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推着受伤的男子进了简陋的手术室。
一会儿,他出来了,“病人缺血过度,血压太低了,手术就算完成了,他也会因缺血过多而死。”
沈佳妮立马起身,“我是O型血,用我的血直接给他输吧!”
“嗯,也成!你进来吧!”
这手术台是有多古董?呼吸器还是人工型的,一个塑料桶,一根管子,直插喉管,塑料桶隔三四秒轻轻捏一下。
输血也是直通的,皮管中间用了个夹子,需要血的时候,夹子一松,不需要血的时候夹子一夹。
两个胖瘦男子,还在交头接耳问那小黑哥,“小黑哥,这男的要是死了,你把这女人的肾挖出来卖了呗,听说现在做这生意的人特多,还特赚钱。”
“我的手,只管救人,不管杀人。犯罪的事,你们可别来找我!”小黑白了他俩一眼,“再说,就算把她器官全割下来,也顶多就是一二十万,你们俩个人的命,就那么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呐,犯罪也有轻重,你们得给留条后路,不然万一被抓到的话……”
“对哦,还是别做那么大,把她卖了算了。少赚点!犯不着为了一二十万把命都给搭进去。”
累了一整晚,小黑哥一摘口罩,嘟囔说,“小命是捡回来了,不过能不能活过来,看老天的意思吧!”
“必须得活啊!”
小黑哥嘿嘿一笑,“那今天晚上你们俩就辛苦一下啦,轮流伺候这大爷吧。氧气管不能断哈,每隔一小时给他量一下血压和体温。要是有抽筋现象再来叫我。喏,听诊器在这儿,你们随时听着他的心跳呗。”
瘦子忙问,“那这女人怎么办?”
“输血过多,昏迷了呗,你们谁把她送回去,好好调养调养就行。”
胖子呼哧,“小黑哥,你可别搞错了,要没这女人,谁给咱们钱?你输血的时候怎么都不知道手脚轻点?”
“废话,手脚轻点,这骚年能救活么?你们也不看看他受了多少伤?我能拖着他一口气,是他踩了狗屎运。少罗里啰嗦的,都快凌晨了,老子还要睡觉呢,困死了。”
无奈,胖子只好嘟囔,“我把她背回去,让我家那婆娘照顾,你先撑半天,半天后我来换你。”
“诶诶。”
沈佳妮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大婶给她换额上的毛巾,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一阵呻吟,“我……”
喉咙像是着了火一样,疼得厉害。
“醒了啊?醒了就好,来来,赶紧把这药喝了。”
“这是什么药?”沈佳妮嘴唇干裂,看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
“退烧药啊,大夫给你调的。赶紧喝了呗!”
“嗯——”
胖子一回家,看见沈佳妮醒了,欢喜一笑,“婆娘,快去杀只鸡,给她补补。”
那大婶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那老母鸡在下蛋呢,哪能杀呀!要补,你给她钓鱼去。”
“你这婆娘怎么这么多话,快去杀——”
“不杀不杀就不杀!下蛋的鸡,我哪舍得啊?”
“婆娘就是婆娘,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怎么就不懂么?这姑娘要是一命呜呼了,之前投出去的本钱不都白搭了?上次撤了那一票,还陪了人家一半的钱呢!我丢了那五千块订金,我难道不心疼?”
大婶支支吾吾的,“她说给你钱,你还真信了她啊?要是一回头,她把你报进监狱,我看你怎么哭!”
“你家男人办事,你还不放心?快快快,杀鸡去。”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端到了沈佳妮嘴边,她两只手都没力气端碗,还是那大婶一口一口喂给她喝的。
沈佳妮瞅着那胖子问,“他人呢?”
“你男人呐?还没死,高烧不退,大夫说有炎症,这里治疗水平不高,顶多也就拖他一口气。你呀,尽快把身子调养好,然后去给我们取钱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带他去大医院里检查啦!”
“有手机么?让我打个电话,我叫他们把钱给你送过来。”
胖子摇头,“不能送,丫头,你可别怪我给你多心眼,老子我干了那么多年的偷渡犯,到今天还没被抓到,全靠的是小心。你听我说的办,把身子养好后,我送你去镇上,等你把钱取回来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
沈佳妮看见枕头边搁着自己的手机,开机——
不动!
胖子嘟囔说,“都浸水了,这玩意儿哪还能用?要不是看它模样讨喜,不然我早就把它丢了。”
“能修么?”
“你就省点力气吧,这里没人会修这东西,就算修好了,你也用不了。”
“为什么?”
“没信号呀嘿嘿嘿……”
沈佳妮黑着脸问,“那你们平日里是怎么通信的?”
“靠嗓门啊!你嗓门一拉,叫隔壁的传个口信不就行了,也就几分钟的事,东村传到西村,特简单。”
“那你要是说秘密,不是全村人都知道了?”
“对呀,咱们村里几乎没啥秘密。就算有,你自己弄个暗号啊啥的不就行了?”
休息了三天多,她高烧退了,血也补充了回来,两条腿终于能落地了,不过腿还是有点软,走几步喘几步。
沈佳妮不放心林韵楠,去了医院那边去看了一下。
这边的设施确实简陋。
林韵楠背躺在床上,脖子侧仰着,嘴巴里的皮管还没拔下来,那瘦子黑眼圈特浓,估计是一直在给他接氧气照顾他的缘故。
小黑哥在调配盐水,沈佳妮软趴趴的坐在床沿问,“他情况怎样了?”
“一直那样呗。”
多么不专业的回答。
沈佳妮心都揪了,“他还没法脱离氧气管,意思是还没脱离危险期?”
“对。”小黑哥一边给他吊水,一边嘀咕,“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造血功能有点衰退,血压一直提不上来。这对他的康复很不利。”
沈佳妮急问,“那你们这边就没有大医院么?送他去大医院里让专业的医生给他治疗,不行么?”
小黑哥摇头,“这几天还不能搬动他。”
“为什么?”
“他腰椎处好像有个东西插在里面,要是再搬动的话,如果那东西刺破他的腰椎,他就算被救活了,下半身也得残废。”
沈佳妮急问,“那怎么办?”
“二次手术咯,把他腰椎处的东西取出来。不过……你知道的……”
“是不是还得人体输血?”
“对!”小黑哥点头应,“你之前发高烧,血液不干净,得等两天才行。正好这两天内,你赶紧补补身子。”
瘦子嘟囔问,“小黑哥,你不是说,一个月只能卖一次血么?你再抽下去,不是要把她抽干了么?”
“这次是小手术,血液需求量比较少,只要不弄破主要的血管,不会有大问题。也就再抽半袋子的血呗。”
“那抽我的呗?”胖子拍了拍胳膊问。
“你们俩是啥血型知道不?”
“呃——”
“我这儿也没试纸给你们测试。不知道啥血型就别瞎折腾。输血这玩意儿也是冒风险的,如果这骚年是万分之一的RH阴性血,手术不用做,给他输一袋子血,直接输死他。”
“呃——”
“这姑娘是O型血,让她回去养养身子,后天过来做第二次手术。”
“妹子,咱回家,我再给你杀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
这村子里的人都穷到眼睛发红了,好不容易有张彩票落到他们头上,他们当然得好好珍惜才行。
两天后,沈佳妮又躺上了手术台,这次,她神智十分清晰,亲眼目睹那医生给林韵楠动手术。
后腰处取出一截小指长的刺,取出来后简单清洗了一下,就把伤口缝了上去。
小黑哥抬眸问,“妹子,你撑得住不?撑得住我就再给他做第三个手术。”
沈佳妮惊呆了,“你要动他哪里?”
“这里,后颈椎处也有异物,喏,你自己摸摸看,是不是有东西卡在里面?”
“啊……”
“这东西要是不取出来,一旦移动不慎,东西刺入他脑门里,那就直接挂了!这玩意儿还是我昨天检查他身体的时候才发现的。”
沈佳妮吐气问,“你这儿就没有拍片的么?”
“呵,你在跟我开玩笑啊?这地方要是有拍片这玩意儿,那就不叫乡下了!”
“好吧,你动手吧,我随时候在这儿!”
小黑哥刀子一割,麻利的把后颈割开。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
沈佳妮黑着脸问,“小黑哥,你咋还唱歌了呢?”
“减压呀,你不懂么?手术的时候,医生最忌讳的就是紧张。”
“哦,这样啊——”手术还能分心的呀?“那我能问你个问题不?”
“你问。”
“你年纪这么轻,大叔他们干嘛要叫你哥?你是他们的老大么?”
“嗤——你当我是黑社会呐?老子虽然一身流氓味,不过我是个正经人。我是这个乡里唯一一个赤脚大夫,他们不拍我马屁,以后谁给他们割盲肠?叫哥呢,这是他们对我的尊敬,等我年纪在大一些,他们就会喊我大爷。”
“……”这骚年身上的痞子味,和辰穆阳比较像。不知不觉,沈佳妮微微笑了一下。
“你笑啥类?笑得那么淫荡?”
“我想我男人了。”
“哦?手术台上这个,不是你男人?”
“不是。”
小黑奇怪,“那他是你什么人?哥?亲哥?”
“都不是。他是我男人请过来保护我的!”
“保镖啊!”小黑歪头嘟囔,“一个保镖,你出八百万保他?看样子你家挺有钱的嘛!”
“人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钱的确没命重要,不过你一直躺手术台上给他输血,你也冒风险,要是我手一重,你就一命呜呼了唷!你不怕么?”
“我只怕你救不活他。这个男人虽然和我结缘没多久,可他是我的朋友,我男人的兄弟。他用生命守护着我,我自然也要拼尽全力保护好他!更何况,献血这种事,就算今天躺在手术台的人,是个陌生人,我也愿意为他奉献自己的血液。这是爱心的一种传递。”
小黑刀子一顿,静静的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后,他继续操刀,边说,“我呢,以后生了娃儿,我就把医术全部教给他,以后等他长大了,别人喊我大爷的时候,就会喊他一声小哥。”
沈佳妮眨眼。干嘛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去了?
小黑还在自言自语的嘀咕,“这村里不知道有多少闺女,天天缠我屁股后,要我娶她们,哎……可惜,她们都长得又瘦又丑,我一个也看不上。而且她们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花痴女,只知道给鸡鸭牛羊喂吃的。”
沈佳妮还在懵懂期,完全搭不上话。
“我这人虽然没有户口,不过智商不低,如果谁能给我一个户口,我出了这个小乡村,绝对能大展拳脚。”
啊!她听懂了。
这骚年是在跟她要求户籍吧!
等等!
沈佳妮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等等!你你你没户口的话,那你的医生执照?”
“嗤——当然没有的啦——”
“……”
“放心吧,妹子,我经常做手术滴。这里人割盲肠,也只能来这儿找我割。我天天割人皮,都习惯了呗。”
“……”
“不过动脊椎还是第一次,没有临床经验,就怕整不好。”
“……”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给他动第四次手术,供血系统这么慢,看看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
“……”
他这是,在做手术呢?还是在做实验玩?
血又输了两波。
沈佳妮呼吸越来越沉重,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度睁开眼皮的时候,只听见耳边有人在哭泣。
“呜呜呜——一天一只老母鸡,你这是在割我的血嘛?”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回头钱一到手,有你笑的时候!”
沈佳妮撑起身子,又倒了下去,手脚哆嗦,使不上力,连牙齿都浮出来一样。
“妹子,来来来,趁热把这碗鸡汤喝光光,等会儿爷再给你打条大鱼回来,炖个鲜美的大鱼烫。”
沈佳妮知道,这胖哥对她这么好,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不过不得不说,他们对她挺好的,因为他们彻夜不眠的照顾,林韵楠才勉强撑下这口气。
喝完烫,沈佳妮又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后,第二天养足了精神,再去医院里瞧病人。
小黑客客气气请她落座,“妹子啊,哥这几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哦?”
“嗯,小哥你说吧,你想要啥?”
“其实我对钱也不怎么感兴趣,这穷乡僻壤的,钱再多,也就这样儿。我就想,如果可以的话呢……”
“嗯,没问题,我会帮你做好户籍,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你考个医生执照,到大医院里去就医!”
“……”他话都还没说完,她就这样把话接走了?知不知道他刚才想说啥?
他想说,他需要个老婆,村里没有他能看上的姑娘,他觉得她资质还行,要不要留下跟他一起过。
哎……
是不是他眼光太高了点?
小黑抓抓头皮。
头一回感觉到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人家。算了,还是别开口了呗,省的被她嘲笑。
“这小伙子烧还是不退,我估计肯定是心脏有问题。去了大医院,还得做次手术。心脏手术我就不碰啦,那边血管太多,要是一不小心血管爆裂,就算把你的血抽干了也救不活他。”
“哦,好,那我现在就带他离开。”
“不行!”瘦子急着起身说,“妹子,钱还没到手,你可不能把他带走。”
沈佳妮沉声说,“我不会赖你们的。”
“那也不行。虽然妹子你看上去很诚恳,可咱们总归留个心眼的呀!我们身份特殊,要是被你报了警,那咱们可就完蛋了。”
“好吧——”
沈佳妮说要离开了,胖子瘦子两人打点了一下后,准备明天凌晨三点从她离开村子。放她离开前,他们还给她塞了五百块的路费。
进了城后,刚坐上大巴就听见录音机里传来审判的消息。所以一口气直奔法庭。身上穿着那胖叔大婶的衣服,松松垮垮,乡村土包子模样。
辰穆阳听见她三番四次昏倒在床上,心头又是一揪一揪的疼,越疼,他就越想吻她。
二话不说,他又捧起她的小脸,准备压上去。
“哎呀!叫你别这样嘛!你稍微顾忌一些形象啊!我脸皮很薄的!”
气死人了!
辰穆阳瞪了老妈一眼,那只电灯泡,真的是亮瞎人狗眼。
“软宝,那些人住在哪个村?有名字不?”
“我不知道。”
“那地址呢?”
“我也不知道。”
“具体的方位,大致知道吧?”
“我只知道他们送我到XX长途客运站。”
辰穆阳捂着下颚,“那我问你,从你事故地点到海口,大概多久?”
“我记得好像是半个小时左右,是他们跟我说的。”
“什么船?快艇还是?”
“什么船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偷渡客,船大概就一辆小卡车那样。”
“偷渡的船,那发动机应该是静音类的,那天晚上的潮水是逆潮,那航速应该在XX节左右。老妈,把IPD给我!”
“哪呢?”
“副驾驶位置里有。”
“喏,给——”
辰穆阳开了个地图软件,回头又问,“你说你从三点出发?到那客运站是多久?”
“四个多小时呢!我记得到客运站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是大巴?什么线路?”
“他们把我眼睛蒙上了,不让我看什么线路。一开始从村里出来的时候,是拖拉机,凸凸凸,声音很吵很吵的那种车子。”
“拖拉机坐了多久?”
“嗯,坐大巴的时间比它久一些。我记得那大叔说,去镇上的大医院得一个半小时,我估计他说的就是拖拉机的时间。大巴应该做了二个多小时吧!”
“拖拉机的时速是XX公里,加上大巴的时速……”
辰穆阳掏出手打了通电话,“把XX长途客运站车程在一个半小时到三小时之间的路线发给我,标注好公里数和目的地的坐标。”
不一会儿,辰穆阳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点,“你们的位置应该在这里。这块是月牙湾,靠近H国那边海域的海口,适合偷渡者偷渡的地方。”
沈佳妮惊讶问,“你确定?”
“嗯。”
“哇——”沈佳妮头一回用崇拜的眼神顶着他瞧。
辰穆阳挑起她下巴,印上一吻,“是不是又爱上我一回了?”
噗——
老妈在偷笑。
沈佳妮面红耳赤,“你就不能低调点么?之前还对我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一回头,尽调戏我?”
“以后都不会了。”
岳琳一听,眼睛闪闪发光问,“儿子,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很快就回家了是吧?”
听见这个问题,辰穆阳沉默低头,把视线挪去窗外。
岳琳拧眉问,“啥意思?”得不到宝贝儿子的回答,她看向沈佳妮,“佳妮,他不鸟我,你去问他。”
沈佳妮只是呵呵笑笑。
岳琳歪头问,“傻丫头,你笑什么呢?”
“妈,我才刚回来,还没给我庆祝重生呢,你就别操心其他有的没的了啊!”
“什么叫有的没的?这很重要的好不好?你自己看看,这一头,你差点丢了小命,我们一家子人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一回头,辰穆阳他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爸真要死在手术台上了。”
“妈,我肚子好饿,中午就只吃了两口饭,饿死了。”
“别岔开话题!我……”
“我现在严重贫血呢,胳膊也抬不起来,路也走不成。”
岳琳一听,立马接话,“诶诶,我这就打电话给小戴,让她给你炖个人参燕窝烫。”
沈佳妮终于把话题转移了,她软软的倒在辰穆阳身侧,环住他腰杆,抬头看去,见他幸福的笑容中,还隐隐带着一丝纠结。
他在纠结什么,她自然知道。
这个问题,她会好好处理的。
一到家,贱贱立马从沙发上跳下来,扑去辰穆阳身边,跃到他半腰处,爪子爬爬——
麻麻!“哼——哼——”你可总算回来啦!
“贱贱!”沈佳妮泪光闪烁着挣扎下地。
辰穆阳眉头拧巴,“去去,一边玩着去,我还没和她缠绵好呢,轮不到你!”
“都到家了,快放我下来啊,我要抱抱它!”
辰穆阳瘪嘴,只好把她放了下来。
看着那一人一狗,又是亲又是摸的,他都没享受到她那样的待遇。
“宝宝们呢!”沈佳妮抱完贱贱,眼睛又闪亮亮的问。
“他们啊,谁知道溜哪去了!那俩脚丫子就跟抹了油似得,一人两个保镖都还不够跟的。”
“这俩小东西真没良心!娘亲出了事,他们连眼泪也不留一下?”沈佳妮伤心极了。
“还小呢,知道个屁!”辰穆阳勾搭着女人,坐去沙发,“等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他们自己会跑出来的。”辰穆阳看着别人嫌烦,手乱甩,“你们都走开都走开,让我们二人世界一下。”
“哼,人回来了,你就牛掰了?之前的事,咱们都还没给你算账呢!”岳琳叉腰喷气。
杨景玟跑来劝,“好啦,老妈,你就让他们甜蜜会儿呗。”
不一会儿。
穆宗上门给沈佳妮把脉,说了句,“气虚体弱,不能补太急,人参燕窝什么的,少吃点,补太急了,反而伤身。我给她开点中药,好好调理调理吧!”
“哦,好好好!”岳琳把刚刚煮好的燕窝汤,往辰穆阳手里一塞,说了句,“喏,你吃。”
辰穆阳接过汤水,咕噜咕噜猛灌。人参汤不愧是人参汤,他觉得一下子精力充沛许多,感觉能把身下人儿折腾得晕死晕活滴,嗯,今天晚上他要把之前的份,全给她补回来。
不料,穆宗偷偷扯过辰穆阳的胳膊,叮嘱一句,“这几天禁忌同房哈。”
一听。辰穆阳身子一竖,大叫,“为什么啊?”
“她身子虚啊——”
“那体力劳动还不都是男人在操劳?又不需要她运动!”
“要是她没感觉的话呢,你可以自己玩得愉快。可要是她有感觉的话呢,那就不能做。”
辰穆阳歪头问,“有区别么?”
“女人*也费体力的啊。而且和男人一样,很容易肾虚。她现在气血这么弱,你再折腾她,那不是要她小命么?”
呃——
辰穆阳叉腰说,“那我怎么办?我刚喝了一大碗的人参汤,感觉肚子里的火气旺到没地方发泄啊。”
“自己撸吧!撸撸也挺健康的!”穆宗拍了拍他肩头后,乐滋滋的提着一大包一大包礼物离开了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