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见他说着说着,就兽性大发了,忙把衣襟扯好了,低声嗔道:“大白天的,你就这么口无遮拦的,脸呢?再说你有这么饥不择食吗,我都臭成这样,邋遢成这样了……”
傅御哀怨的看她:“我都素多久了?能不饥不择食么,不信你摸摸……反正屋里只有我们两个……再说你不知道你如今多诱人,身上的味道又多好闻,我日日都看得到吃不到,不馋才怪了!”
因月子坐得好,许夷光丰腴了不少。
傅御看她的眼神就越发的哀怨了,片刻方恨声道:“小坏蛋,等你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去一下净房啊。”
大白天的,也的确不适合动她,只好自己解决了。傅御遂起身去了净房里,好一会儿才回来,神色已恢复了一贯的清明,道:“许家大爷中了二甲四十七名,敏敏你知道了吗?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份才学,关键那么大的压力,他竟然也扛住了,倒比
学富五车更难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惜了!”
许夷光点头:“已经知道了,这个名次真不错了,你可惜什么呢,可惜他不能为侯府所用?”
傅御摆手:“不是,是可惜他殿试名次肯定不会比如今的好,也势必进不了庶吉士馆,只能外放,不过外放也不错,为政一方更容易出成绩。”但外放与进庶吉士馆意味着的,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仕途,前者辛苦奔波,却极有可能升迁缓慢,宣麻拜相更是奢望,后者却到了哪里都要被人高看一眼,前途无量,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话“非翰林不入
内阁”了。
许夷光也有些替许诚光惋惜,他本人是真的人品才德都兼备,若不是被家族所累,必定能有更好的前程与未来,将来也必定能飞得更高。
不过既享受了家族的荣光,也理当承受家族衰败时的负累。许夷光因说道:“能高中两榜进士,于他来说,或许已经够满足了,有什么可可惜的呢?我如今只关心大姐姐与袁大爷的亲事能不能成了,算来袁大人的回信,也该到了吧……咝,你是狗吗,怎么忽然
说咬人就咬人……”傅御忽然低头咬了她的脸一下,“谁让你成日里都只关心别人,一点都不关心我了?本来有了那两个臭小子后,你对我就大不如前了,谁知道仅剩的一点时间与精力,还要让外人给分走大半,是不是我
比以前丑了,你不爱我了?早知道有了两个臭小子后,我在家里和你心里的地位会直线下降,就不生他们了!”
许夷光哭笑不得:“你至于吗你,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何况不是你先提许大爷的吗,到头来倒怨上我了,不过,你好像是比以前丑了,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你一说我就发现了……”
“是吗?”话没说完,已让傅御眯着眼睛,含笑打断了,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看危险。
许夷光十分的识时务,忙一脸讨好的道:“我开玩笑的,真的,好夫君,好哥哥,好四叔,我真逗你玩儿的……唔……”
可惜到底还是让傅御给“灭了口”。
外面胡妈妈隐隐听得里面的动静,缓缓摇头笑起来,都说有了孩子后,夫妻间的感情要慢慢转淡,可她怎么瞧着,自家夫人与四老爷的感情,比先还更好了呢?
出了三月后,天气越发的暖和了起来。
袁家终于有回音了。
却不是袁大人的回信,而是袁夫人亲自带人进了京,还说要见许瑶光。
许瑶光一时间紧张得不得了。袁夫人她自然是见过的,当初袁大爷扶先袁大奶奶的灵柩回乡时,沅姐儿自然只能她做祖母的照顾,许瑶光几乎日日都要去看沅姐儿,与袁夫人自然见得不少,彼此甚至早算得上熟悉了,袁夫人对许
夷光印象还自来极好。可那时候彼此是大夫与病人家属的身份,如今这次会面,却极有可能是未来婆婆与儿媳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叫许瑶光怎能不紧张,也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是袁夫人的婉言拒绝,还是直言羞辱
?
许大太太也很紧张,怕这门亲事终究成不了,袁大爷再坚持又如何,难道还真能丝毫不顾父母的意愿不成,他可还连个秀才都不是,根本不足以自立,哪来的底气与父母抗衡?
饶反复安慰自己,她的儿子已经高中了,许家已经跟先前不一样,迟早会变回以前的许家,甚至比以前的许家还要更繁盛,袁家不会目光短浅至厮,心里依然很是不安。
又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直接推了先前有意与自家结亲的那些人家的,竟一时得意忘形,就忘记“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了。
不过想到沅姐儿这些日子一直由许瑶光带着,又生出了几分底气来,袁家总不能一点不为孙女儿考虑吧?何况她女儿都给他们家带孩子这么久了,难道他们家不该给她一个交代么!
许瑶光让许大太太弄得更紧张了,虽知道许夷光还没出月子,不该来打扰她,可除了许夷光,她也不知道还能找谁说说话儿,还能有哪里可以让自己安静安静了。
到底还是到了侯府,到了清风堂,见到了许夷光。
许夷光这才知道袁夫人进了京,并且与许瑶光见面的日子,就约在了明日,自然也就明白了许瑶光何以脸色那般难看。想了想,有意笑得一脸轻松的道:“大姐姐不必紧张,这事儿说到底,不外乎两个结果而已,要么成,要么不成。若是能成,当然最好,若是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你和袁大爷的缘分还不够而已,你照顾沅姐儿,将她视若己出,也不过是受先袁大奶奶临终所托,既然受人所托,就该忠人之事,任谁有半句二话,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放轻松一点,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