷冰的宏光集团在欧洲的业务出了点儿问题,他就一直在欧洲解决冷川给他造成的麻烦。
也许是天意巧合吧?他与夏雪总是能这样见面,不过夏雪将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冷冰很不喜欢。
他凝神看着夏雪苍白的脸,脸上的神情似乎很痛苦,带着隐隐的绝望。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才会拥有这样令人心疼的神情。
他抬手缓缓拂过了夏雪的俏脸,冰冷的指尖却是停在了她紧紧拧着的眉心,眼底的怜惜浓烈的化也化不开。
“夏雪,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冷冰唇角晕染出一抹苦笑。
他缓缓起身将夏雪身上盖着的被角紧紧掖了掖,随即缓缓走出了房间,拿起来手机打了出去。
“史南!”
“总裁?”
“查查唐墨的行踪!”
“是!”史南挂了电话,唇角却是苦笑,看来自己老板这一次铁了心的管定夏雪的事情了。
唐墨等着沈千柔的病情稳定了下来后,才将一颗晃悠的心放下了几分,随即被更大的惊慌侵扰。
他给国内已经找沈千柔找疯了的沈家人打了个电话,沈家人估计明天早上就会出现在这里。
唐墨大步走出了沈千柔的房间,打了电话给爸爸所住酒店的服务生,夏雪根本就没有回酒店。
他心头焦灼异常,刚才夏雪捂着额头转身离去的背影太过绝望,他的心乱的很。
他终于坐不住了,不管沈千柔如何,他都有一点儿疲惫,甚至还有些厌倦。他现在只想将夏雪尽快找到。
唐墨冲出了酒店,接到他电话的顾雅宁也是焦急万分,即便是唐轩也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唐墨疯魔了般的样子,将自己的车借给他找人。
唐墨像是一只在道德热锅上炙烤的蚂蚁,在越来越狰狞的巴黎城找了一圈又一圈。可是夏雪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将车停在了一个路口,点了一根烟,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带着几分微颤。
诺大的城市,失去了联系,打不通电话的夏雪到底在哪里?
唐墨走后,躺在床上的沈千柔缓缓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了一粒胶囊,这样的胶囊本来还有一粒,不过被她刚才吞进了肚子。时机刚刚好,她将药丸吞进肚子里到她病发,这一段儿时间足够夏雪在绝望中离开。
她不会给唐墨任何机会去成就夏雪的爱情,甚至夏雪本该荣耀的身份。她不能让夏雪的出现夺走自己的一切。
沈千柔眼底掠过一抹狠辣,在手机上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蒋凌风!是我,”沈千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全然不同与她平时的姿态。
“小柔,每一次你遇到了麻烦都是这么没礼貌吗?最起码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才行啊!”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清俊但是却压抑的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