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火车上相命(二)(1/1)

龚先生仍是笑笑摇头,拿起一包卤鸡爪递给骆离他们三人:“尝点吧,自家卤的。”

“那就不客气了。”骆离接过来就吃。

小本子没动,看见他两人都嚼起来,这才跟着拿了一只。

“啊呀,真是好吃。”小本子赞叹道。这卤味咸淡适应,卤香的后味足,肉劲很有嚼头,不像有些香得让人几百米都能闻到,吃起来却不过如此。

“是啊,我就是奇怪了,吃过的都说好,但老是那几个熟客,生意撑不着饿不死的。”龚先生说道。

吃完了鸡爪子,骆离擦擦手道:“这就对了。”

“怎么对了?”小本子和龚先生都盯着他,棠秘子拿着鸡爪子抿笑。

他替骆离解释道:“这位老板啊,你可知道穷算八字富烧香的俗语?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先天占七成;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荫德五读书,哦,现在还兴起了个改名,如果全部加起来是一百分的话,名字也能占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

龚先生又给棠秘子递上鸡爪,示意他继续讲。

“你第一次找人算命,算准你做吃食这一行能赚钱,而你也做了,你看......”棠秘子指着鸡爪,道:“要是换一个人,用你的技术来卖这卤食,肯定会生意兴隆;哪怕他命中不适合这行,他也能赚着钱,你信不?”

龚先生道:“那这还是我的问题了?”

“当然是你的问题,我前面也说了,穷算八字富烧香,虽然是指穷人才会想着算命看运,穷则思变嘛,富人只要烧香拜佛保住眼下富贵就行了。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八字是越算越薄,命是越算越苦。你成天瞎琢磨,生意不好就去找人算。寻人求财符,还在家里摆风水阵。算一次你的运气就薄一层;你算了十来年,你说你生意能好吗?”

棠秘子说完,龚先生有点傻眼,原来这句话还有这么个理解。话说,他怎么知道我求了财符回家,还摆了财运阵。

骆离补充道:“所以,你没有新客源,只会是老熟客。根本原因就是你没有旺运气去招。而你的风水阵也不管用,一是没找对人,二是你东信一个西信一个,自己还在家里胡乱摆放,都没有摆出一个完整的风水阵来。你凭着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删添乱改,如何会好!”

龚先生信了九成,他确实是这样一个人,急道:“那我不是就没好运气了,难道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可有什么办法给运气转转啊!”

“哈哈,这也行啊!老掉牙的江湖骗术。你还真容易上勾。”这句连讽带骂的话来自于过道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

龚先生有一瞬的恼怒,他就这么像“一哥”吗!又不是没见过事面傻孢子。懒得搭理那人,忍下这口气。对骆离说:“随他怎么讲,对不对的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骆离眼睛瞟了一眼那人,真心劝龚先生:“你呀,太过迷信了,往后你若是能改掉这个毛病,只用认真做自己的生意;孝敬父母,善待弱小,不出一年,就会有改观。”

“这样就可以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点见效的。”

棠秘子歪了歪嘴巴。他其实很想下手,好久没有开张了。有点手痒;虽然收费肯定高不了,但也算“活动活动”。免得手艺锈了。

当然他这想法也只能在脑中想象一下,有骆离在,他是做不成的,知道骆离绝对不会为人增运。

骆离打了个比喻:“我旁边这位前辈也说了,先天命运占七成,人的命运就像水壶中的开水,只有那么多。你这次多倒点出来,壶里的水就少一点,既然你的瓶子里的水并不算少,为什么不让它细水长流呢。怎么让壶中的水起到最大的作用,就得靠平时的所作所为了。”

龚先生醍醐灌顶,喜道:“原来如此啊,我明白了,多谢赐教。”这人一激动起来,屁股就巴不稳椅子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家里的“东西”撤掉。

旁边的中年男子不服气,又来搭腔:“既然有那么多水,之前他又怎么把命给算薄了?”

棠秘子火爆脾气上来了,气道:“这不是某一人之词,是几百年来先辈们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事实上人们也是如此;气运气运,当然含气,他的水倒出来,就一定能起那么大的作用?环境因素非常重要,若是温度过高,直接蒸发变成水气挥发掉也是有可能的。本来就是个比喻,你非得较真。”

中年男子斜了斜眼睛,竖着个大拇指:“行,你厉害,江湖术士自小就练嘴皮子。”

......

骆离觉得那人实在讨厌,不过他的逻辑追问能力,确实很强。劝道还在怒气中的棠秘子:“前辈,你何必让和尚买梳子。”

坐得近的人都听了个全,哈哈大笑。

小本子道:“屁股坐酸了,还要坐多久?”

“长着呢,今天晚上都在火车上过,你若是不想坐了......”骆离示意她瞥向窗外的山灵:“过了沧周我们就下车。”

“那是谁的白色塑料袋呀,怎么挂到窗子外面去了?是不是东西都掉光了。”后面有个女声突然说道。

骆离赶紧侧身挡住视线,把山灵弄进来,藏在座位底下。

女人还在说:“晃眼一看,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个白娃娃呢。”

骆离和小本子低头忍不住笑,山灵窝在下面自己也闷着乐。

过道对面的中年男人看见骆离刚才的起身动作,又阴阳怪气地说道:“东西掉光了吧?那么会算怎么没算到,还是要脑子够用才好。”

骆离这才开始认真看他,先前晃一眼,便知他是个嫌人富贵厌人贫的人,谁也看不起,全社会都欠他的喷子。

说道:“这位先生好像对我们很有意见啦!”

那人交换了下二郎腿,不屑地回道:“你想多啦,我还没那份闲心,随便哪个都配让我有意见?”

这人,四十好几了,连怎么说话都没学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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