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言看起来太累了,我也不方便叫醒她,就让她在这里接着睡,但是我公司还有一堆事儿要做,就自己先走了。≧ 问了前台几点退房,服务生说最晚到下午两点,我让她在下午一点的时候记得给房间里打个电话,防止张言那个时候还没有醒。
我算是今天最早到公司的人了,后来有同事6续进来,都笑着跟我打招呼。写字楼里一贯是没有秘密的,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先是纷纷恭喜我即将升职,又有人探过来跟我埋何司伟太小人,还有王恩娇,说他们这一对藏着掖着的尽做一些鬼祟的事情,实在是过分。
我自然是最不喜欢他们两的,但是我更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反而显得自己也高尚不大哪里去,就三两句应付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清净了下来。
张言是中午午休吃饭的时候打给我的,说是她帮我把包和钥匙什么的都从合租房里拿出来了,让我下楼一趟。我跟她道谢:“辛苦你了,你不是自己也把钥匙落在公司里了吗,怎么还特意为了帮我拿东西,难道又回公司去拿钥匙的?”
“不是,我直接打给房东了,让她来给我开的门。王恩娇这种行为像话吗,把同租一间房的人给赶了出来,死活不给开门,她以为她是谁啊。我早就看不惯她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在房东面前骂她几句,不过咱们那位房东太太实在是太抠门了,一个劲儿地劝我息事宁人,不要跟她计较,说是当初租房子的时候说了不管我们内部的矛盾,如果她请王恩娇走的话,自己就是违约要交违约金,我可真是服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房东又不是你妈,当然是谁给钱她护着谁。你也别气了,这事儿我跟她没完,咱们有两个人联手,还能打不过她一个人?”
张言听了我的话也笑了起来,又有些得意地说:“哦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讲了,今天早上我在你开的套房里面睡得好好的,门外忽然有人摁门铃,我刚开始以为是酒店清洁人员来打扫了,就出去开了门,你猜怎么着?”
“这我哪能猜得到啊?”
“一位帅哥捧着一大把白色郁金香站在门外,当然了那花儿是送给你的,他还说乔雨早安。结果一看到是我在里面整个人懵了,哈哈哈,他那表情真的太逗了,然后我看他太好玩了,就忍不住逗他说,你好我是乔雨,昨天夜里我整了个容,你不认识了吧。”
这个人只能是江慎行了。我暗自庆幸自己走得比较早,他应该是问了我们那个房间有没有退房,听说没有退才特意上去找我的,没想到里面会换了人。
张言看我呆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傻了?那男的我一眼看见就觉得特眼熟,后来一下子想起来是谁了,他不是那天咱们俩在宜家的时候,你跟他打招呼的人吗,你那时候还骗我说他结婚了,我今天特意问了,人根本没有结婚,当时他身边那女孩儿是他妹妹。”
我看她较真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结没结婚有什么要紧的,反正都跟你没有关系。”
“本小姐替你把那束花儿收下了,听说他在追求你啊,乔雨你真是好福气,不过如果不是这个人,你以前夜不归宿到底是在哪个男人家里过夜的?我还真是对你一无所知。”她色色地笑了起来,用一脸体己的表情看着我:“不过你别担心,我可没有跟他说你可能有男朋友的事情,女人嘛,多个备胎就是多条后路。”
我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张言又说江慎行问她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昨天晚上会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她就在他面前历数了王恩娇的罪状。我没好气地看着她:“哎,你下次能不能管管嘴巴,别见着谁都说,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行,这被外人听到我是被赶出来的,多丢人啊。”
她吐了吐舌头冲我做鬼脸。
下午三点左右,我的电脑屏幕跳出了一封邮件提醒,我心里有些激动,迅地点开看了看,果然是我的升职通知。
很快公司的内网上也已经出了一条公示,6续又有人信息过来跟我道贺,关系更好一些的教唆着让我请客,我说好,就约了几个同事晚上去京味斋吃烤鸭,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很开心,这轻松的氛围多少感染了我,让我能稍微从昨天的难过中走了出来,心情好了一些。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十点了,我一进门就看到王恩娇在收拾行李。她看到我进来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房东要我今晚就搬出去,现在你们满意了?”
张言看热闹不嫌事大:“其实你早该搬出去了,临走记得把钥匙给我们啊,哦你要是想留着做个纪念不给也行,反正我们肯定要换锁。”
我拉着张言到房里,觉得很奇怪:“怎么回事啊?你早上不是还跟我说房东不会让她搬走的吗,现在怎么把她赶走了?”
“这我哪知道,大概是她突然良心现,觉得王恩娇她太过分了不适合继续跟我们合租吧。管它什么原因呢,只要这位姑奶奶走了就行,要不是小区里不给随意放鞭炮,我真想买个一万响的炸一炸。”
我却觉得不简单,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感觉这事儿跟江慎行有关系。难道是他从张言口中打听到我的事情,所以私底下找到了房东,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把王恩娇给赶走的?
虽然这么怀疑,但是我没有打电话过去问他。一来他未必会承认,二来如果确认了,再加上这一笔,江慎行对我的好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王恩娇当晚就离开了这里。她叫了车过来把行李拖走,临走的时候把钥匙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踹了几下门,还把茶几上东西都给泼到了地上,客厅里被她弄得乱七八糟。我和张言收拾了许久才回房间休息,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呆,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转头看到了来电显示,是傅源打过来的。
我把手机拿在手里,盯着傅总那两个字看了许久,并没有接电话。过了一会儿屏幕暗淡了下去,他也没有再打过来。
临睡觉之前我给自己泡了一杯三九感冒灵,好像是昨天淋了雨,今天鼻子一直不通畅,想来是感冒了,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就跟安眠药似的,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我是半夜想上厕所才醒的,去完洗手间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一下几点了。才现有好几条短信,全是傅源过来的。时间都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现在已经是三点多了。我揉了揉眼睛把这些长长的信息给看完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已经跟孟萧和她家里人都说清楚了,他没有办法继续跟她在一起,希望他们能够原谅。
他还说孟家会在最近安排孟萧进一家全封闭式的私人医院住着,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正常情况下不允许她私自从医院里跑出来,所以不会再来找自己。
果然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我不知道他昨天是怀着怎样的决心去跟孟萧摊牌的,但江慎行的那一番话一定是让傅源很有触动。我对傅源很了解,不然放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地开车离开。
最后,他给我了非常多的“对不起”。我也是服了我自己,明明困得要命,还强撑着不让眼皮打架,手指点在屏幕上一个个地数着这三个字的个数,也不知道自己数了多久,有没有眼花缭乱,反正最后我数出来的结果是,他一共给我了九十九个“对不起”。
我的指尖滑到了联系人那里,想要在未接来电的“傅总”那里按下去,但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关了手机继续睡觉。
傅源,这一次我要你重新认识我乔雨,说了那么多伤人心的话,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第二天上班,我相比较于之前一下子忙了起来,因为要接收汇报过来的消息,安排小组敲定细节,午饭都比平时吃的晚一些。到了餐厅刚打好饭坐过来,忽然听到了不远处有个人喊了我一句:“sara,你过来这边坐。”
我一转身就看到方经理和傅源坐在一起,我端着盘子不情愿地走了过去,面上无可挑剔地客气:“方经理,傅总,你们也这么晚才吃饭?”
“坐。”傅源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我笑着坐在了方经理对面,余光瞥到他脸上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快掩盖住了。
方经理跟我聊了几句今天的工作任务,还说到了我应该要搬到办公室里的事情,我点头听着,忽然觉得桌子下面有一只脚慢慢地靠近我,时不时地碰我的鞋尖儿一下。
我变换了坐姿,把双腿放到了离他更远一点儿的地方,傅源抬起头看了看我,目光颇有些怨念,不情愿地撅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