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酒店的席梦思本就柔软舒适,再加上傅源在我的身边,似乎莫名让人心安了许多。 ≧ 他就躺在我的身侧,尽管看不见,周遭却始终环绕着他的气息。
我翻了个身蹭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临睡觉之前我定了个闹钟,六点半的,倒不是我自己着急起床,而是有两个顾虑,一是怕起晚了方经理他们来敲我的门,结果看到了傅源在我床上那我就可以去撞墙了,二是毕竟是工作日,傅源的事情需要处理的事情比我还要多,上班也尽量不能迟到了。
他平时住公司附近,开车不过五分钟,现在这个点儿就被我叫醒了,自然有些不情愿,躺在床上哼哼:“老婆我不想起来,能不能请个假啊。”
“那你去跟ceo请假好了,我又管不着你。”
他还在赖床:“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我低下头,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后来想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一时报复心起,在他的脖子上也用力吮吸了一下,傅源陶醉地哼了一声:“哇,我老婆真热情。”
看到他那里也红了一块,我心满意足地拍拍傅源的脸:“乖了,你今天一定记得要把领带扎紧了,千万别一时热了就解扣子,不然有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傅源笑着站了起来去洗手间里洗漱,没一会儿他就走了出来委屈地看着我:“我那里疼。”
“不会吧。”
“你说哥容易吗,接近两年的事情没做过那事儿,这两天为了伺候你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不小心累着我自己了。你得给我揉揉。”
我埋在被窝里狂笑不止,他推了我一下:“哎,跟你说话呢,怎么光顾着笑啊。”
“我给你揉一揉可以啊,万一你要是再起反应,那只能自个儿解决问题啊。”
傅源伸手两只手在我的脸上捏来捏去,我帮他把衬衫扣子扣好,他看着我:“你做这单子有信心没有啊,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的忙?”
“不行,公司的人还在这里呢,他们要看到你会吓到的。你放心吧,我会尽量做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见到何院长并且让他对我们公司有不错的印象,后面的事情就好谈了,如果这过程中真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
我才不会跟傅源客气呢。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尤其是在我们这样大型的跨国企业,你想要业绩做得好,得到上级的认可,一味埋头苦干是没有用的,搭建人脉,整合资源都是必要的。而傅源对我来说就是极好的靠山,整个营销体系都归他管,能有他罩着我,很多事情方便许多。而且他这个人多容易满足呀,大不了肉偿呗,说来我也算赚了。
虽然他又在我身边赖了许久,到底还是被我给赶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把一个u盘递给我:“我特意让冯大力帮你找的东西,你肯定能用得到,这是我以前的公司做过的一个市场调研数据,智能化医疗系统的,一般人肯定不会有这么全面的东西,很多内容都是没公开的,我当时也是费了心思才查出来的。”
“冯大力?他现在还帮着你做事?”
“不,我介绍他进入一家规模中等的互联网公司做总监,现在混得很不错,难得让他帮个忙,他还是很乐意的。”
我抱着傅源又亲了一口,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圆子哥哥,你真好。”
他的神情竟有一时怔忪,我说完也愣住了,我在这个瞬间脑子里想到的人是孟萧,却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出神。
等傅源一走,我自己也很快就洗漱,化了一点淡妆,然后拿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分析傅源给我的材料,飞快地做好数据处理之后打了内线电话给方经理他们,确认他们已经起床了就过去他们的房间讨论对策。
我跟他们提起来中达医院要参与北京三甲优秀医院的评选,可以从这个出点入手,把这五年来评上优秀的医院的专家系统中正在使用或曾经使用过aI的产品的数据调出来,再跟别的公司作对比,做成了饼状图。
方经理很满意,连说我本事大,何司伟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说:“sara,你真厉害,其实我之前也想过做数据分析的,可惜能力有限很多东西调不出来,这么详细的你都能弄到手,不简单啊。能问下你怎么做到的吗?”
“刚好在医院认识朋友而已。”他听出来我话里有所保留,也不再多问。
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才能见到何院长。
根据何院长司机给我们的情报,如果要进入金皇大酒店的宴会厅,就一定要有请柬。我们让司机偷偷拍了照片过来,用电脑放大了细节,我在最下面找到一行小字,上面写了天津思莱商务印刷有限公司。我和何司伟对视了一眼:“去这里!”
这家公司名字霸气,其实就是有几家商铺作为办公室的小企业,让司机定位了许久才找到。我们把图片给老板看,让他们多给我们几张请柬,老板刚开始不肯,但是我们塞了两百过去,他立马同意了。
到饭店的时间拿捏也很重要,不能去的太早,防止被东道主问起来,我们的身份就会尴尬了,当然也不能去的太晚,那样显得太刻意,收到司机的短信,说何院长的车已经开进了院子里,我们提前两分钟进去。
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比瑞密斯棋差一招。
一进到宴会厅里,就听到方经理低声咒骂了起来:“王明怎么来了?”
“王明是谁?”
“那边穿紫色衬衫的是瑞密斯的销售高级经理。”
何司伟也懊恼了起来:“跟王明的讲话的是不是今天那个做寿的东道主的儿子。我早上查了资料,如果没记错应该就是他。”
方经理继续骂:“找关系找到何院长战友家里人身上来了,王明这个孙子,成天动歪脑筋。”
其实这倒不怪人家动歪脑筋,这么大一笔单子,谈下来的话收益颇多,不管是升职还是加薪都是在望的事情,谁不想吞了?
如果他们打人情牌,我们想通过数据说话就难了。这么想着,我觉得奇怪,司机说何院长两分钟就能到,为什么都五六分钟了他还没有进来,我让他们在里面等一下,自己先出去探探风,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何院长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多岁的男人讲话,态度很恭敬。
我装作打电话的样子一边拿着手机随便说话,一边往他们身边站了站,听到何院长喊那位老者:“校长。”
根据我们对何院长的了解,他是天津xx大学医学部的毕业生。所以这位老者应该是他母校的现任校长?
回到宴会厅里,何司伟听了我的话用手机很快找到图片给我,我一看点点头:“就是他。”
方经理一头雾水:“sara,我不明白了,就算我们知道这人是何院长母校的校长又怎么样?我们又跟他不认识,怎么可能通过他的关系被引荐给何院长。”
我沉吟了一下:“您以前不是说过,没有关系就要创造关系吗。眼下有一个挺好的契机,就是不知道aI能不能给我们机会了。”
“怎么说?”
“据我说知,aI每年都会给几所高校捐赠科研器材,今年的高校名单不是还没有确定吗,如果我们能给何院长的母校争取到名额,这位校长肯定很开心,同时何院长那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是在卖给谁面子。我们给他面子,他自然也会给我们面子,礼尚往来,这是中国的传统美德,您说是不是?”
方经理眼睛一亮:“好主意啊。”但他很快又面露愁容:“sara,你这个点子虽然好,可是我没有权利做主啊。捐赠名额和捐赠数目都不是我们销售部决定的,哪怕王硕都没有资格插手,那是人家市场部的事情,何况我说句不好听的,市场部总监跟咱们王总有些不合在公司也不是秘密了,他哪肯轻易地帮我们?”
我迟疑了一下:“那谁有资格插手?”
“能给市场部总监直接派指标的,全公司只有两个人。一是傅总,二是ceo,而且这些设备的捐赠金额都不小,一般高校会举办捐赠仪式,邀请我们的负责人出席,你让**oss为这事儿过阵子再来天津,他们未必同意,所以公司历史上至今没有跨市捐赠的先例。”方经理忽然看着我:“sara,不然你跟傅总打个电话问一下?”
听方经理这么一说,我反而犹豫了起来,本来我是想打给傅源让他帮我搞定市场部总监,可是如果没有先例,傅源的立场说不定会为难。我可舍不得让傅源为难,所以我只能自己想招儿了。
我一咬牙对方经理说:“我们直接联系netbsp; 事出突然,因为是市场部的事情,不归王硕管,我们隶属销售部,也不归市场部的总监管。从方经理的职位来说,唯一越级的就是傅源,但傅源才不会跟我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