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你看是不是能帮帮忙,我知道你们酒店也有难处,可是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本来都以为没有希望了,碰巧了,今天知道乔雨跟你的这一层关系,我才说请她出面把你给请过来,让我也能有个机会再跟你说说看。”
傅源点点头:“恩,我知道,办宴席的客人的心情我们都能够理解的,就是怕那天的人手和桌椅的数量不够用。”他顿了一下却又说:“不过既然是乔雨的同事,我怎么都应该尽力帮忙的,这样吧,我等一下就让他们清算一下能够调动的资源,请问下您的预算是多少桌?”
“二十桌。”
“哦,二十桌,那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行吧,会议室可以临时调用成宴会厅,您记一下经理的电话吧,188xx,到时候随时跟他联系就行,我会提前跟他打招呼的。”
傅源这么一说,那位采购的经理连连说谢谢,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一下子情绪还激动了起来,非要跟傅源喝酒,又说香槟虽好,但是不足以表达他的感谢,一定要让上白酒才行。
我轻轻地撇撇嘴,傅源这个破酒量讲真的还没我好呢,这要是两种酒一掺和起来,一准儿要喝醉,可是盛情难却,他也拗不过,只好跟服务生说:“去前面拿几瓶五粮液来。”
我都能听出来他的语气里若有若无的悲壮。
等服务生把酒给拿了过来,傅源看着玻璃壶里的酒喉结动了动,还是主动端起了酒杯,可惜翼控电子的这帮人实在是太不够厚道了,非要说轮着跟傅源喝,从左手边第一个人开始,我估摸着照这个样子来,傅源一圈儿喝不下来就要去吐了。
到后面就趁着没人注意我,我假装咳嗽了一下说嗓子不舒服,走到边上跟服务员说:“给我倒一杯凉白开来,麻烦你。”
她很快倒了一大杯过来,我把我酒壶里原来的一点儿酒不动声色地倒在了面纸上,然后在桌子下面偷偷地把水倒进酒壶里,因为跟傅源坐在一起,所以不留痕迹地跟他的换了过来,傅源再倒进杯子里的时候,一下子就喝出了不对劲儿的味道,低头神色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本来他们的意思是等会儿再每个人跟我喝一轮,但老陶看了一下时间:“哎呀现在已经不早了,明天大家又都还要上班,我有个提议啊,我们每个人一起同时跟乔雨和傅总喝,这样速度快一些。”
这下好了,连作弊都不方便了。
我只好真刀实枪地来,喝了一杯之后发现味道变成水了,原来傅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我给换回去了。
所以最后好不容易被放过去的时候,傅源已经走路都不稳了,他喝酒不上脸,不像很多人会面色发红,他看着正常,皮肤还是白,可是我知道他这状态其实已经很醉了。
我没有喝很多,人还算比较清醒,到前台结账签单的时候,服务生说:“傅总之前就交代过我们了,今天这一笔账不用签单,算他请各位客人的。”
公司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面色为难地看着我,可是傅源靠在墙边,萎靡地眯着眼睛,看起来挺难受的,这会儿哪里还能清醒,我就只好替他说:“行了,既然人家老板说不用结了,大家也别客气了,都回去吧。”
“哎呀,今天真是沾了乔雨你的光啊,有好酒喝不说,连吃饭都不肯收钱,真的是太……”
我忙摆摆手,把他们送到门口,想了想还是说:“不然你们先走吧,我稍微再多留一会儿,傅源他喝成那样我不太放心。”
于是我又折了回去,傅源还是像刚才那样靠着墙面儿站着不动,眼睛闭着在哼哼,边上的服务生估计没处理过这样的状况,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走过去喊他:“傅源,你还好吗?”
他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下一秒却整个人倒在了我身上,胳膊就架在了我的肩膀上,推都推不开,这样儿肯定不能回家了,我就跟前台说:“去开一间客房吧,我送他上去。”
“傅总在这里有自己的固定套房。”
“房卡给我。”
“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让客房部的人送过来。”
没过几分钟,有人把房卡递给我,慧慧走过来看着我说:“乔小姐不好意思啊,今天可能有麻烦您了。因为老板平时不喜欢生人太靠近自己,哪怕是他喝醉了,我们也不方便扶着,只好您帮我们这个忙了。”
我心想这都醉成这样了,他们就真的谁跟傅源亲近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啊,哪有方不方便一说。这个慧慧也是人精儿,非要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处理,我能怎么办?今晚上这个大山芋是因为我才变烫的,怎么都不好意思不接过来。
所以我就把傅源给扶着进了电梯,他一沾上床就躺下来不动弹了,我踢了踢他的脚:“喂,你还力气洗澡吗?”
“乔雨,乔雨……”
“喊什么喊啊?我在呢。”
“给我倒杯水。”
“等着。”
这一间果然是傅源的御用套房,里面竟然还有冰箱,我从保鲜柜里拿了一瓶依云给他,他坐不起来,我就只好从他后面推着他,让他勉强身体坐直一些,一口气喝了一半。喝完某人又倒了下去,我拍拍他的脸:“就你这破酒量还好意思跟我换酒杯想帮我挡酒呢?以后别出去说自己是开酒店的,别人听了肯定都不相信。”
傅源眼神迷离,忽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腿上,含糊不清地笑了起来:“真的是你啊?你还在,是我在做梦吗?”
“是啊,梦到我这样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女人挺郁闷的吧,做噩梦的感觉好不吧?”
“不是噩梦。我喜欢这个梦。”
“哼,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我白了他一眼,把他的身体给推正了,把他的鞋子给脱了,也是希望他能够躺着舒服点儿。
他眼睛睁不开,就这么躺着,但也不像睡着的样儿,时不时地动一下,我也觉得口渴,也不嫌弃他的口水,把他剩下来的半瓶水给喝了,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傅源的脸。
没忍住把我儿子的照片儿从手机里给翻了出来,仔细对比着看,傅源翻了个身面朝我,我掐了他一下,他吃痛地睁开眼睛,哩哩啦啦地:“你怎么总是虐待我?”
“你看这小孩儿,可爱不?”
我把Bob的照片儿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看了一会儿,没了兴趣,一副索然无味地样子又闭上了眼睛:“不可爱,长得丑死了。”
“你说什么?说谁丑呢,人家以后肯定帅死了,现在是月份小,五官还没长开了懂不?你才丑,你全家都丑。这是谁你知不知道?”
“又不是我儿子。”他嘴里嘀咕着说,我切了一声:“傻子,这可不就是你儿子嘛。”
不过我这话傅源是压根儿没听到,他已经睡着了,我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帮他把中央空调开到二十七度,又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拿了东西走了出去。
我走到大厅里,慧慧从那一头小跑着过来看着我:“乔小姐今晚还要回去吗?”
“恩,当然要回去。”
“让傅总的司机送您吧,都已经这个点儿了。”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回去。”
“您要是不让司机送,等明儿傅总清醒了问起来,该骂我们办事不利了。”
我也懒得跟她推脱,我今天也身心俱疲,就点了点头,很快傅源的司机开了车过来请我上去,我靠在抱枕上,怕自己会太困就这么在车里睡着了,所以把车窗打开想要吹吹风。
晚风习习,白天的天气如此奥热,入了夜倒也颇有些凉意。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乔小姐,今天终于见到您本人了,人家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您可比照片儿里还要好看,有气质。”
“你见我的照片儿吗?”
“傅总的手机里有很多,有一回我跟他一起在机场等人,他等地无聊了就一张张往后翻了看,还给我看了。”
我没有说话,司机继续说:“当时我问傅总,这位乔小姐为什么没有跟他在一起,他只说您目前人并不在北京。现在看到您又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你误会了,我跟你们老板已经分手了,我们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也许是外面的夜风让我更清醒了一些,也许是司机的话让给我拘谨了起来,我有些生硬地打断了他。
我看了看窗外:“行了,就把我放在路口吧,小区就在前面,这里不方便掉头,我也想自己走走。”
他见我坚持,就开了车门跟我道别,我刚下车张言就打给我:“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到楼下了。”
“你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夜不归宿呢。”
“今天我第一天上班,接风宴啊大姐。”
“赶紧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但愿没啥内容,我真的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