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瑶问的特别仔细,我就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她讲了,她听了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特不高兴地冷笑了一声:“我说怎么好端端地找了个女大学生过来当秘书,原来是有缘由的。 ≥ 我是不是还不能怠慢了人家,防止回头人一转眼就成了我以后的老板娘了。”
我默默地看着天花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听情敌吐槽另一个情敌。
童梦瑶又叹了口气:“乔雨,我也不瞒你了,我喜欢chris,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之前我对你态度不好,我现在跟你道歉,因为我之前听说你是chris从外面带进来的人,不清楚底细,所以还怀疑过你会不会跟chris有什么暧昧关系,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原来这个纯纯才是不省油的灯。你说她一个女大学生不好好在学校里看书学习,跑到公司里明面上实习,背地里追男人,这样像话吗,我要是她家长一定打死她。”
“其实这话你跟我讲也没有用。童小姐,我帮不上你的忙,且不说现在我因事故处于休假期,就算我还是傅总的秘书,他的感情问题我也不好过问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童梦瑶顿了一下:“听销售部的冯主管说,你和chris认识很久了,好像以前还是邻居?那以后我能不能找你出来逛街,咱们两交个朋友吧,也许你对chris了解的比我多,以后说不定我还要时常请教你一些关于他的问题。”
等挂了电话,我忽然有点儿佩服童梦瑶,她能在关键时候划分阵营,替自己找帮手。不过她有一点没做好,就是一不小心弄混了敌友。
中午钟点工又过来帮我做了饭,我反正一个人,随意吃一点就开始看书。
下午接到了我妈的电话,我看着来电心情有点儿沉重,自上一次从家里不欢而别,我就没有再跟他们打过电话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找我。
谁知道我妈一开口就说:“乔儿,生日快乐。”
我一愣,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自己生日,还真是最近过的懵圈了,连自己哪天生日都给忘记了。
她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我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手,不敢把这境况告诉她,只敢说自己现在在上班。我妈说不打扰我忙了,就挂了电话。
生日过的孤单影只,我有点儿心里头难受,也有可能是最近太闲了,人一旦没事儿干就会胡思乱想,我现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态。
而傅源那么忙,恐怕也不记得我生日了,这会儿陪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纯纯,顿时我觉得自己特孤独,就想去找傅源,等他下班,然后让他带我出去吃晚饭,如果可以最好再看个电影。
我是典型的行动派,即使是一时冲动的念头也会付诸实践,就自己艰难地把衣服套了起来,打了车去了西直门傅源的公司里。
等我到了公司,前台妹妹看到我这样子哎呦了一声:“乔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找傅总有点儿事,他在办公室吧。”
“在公司呢,没见出去。真可怜,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骨折了,你要保重啊。”
我给了她一个拥抱就进去了,果然看到了纯纯坐在我的位置上正在忙,她扎了一个马尾辫,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看起来清纯又不是干练。
乍一看到我来了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露出体己的表情走过来对我嘘寒问暖,我跟她客套了两句,说自己找傅总有点急事儿,就敲门进了办公室。
傅源才是愣住了,待我把门关好,他走过来把我抱了起来亲了一口:“怎么自己跑过来了,还负着伤呢也不让人省心,在家里休息多哈。”
“不好,今天我想要待在你身边。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起先故意说:“不知道啊,我哪能猜到你的心思。”
我刚想说他果然不记得我的生日了,傅源却忽然指了指沙那边的茶几,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现那里端正地放着一大束玫瑰花。
“九十九朵,宝贝儿,生日快乐。”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本来想要晚上带回家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突然来了,那只能提前送了。”
“你疯了?这让我怎么拿得走,外面那么多人,他们看到我从你的办公室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离开,还不知道要怎么嚼舌头。何况纯纯还在,万一传到你妈耳朵里,后果我可不敢想。”
他耸耸肩:“好啦,我到时候拿着,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想起来又问他:“哎,为什么花会送到公司里来,你回家的时候路过花店直接买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绕个圈子。”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做给外面那位看。”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我妈不是让我跟她好吗,我就故意让她帮我订玫瑰,她问我送给谁,我说送给是心上人的。这样一来也许纯纯会知难而退,不再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你那会儿是没有看到她的表情,说真的连我都有点儿不忍心了,好像让人姑娘挺难堪的。”
看到傅源这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瞪了我一眼:“你还笑,我这么劳师动众的是为了谁啊,小没良心的。”
我坐在他腿上亲了他一口:“我知道你最好了。”
他还有事要忙,我就坐在沙上等着他,顺便看看今天的北京日报。
谁知道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我问了一句:“你下午有客人?”
“没有预约谁啊。”他也觉得奇怪,正要起身,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而入,我把报纸放下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傻眼了,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是傅源他妈!
怎么会这样?在我的印象里,阿姨从来不会到傅源的公司里来的,难道是来看看纯纯的?要一早知道她会突然过来,打死我也不敢作死跑过来见傅源啊。
阿姨起先没有看到坐在边上的我,一进门就压低了声音质问傅源:“你怎么回事?我今天打给纯纯问问她跟你在一起相处怎么样,她说可能跟你有缘无分了,你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还定了玫瑰花。傅源,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
我还真是小看外头这小孩儿了,说是小姑娘,还在校读书呢,却一手就抓住了主要矛盾。阿姨被这么一搅和进来,事情可就复杂了。
总不好一直不出声,我叫了一声:“阿姨好。”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乔雨?你怎么会在这里?”
又看了一眼我面前茶几上的玫瑰花,我只觉得她脸色一变。她这脸色一变,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心想不好,她会不会怀疑傅源口中所谓的心上人其实就是我?
果然,阿姨的神情不似之前那么平和,而是有些冷然地看着我又问了一遍:“乔雨,我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不是已经休假不上班了吗?还来做什么?”
“我,我昨天坐小源车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落在他车上了,今天就想着过来一趟拿一下,毕竟小源那么忙,总不好叫特意他给我送过去吧。”
傅源接过这话:“可不是嘛,正好我有些文件的位置找不到了,就顺便问问乔姐放哪里了。对了乔姐,天津鸿天集团的那份材料我当时有没有让你送给车间,我记不得了,车间主任还给我邮件催我签字。”
“哦对,当时您说有个数据有问题,让采购返工重做的,可能采购那边还没送过来,您再催一催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就余光偷偷注意着阿姨的表情,她看起来放心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疑虑,我也稍稍放了心。
但是我知道这事儿没完呢。
玫瑰的主人是谁还没弄明白,阿姨是不会罢休的。傅源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妈,您究竟想干嘛呀?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您还想用对付我姐那一套来对付我?傅清现在过成什么窝囊样儿您没瞧见啊,非要逼我到那一步?”
大概是碍于我也在,阿姨不好作,只是放了狠话:“你姐过得不好是因为李信是男人,没有定性,外面诱惑一多就不规矩了。但是你不一样,纯纯是女孩儿,家教也好,如果……”
傅源打断他,正好有内线电话接了进来,他说了一句让她进来。
有人轻轻敲了下门,紧接着进来的是人,是童梦瑶。
我觉得童梦瑶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傅源他妈在这里,毕竟她的信息来源一向广泛,所以表现地十分得体大方,先是跟阿姨问好,又说已经和法务一起拟好了外文合同,请傅源过目。傅源很快地翻了几下,对她亲切地笑了起来:“goodjob.”
就在童梦瑶临走的时候,傅源说了一句让我万万没想到的话。
他说:“梦瑶,把茶几上的花拿走。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