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喝酒吗?两瓶烧酒,不醉不休(1/1)

“你手上的纹身怎么回事?”

他问得无心,充其量只是好奇。

以司笙这样的性情,来个纹身并不奇怪,但纹的单词含义……让他略微介怀。

“哦,”一粒花生米终于被喂到嘴里,司笙舒了口气,把筷子扔茶几上,语调懒洋洋的,“纪念初恋。”

纪念初恋。

轻描淡写的口吻,却让这四个字包裹着炸弹似的,轰的一下,脑海里似是有什么炸开,激起难以言明的战栗,从头顶往下扩散,麻到背脊、四肢,全身百骸。

思考有过短暂的空白。

旋即在司笙身侧半蹲下身,凌西泽眼眸深沉、神情凝重,眉心轻不可见地皱着,他轻声问:“为什么?”

“嗯?”

司笙似是疑惑地抬眸。

黑眸更亮,醉意却浓了些,她拧眉,半晌,问:“好歹是初恋,不值得纪念吗?”

喉结滚动一圈,凌西泽嗓音微沉,“就这样?”

“需要很多理由?”司笙反问。

跟凌西泽分手那天,她路过一家纹身店,因是友人新开的,为了捧场她就进了门。直至骚包老板问她之前,她都没想好要纹什么,可在他问出的那一刻,想到凌西泽,张口就来了这个单词。

End,结束,是她跟这段关系的告别,或许有单方面的因素在。

可无论意义如何,于她而言,也不过临时起意。

凌西泽紧紧盯着她。

满腔复杂情绪碰撞、交汇,最终却在沉默的注视里,衍生出满满的无力。

没了跟花生米较劲的心思,司笙把衣袖往下一捋,拖着不受控制的身子欲起身时,她倏地听到凌西泽的询问——

“你,在哪儿纹的?”

*

夜色渐深。

卧室没亮灯,窗帘被拉上,遮住室外透射的光线,唯有敞开的门透进来的光,可见室内布景轮廓。

凌西泽走至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回过身来,在光线昏沉的卧室里,看了眼躺床上的人。

醉酒后的司笙很安静,不吵不闹不作妖,一到被窝里,就自觉卷上被子,像包饺子似的,将整个人都包裹其中,之后便一动不动的。

借着微弱浅淡的光,凌西泽目光拂过她的侧脸,稍作停留。

脸小,皮肤白,五官精致,头发散乱。睫毛细长浓密,眼睛闭合着,不若醒时般,或懒散、或凌厉、或狡黠,演绎着生动情绪,抓人眼球。

可,沉静的她,多望两眼,就让一颗心沉甸甸的。情绪往上走时,哽在喉间,又干又涩。

恍然间,凌西泽记起五年前的夜晚——

漫天黄土,沙粒飞扬,西北大漠的夜里,月朗星稀,苍穹清冷,天地仅剩望不见底的孤寂荒凉。

她坐在沙尘之上,长腿一曲一伸,葱白手指摩挲着酒杯,月光下,笑容张扬不羁。

分明是美若天仙、有倾城之姿的美人儿,能在世俗里当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却偏有着一身不拘泥于尘世的侠者风范,以及天下任我游的肆意豪迈。

她像古时江湖里走出的侠女,她的世界里,有刀光剑影,亦有快意恩仇。

现如今,洒脱有之,豪迈有之,却多了几分宁静淡然。

隐隐约约,她清朗带笑的声音,好似穿过岁月、透过时光,从那个宁静空旷夜晚传来,清晰明了——

“喝酒吗?两瓶烧酒,不醉不休。”

小骗子。

凌西泽低笑一声,合上门。

……

客厅里。

收拾完狼藉的茶几,凌西泽听到“叮咚——”的声响,一声接一声的,连续不断。

循声看去,便见司笙放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蓦地亮起。

【楚落】:我昨晚是不是喝断片了?

【楚落】:睡了一天,刚清醒点儿。

【楚落】:另外,我看到分镜本的批注了,你昨晚给我改的?谢了。

所以,是楚落,不是钟裕?

楚落。

这样的名字,应该是个女人。

不过,分镜本?

*

次日,天气好转,初阳和煦。

翻了个身,司笙微眯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

几秒后,在昏暗的视野里,她见到陌生的被褥、枕头、床头柜、落地灯……

画面断断续续地浮现,意识到什么,司笙掀开被子,皱着眉起身,抬起手指揉了揉眉心。

寻觅到拖鞋,司笙一踩,就趿拉着往外走。

卧室有窗帘遮着,但门一开,客厅敞亮,光线充盈,刺得她眯了眯眼。

客厅没人,厨房有动静,司笙拔腿走到厨房门口时,见到正在忙碌的凌西泽,颇为意外,愣了愣。

抽空看她一眼,凌西泽语调淡淡地问:“头疼吗?”

“有点儿,”只手抱臂,司笙倚在门口,疑惑问,“我怎么睡你卧室?”

垂下眼帘,凌西泽打开煮锅,里面沸腾的水掀起袅袅白雾,一阵阵往上升腾。

他说:“抱你回家,麻烦。”

“那你睡哪儿?”

“客卧。”

司笙挑挑眉,“够意思。”

“……”谁想跟你‘够意思’了。

暗自腹诽着,凌西泽没说话。

司笙笑笑,“那我先走了。”

眸光微动,凌西泽忽地出声,“豆腐脑。”

准备转身的司笙,闻声一顿,疑惑看过来,“嗯?”

将锅盖放好,凌西泽望向这边,慢条斯理地说:“早餐有豆腐脑,吃吗?”

微微一怔,司笙讶然问:“你是在做早餐?”

凌西泽:“……”

怕打击到他的积极性,司笙想了想后,换种角度问:“你会做豆腐脑?”

“速食。”

凌西泽瞥了眼旁边写着‘速食豆腐花’的包装袋。

司笙问:“要多久?”

“半个小时左右。”

“……”这时间都够外卖送上门了。

不过,思绪一转,司笙还是抱着‘友善鼓励’的态度,说:“那行,我去洗个澡再过来。”

她一转身,凌西泽微微拧眉,又道:“门锁密码我生日。”

走了两步的司笙,一顿,犹豫再三还是回过身。

没说话,只是看着凌西泽。

“……”

“……”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空气一点点被无形的尴尬所凝固。

凌西泽蓦地意识到什么——

她不记得他的生日。

------题外话------

三爷:我永远有生不完的气。

*

pk不出意料跪了,还挺惨的,大家辛苦了,感谢刷屏支持。

另外,你们要是喜欢机关、江湖的话,我就考虑写第三卷和第四卷,不感兴趣的话,我考虑要不要删了。

在的话,留个言吧。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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