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一回抵达保定(1/1)

于是三日后,在辞别了侯府众人,又回伯府辞过汪思邈与李氏后,许夷光带着大寒小寒并两个粗使婆子,并丁卯辛寅领衔的十数骑护卫,离开京城,出发去了保定府。傅御一直将她送到城外的十里铺,才依依不舍的折了回去,回去之前还不忘抱了许夷光再四叮嘱:“……千万照顾好自己,衣食住行都别委屈了,天气还冷得很,注意保暖……等你回来时,我尽可能提

前一日来接你……”

饶时至此时此刻,已无比确定自己绝不可能跟她一起出发了,心里还是忍不住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回母亲了,直接先斩后奏随敏敏出发了,再打发人回去禀告母亲与大哥呢?

可这样一来,等他们回京后,母亲势必得更恼敏敏,大哥也断不会再站在他们一边了……许夷光被他弄得好笑不已,“这些话你都说了没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放心吧,我都记住了,你也把丁卯辛寅都派给了我,他们的能力你还信不过么?何况皇后娘娘还给了我金牌,必要时候,连保定知

府都不能不买账的,你就别啰嗦了,快回去吧。”

方皇后知道她确切的出发时间后,本来是说要回了皇上,给她拨几个金吾卫,或是锦衣卫一路护送的,让她给婉拒了,只说傅御自会安排人护送她的。

方皇后便给了她象征自己皇后身份的九凤金牌,说是给她以防万一用的,等回来后,再还给她便是。

所以许夷光有此一说。

傅御就挑了眉,“竟敢嫌我啰嗦,真是要翻天了啊,等你回来,我再慢慢儿的收拾你!那我就先走了啊,敏敏,你一路保重。”

说完出了马车,跃上马后又吩咐了丁卯辛寅几句,便猛地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去了,惟恐自己一回头,看到许夷光的眼泪,就舍不得走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方才是在强颜欢笑,好让他安心呢?

许夷光在傅御转过身去的同时,的确一下子红了眼圈,才刚分离,已经开始不舍与想念了,后边儿的半个月,要怎么过?

惟有一路加紧赶路,到了之后也以最快的速度做完该做的事,便启程回家,夫妻团聚了……

想着,许夷光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出发吧。”

一行人遂赶起路来,只如今正是化雪的时候,路上并不好走,到了晚间,才赶了几十里路,只能歇在了通州码头附近的客栈里。

好在接下来几日天气都不错,丁卯辛寅又都是赶惯了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选的路都是相对好走的,一路上的衣食住行也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许夷光主仆都不至于太劳累太难受。

如此赶了六日的路,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保定府。

彼时保定府的九芝堂也先因种痘,再因剖腹产,如京城的九芝堂一般出名了,所以丁卯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地方,径自找了过去。

不想保定的九芝堂连外观都与京城的差不多,许夷光才看了一眼,便满心的亲切,就着大寒小寒的手下了车后,便迫不及待的往里走。

掌柜的却不认识她,见她进来,惊为天人,一面暗忖着这么漂亮,气度还绝佳的少夫人,也不知道是城里哪家的?一面已笑着殷勤的问道:“不知这位夫人是看病,还是抓药呢?”

许夷光笑了一下,这掌柜的也选得好,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正要说话,就听得一声惊呼:“姑娘?真的是您?我还以为您怎么着也得过一阵子天气暖和些了才到呢,没想到……”

说话之人一面说话,一面已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满脸惊喜的笑,笑着笑着,却又红了眼圈,不是春分,又是哪个?

许夷光也满脸的笑,“不是我还能是谁,原是想等天气暖和些再来的,时间不合适,所以提前来了……快起来,你如今好歹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怎么能再众目睽睽的,就给我行此大礼?”春分却坚持给她磕完了头,方起身又哭又笑的道:“我算哪门子的人物,要不是姑娘,哪有我的今日,再说就算我真成人物了,也永远是姑娘的奴婢,怎么就不能给姑娘行此大礼了?姑娘快后堂坐,我

给您沏茶去……姑娘如今越发漂亮了,偏姑娘成亲那样的大喜事,我也没能赶回去,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又吩咐掌柜的道:“快打发人去请了瑶姑娘回来,就说县主来了,再把所有人都召齐了,都来见过县主,一个个儿的不是都说仰慕县主已久,做梦都想得见县主真容吗?”

掌柜的闻言,这才知道了许夷光就是大名鼎鼎的康宁县主,忙出了柜台行礼,随后方按春分的吩咐办事去了。

心里越发的惊为天人了,没想到康宁县主不但那般的聪明能干,竟还这般漂亮,难怪能嫁给傅将军那样的大英雄呢,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许夷光已随着春分进了后堂,见不但前边儿的柜台诊台和药柜等,亦连后堂的布置都与京城九芝堂的差不多,不由笑道:“你这是原样儿又做了一个九芝堂出来啊,不错,不错,这脑子是越好好用了!

”春分捧了茶给她,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不是当初不知道该怎么布置,大姑娘便说,要不索性就照搬咱们京城的九芝堂得了?我一想,这样也挺好的,只要见过的人,便都知道咱们是一家的了,于是就

……偷了个懒儿,姑娘就别笑话儿我了。”许夷光笑道:“我可是诚心诚意夸奖你的,哪里笑话儿你了?你就别扭捏了,我看你如今这副雷厉风行的能干样儿,也不像是那等扭捏之人,就安心受了我的夸奖便是,后边儿我夸奖你的地方,且多着

呢,还要当着大家的面儿夸。”一面说,一面又打量了春分一回,见她眉眼间越发的沉稳自信,举手投足间,也越发的淡定从容,真正是历练出来了,不知道的人见了,绝对只会把她往大户人家当家做主的小姐姑娘身上想,而不会往她曾只是个小丫鬟上想,心下就越发的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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