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嘉树和安歌的婚宴,是在这个小饭店举行,但是因为那两瓶意义非凡的茅台酒,显得格外的隆重了。
干杯之前,宁嘉树揽着安歌的肩膀,站起身来敬酒,他的脸上略略带着一点歉意,可眉眼之间,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说:“各位不好意思,我和安歌今日领了结婚证,本来是打算办一场酒席,热闹热闹的,可是由于我父亲的身份,不想太过于引入注目,因此今天特意就办一个简单的仪式。等过些日子,会办一个简单的婚礼,欢迎各位赏光了。”说完他很豪气地仰面干了杯中酒,眼中星光熠熠。
众人也是一片祝贺,随之也干了酒。
“哎,好酒,真的好酒,入口绵软香甜,果然与一般的茅台不一样。”江峰咂了咂嘴,依然回味无穷。
“嗯,真的好酒……不行,我得再喝一口,刚次喝得太急,没有咂出味道来。”刘青阳端着酒杯敬安歌:“安歌啊,这杯我敬你,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他平时说话都是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今天如此文绉绉的,让桌上各位都睁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宁嘉熙笑问说:“你从哪儿看来的话,还成双成对的呢。”
刘清阳摸了摸脑袋:“买红包的时候,营业员教我的写上去的,我就记住了。”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哄笑声。
连安歌笑得眉眼弯弯,说不出的甜美。
宁嘉树瞥了她一眼,心里痒痒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单身宿舍的钥匙,有在桌子底下抓过安歌的手,把那把钥匙放进了她的手心。
安歌低头一看,却是一怔,转过脸去,疑惑地看着他。
“我的住房申请报告批下来了,今天拿了钥匙。”宁嘉树低眼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眼睛里颇有几分深意。
安歌懂了他的“深意。”
今天领了证,今天拿了房,他在想什么,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安歌外表再是娇嫩,她也是一个内心成熟的成年人。
“哎,嘉树,我听说孔立强说,你打住房申请报告了啊?”沈巍突然问道。“批下来了吗?”
“嗯,今天刚拿到钥匙。中午去看了看。”宁嘉树云淡风轻地说。
宁嘉树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哎……这么巧啊,可喜可贺,今天看来你真的要洞房了啊……等吃完饭,咱们去给你热闹热闹……”刘青阳又恢复了口无遮拦。
江峰等人笑着乜着他:“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凑什么热闹。”
“那可不行啊,洞房都是要闹的,不闹不符合规定。”刘清阳嘴硬。
宁嘉熙也很赞成,几个人又为了闹洞房的事情,叽叽喳喳吵个不休,宁嘉树凑到了安歌的耳边,低低地说:“今天晚上,终于等来了咱们春宵……”
……
作为新娘,安歌对自己居然是和一帮闹洞房的客人一样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新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简陋的单人宿舍,走道上灯光昏暗,看不清楚道路,这几个人都有点薄醉,磕磕碰碰地进了房间。
房间刚刚打扫过,家具简单,但是窗明几净,餐桌上铺着蓝白格子台布,安歌伸手摸了摸,还是崭新的。
她问宁嘉树:“你下午打扫的?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宁嘉树拍了拍她的手:“嗯,来不及弄,就是大概打扫了一下,还是孔干事他老婆帮我的,你明天有空了自己布置的。”
房间小,没几张凳子,安歌和李菁周婷婷坐在床沿上。
床上铺着一床新被子,大红的缎子被面上绣着龙凤呈祥的花样,虽然有一点乡土气息,却是应了景。
花团锦簇,龙凤呈祥,蕴藉着希望和祝福。
李菁和周婷婷从随身的书包里拿了个两个红包出来,塞给了安歌,说:“安歌,祝贺你,终于结婚了……”说着声音有一点哽咽。
安歌接过了,低了眉,掩去眼角的泪珠。
这一年多来,和她们一起在宿舍中度过了刚刚重生而来最艰难的岁月,如今她已经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
“你是我们仨人的中间,最早一个结婚的,一定带个好头,要好好幸福着呢。”
……
送走了几位闹洞房的客人,夜色已深,房间里还有着淡淡的烟酒味。
宁嘉树推开了窗子,站在窗前,慢慢地解着身上衣服的纽扣,垂眸想着心思。
不一会儿,房门轻响,安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端着洗脸盆进来。
宁嘉树回眸看着她,脸色绯红如霞,眼睛水润。他的喉结动了动,哑着声问道:“都收拾好了?”
安歌“嗯”了一声,低不可闻。
宁嘉树关窗,走到床前,抖开了床铺上的被子,一边问:“你明天还要去单位吗?”
安歌摇了摇头,发现他正背对自己,又说:“不去,请过婚假了。”
“哦,几天?”
“三天。”又问:“你呢?”
“我也是三天。”宁嘉树说完,回头身来,垂眸看着她:“今天累了吧,早一点睡吧。”
安歌低了头,脸上滚烫,垂下了眼眸,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颤。
她咬了咬着嘴唇,刚想说什么,身子突然一轻,被抱宁嘉树抱在了怀里,兜头盖脸的都是他的气息,“哎……”她的惊呼了一声,就被滚烫的嘴唇封住了口,接着一阵头晕目眩地被抛到了床上。
安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后背的肌肤压着软缎的被面,是丝绸微凉的触觉,窗子没有关严实,夜里的晚风丝丝缕缕地吹了进来,让她堪堪打了一个寒噤,
宁嘉树紧紧地抱着她,埋首与她的颈项之间,滚烫的唇在那一片起伏地带流连忘返,安歌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声音,眼睛水汽氤氲,“嗯……”地一声,终于极致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