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来你都看见了,难怪要拦我一下,这是激我说狠话吧!”内衣人暴跳如雷,作势举起铁钎要给言姓青年开个窟窿,交友不慎啊!居然下套让自家兄弟钻!
“慢来!”言姓青年敏捷的往旁边一跳,躲过这一开玩笑的一刺,两个跟随他的怪人当即将内衣人双手一扶,制住了还想再来一下的内衣人,白了大呼小叫的内衣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是伤病号,大丑小丑只能算是准二流好手,不是你钱兴旺去,难道还让我去,我可没有你们卸岭门的脱衣大法。”
“什么脱衣大法,见龙卸甲!见龙卸甲!”就算被制住了,钱兴旺也跺着脚强调自家武功,一边又小声嘀咕道,“马丹,小时候明明我吊打你的,现在怎么风水轮流转了,受了伤都能轻松压制我。”
那言姓青年一头黑线,幽幽说道:“再小声也没用,我能借用大丑小丑的五感,而且,十岁孩子能欺负四岁的,很了不起么?”
“啊,今晚月色真好。”钱兴旺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老言,刚才那峨眉弟子是什么来头,身负这么大的杀意,白云僧是哪里寻来的?西蜀都安定上百年了,这样的杀星应该只存在于乱世才对。”
“没听说过。”言姓青年摇摇头,沉思道,“我入蜀也有三个月了,游历大半个川蜀,见过几个名气响亮的峨眉三代弟子,但暗中出手试探之下,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个个绣花枕头,借着峨眉的名头胡作非为。没想到原来峨眉二老暗中还培养了一批精英。下一次华山论剑,若是只盯着一贯弱势的峨眉打,就有好看的了。”
“中原武林啊。”钱兴旺眼中闪过一丝惆怅,闷闷不乐的说道,“反正我是去不了论剑了。”
“还不是你们一窝子都作死!”言行青年没好气的说道,“得罪了少林不说,又去挖龙虎山,要不是人家张掌教自重身份,早把你当盗墓贼吊死在正一道山门!”
“天地良心啊!我卸岭门虽然说是力士移山,那是江湖人吹嘘,哪能真把龙虎山移了,只不过根据线索在正一道山脚找到了曹操真冢。”钱兴旺大声呼冤枉。
“当年在少室山也是这么信誓旦旦的,结果挖了半天,又挖到一个假的,害我被少林武僧追了大半个中原。”言姓青年不为所动,冷静的提起前事,“总之,比起你那不靠谱的真冢,这次东合旧城消息确凿,前日又得了店小二的证实,一旦找到,我只研究活人尸变,里面的金银财物,够你用一辈子的。”
“传闻昔日东合繁华之处堪比CD里面的财物必然富可敌国。”钱兴旺一脸幻想中。
“别高兴太早。”言姓青年提醒道,“西河那人寻了十年都没有线索,我原以为掘地三尺也应该能在原址上搜寻到,没想到是我想当然了,挖了一月一无所获,想来也是,若只是如此,这东合城早被那人吃干净了。”
“放心,既然哥哥来了,保证不用几天功夫,我可是专业的。”钱兴旺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道。
“孙子。”言姓青年很冷静。
“哎。”忘了刚这一茬,钱兴旺老脸一红,哭丧着脸应道。
“只是提醒你别大意,小心使得万年船。”言姓青年满意的点点头,告诫道,“对了,刚才你好像欲言又止,有话对那峨眉弟子说?”
“哎呀!对了!”钱兴旺大腿一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为难。
“怎么了?”
“刚才那院子是我买的落脚点,该走的是他,为啥是我呢?”
言姓青年:“……”
待两人赶回院子的时候,钱兴旺两眼一黑,欲哭无泪。
“我刚花得三十两啊!”
走之前还算完整的院子已经一片狼藉,院子内两间屋子被巨浪刮过一样东倒西歪,这样的危房,就算是钱兴旺胆子再大也不敢住进去,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就算压不死他也要闹个灰头土脸。
“剑意留痕,这峨眉弟子的剑道造诣不低啊,比我想象中还厉害。”言姓青年看着地上浅浅的剑痕,分析道。
“能逼得我无法还手,剑法会低么?”钱兴旺一脸气愤的说道。
“我还以为几年不见,你为了当盗墓贼,光练了轻功。”
“那是考古考古考古!把千年前失传的文卷通过我的努力,再呈给众人眼前,将千年前的密辛通过考证,再度浮现在后人面前,这是何等浪漫的事啊!”钱兴旺跳着脚强调自己的理念。
“可是,我听说中原出现了一个姓钱的小魔头,嗜财如命,盗墓时,连死人的**都不放过……”
“咳咳,考古也是要资金的……言开,这峨眉弟子实在可恶,居然拿我的房子泄愤。”钱兴旺非常生硬的扭过话题。
“也是古怪,按理说,我们都走了,他还留在这耍威风,这是给谁看呢?”言开摸摸鼻子,不再撩拨钱兴旺,审视着地上凌乱的剑痕说道。
“不会是李存忠那西夏狗又杀回来了吧?”钱兴旺余怒未消,恨恨说道。
“李家麒麟儿我也听说过,听说是个豪气干云的好汉,被那峨眉弟子放过,自然不会厚颜再待西蜀。”
“那些大侠好汉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一群端着伪善面具做人的衣冠禽兽,真要利益攸关,下起手来比黑道魔头还要狠辣。”钱兴旺一脸不屑,混迹中原多年,早看穿了那些江湖大侠的嘴脸,口上说着江湖道义,手上全是沾满了鲜血,趴在一方百姓头上和士绅乡老一起敲骨吸髓,盘剥百姓,偶有几次剿灭山匪,也不过是自家狗不听话,换一条罢了,不然,那些风光无限的侠士生活是如何维系?仗义疏财的美名又是从何而来?
“李存忠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次他没再回来,密宗大手印可不是……咦!最后来的还是你熟人。”言开摩挲着断了半截的木质梁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