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浑身的血液都争先恐后的往一个地方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想也不想便道:“孤是打算直接结果了她的,可母妃说受了她这么多年的气,如今不找补回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实在太便宜她,
也难消母妃心头之恨。所以如今人被拘在了寿康宫,既方便照顾皇祖母,以免皇祖母动疑,也方便母妃忙过这几日后,想什么时候去折辱她,就什么时候去。”
许夷光心下一松。
只要方皇后还活着就好,活着便有希望!她斟酌着开口道:“那看来之前她的病,也是装的了?可据我诊脉的结果,她又的确病了,不是装的啊,且不管她是不是装的,总归如今我是绝不会再给她治病了,竟想害我们这么多人!不过太后娘娘
的病,却是已治到了关键时期,殿下是个什么意思呢,是要我继续给太后娘娘治,还是……殿下,别……”
话没说完,察觉到太子的唇已经挨着自己的脖子了,终于再也忍不住挣脱他,自他膝上跳下,退到了几步开外去。
实在是太恶心了,再不挣脱,她的巴掌肯定会呼到他脸上去了!
太子好事被中断,有些不高兴起来,不过见许夷光红了脸,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又笑起来:“你害什么羞呢,夫妻伦敦本就是人之大伦。”
许夷光低着头,声若蚊蚋,“可我与殿下到底、到底还不是……再说殿下不是答应过我,让我再考虑几日的吗?”
太子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她低喘道:“可孤已经等不及了,你今儿便给了孤吧,横竖早晚都要给的,孤说过不会亏待你,自然便不会食言,将来只要你给孤生一个皇子,皇贵妃便是你的了。”
许夷光惟有步步后退,“可我真的还没做好准备,殿下再给我几日的时间好吗,呀……”
话没说完,手腕已被太子握住,把人拉到了他怀里,喷着热气的嘴,也是越凑越近。
许夷光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自衣袖的内衬上取了针在手,便要往太子的几大要穴扎。
冷不防却听得外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太子殿下,奴才有急事禀告。”
太子听出是自己贴身太监之一的声音,知道定是真出了急事,只得松开许夷光,略整理了一下衣襟,沉声道:“进来回话。”
很快便有个内侍进来了,低眉顺眼的行过礼后,便附到太子耳边,回起话来。
然后太子便变了脸色,扔下一句:“母妃就知道胡闹,孤不是说过了,让她不许再气父皇的吗?还不带路,孤亲自瞧瞧去!”
甚至顾不得与许夷光交代一声,便带着那内侍急匆匆的去了。
许夷光这才浑身脱力的瘫在就近的椅子上,大口喘起气来,总算又逃过一劫了……
大寒冲了进来,急声问道:“夫人,您没事儿吧?”方才她好几次都想冲进来,却碍于没听到许夷光的命令,不敢造次,心真是一直都提在嗓子眼儿的。
许夷光摆摆手,无力的道:“我没事儿,可躲过了今日,明日又该怎么样?不行,我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才是!”
大寒红着眼圈道:“就我们主仆两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就逃不出去啊。”许夷光蹙眉道:“惟今只能设法说服太子,让他同意我继续去寿康宫给太后娘娘治病,然后在寿康宫,或是路上找可乘之机了……不过方才我恍惚听见那个内侍与他说,皇上又让皇贵妃给气得晕倒了,
可见这不是第一次了,如今许宓事发,皇上也必定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之前那些脏东西,那他的身体只怕撑不了多久了,一旦皇上驾崩,就真是大罗神仙,也无力扭转乾坤了!”
只不知道太子会不会让她去给皇上治病?若她能趁此机会,拿到皇上的什么信物,甚至是盖了印玺的亲笔信,就好了,那纵然皇上“驾崩”,太子也继了位,要讨伐他,也能师出有名,一呼百应了。
可惜这事儿想也知道不可能,太子和皇贵妃可不会那么傻,他们身边的人更不会。
而且太子对皇上或许还有父子之情,皇贵妃对皇上却必定早没夫妻之情了,不然也不会一再的气皇上了,万一要不了两日,她便把皇上给活活气死了……那她就更没有可乘之机了。
许夷光越想越是烦躁,忙甩了甩头,让自己稍稍清醒了些,与大寒道:“我头痛得厉害,先梳洗了歇下了,等明儿起来后,再来想法子。”
大寒见她脸色很是难看,忙道:“我这便服侍夫人梳洗。”
便要去外面叫人打热水来。
却忽然来了个小太监,说是奉太子之命,来给许夷光传一句话儿,还让那两个服侍的宫女远远的退开:“太子殿下与县主说的悄悄儿话,也是你们能听的?”
那两个宫女只得远远的退开了。
许夷光在屋里听得对方是太子打发来的,却是一点不想见,好容易才忍住了不悦,吩咐大寒叫了人进屋,然后便呆住了。
只因面前的小太监竟不是别个,而是大暑!
许夷光又惊又喜,好在没忘记压低声音:“大暑,怎么是你?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大寒也是喜之不迭,眼睛都红了,喃喃道:“这下好了,我们终于有救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