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陪着宁重远及苏荷在客厅中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演出的电视剧。
其实她倒是很想看的,因为还没有没有如此在屏幕中看过自己的表演,本来是想好好总结一番,但是身边有这两位“重量级”的老人,却一点没有心思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阻坐立不安的表情。
苏荷和宁重远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互相讨论情节的真实性,宁重远瞧着安歌脸上尴尬,不自在的表情,心中明了,他推了推苏荷,说:“这电视台的节目,明天白天都会重播的,你明天白天再看吧。”
苏荷不明所以,瞪大眼睛望着宁重远,:“这不是看到一半,正兴头上的呢,你就不让看了……不管,我得把它看完了,要不然心里惦记着,多难受啊。”
宁重远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观察安歌的表情。
苏荷这才发现了安歌的不自在,她恍然大悟,也站起身来,走动了几步,抬头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哎,小五怎么还不回来呢……”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推开,宁嘉树走了进来,脸上微有疲惫之色,弯了腰站在玄关口准备换鞋。
苏荷一见喜笑颜开,立马迎了过去,给他去拿拖鞋。
宁嘉树接了换上了,这才抬起头掩去了眼中的疲惫,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又看到安歌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站起身来。
他的眉眼之间稍许有几分欣喜之色,招呼道:“哎,你也过来了,等多久了?”
安歌看了他一眼,说:“来了一会儿了。”
“哦,我晚上有一点事的。”宁嘉树说着,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没说出来。
宁重远定的规矩,在家里不得说部队里的事情。
“小五啊,你吃饭了没……我让袁阿姨再给你把饭热热,你先吃饭吧。”苏荷说。
“在食堂吃过面条了。”宁嘉树答道,眼神还是落在了安歌身上,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安歌了。
“面条哪儿行啊,家里炖着鸡汤呢,今天知道你要回来,特意让袁阿姨去买了你喜欢的菜,你再吃一点……”苏荷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宁嘉树还在说自己吃饱了,安歌站在不远处将苏荷眼中的失望之色看得清清楚楚,连忙走了过去,低了声音,带了一点点撒娇的口气,说:“你就再吃一点吧,袁阿姨也是特意为你做的,不能不给面子的。我去帮你热一热。”
宁嘉树听了,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接着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那你去帮我热一下吧,好了叫我,我就在厨房吃了。”
安歌听了,转身去了厨房。
袁阿姨要跟着去,被宁嘉树拦着了:“你让她去忙吧,她也会烧饭的。”
小时候在农场安歌就会烧饭烧菜了,
苏荷说:“哎,小五啊,你怎么能给你热饭,人家是客人。”
宁嘉树伸了一个大懒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伸长了大长腿。
宁重远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有一点不悦:“你看你这个兵,坐都没一个坐像。”
宁嘉树打了一个哈欠,满不在意地说:“我在外面天天都是坐如钟,这回家看个电视,难不成还得端着呢。”说完了拿出了打火机,从裤兜里摸香烟,漫不尽心地瞥了一眼电视机屏幕。
这一看不要紧,才发现是安歌主演的电视剧,他手里捏着打火机,不由自主地就坐正了身体。
电视上,他的未婚妻正在和别的男人携手漫步在湖边,杨柳依依,春风拂面,身穿着学生装的青年情深款款,女孩子低垂了头,温柔得像一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云,你知道吗,你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我无时不刻不在思念你……”男主角深情地说,温柔缱绻。
宁嘉树的嘴角抽了抽。
“我知道的,所以我回来了,回来看你……”屏幕上的安歌柔情似水,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彩。
余光看到宁重远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宁重远宁嘉树强装镇定,只是手里的打火机咔擦咔擦地响着。
宁嘉树差一点
宁重远盯着他看了几眼,见他的表情阴晴不定,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低低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宁嘉树梗着脖子不做声,这下给在老爹面前丢了脸了
宁重远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儿大不由爹,真没想到他这儿子还是个情种。
“你们看吧,我上楼了……”宁重远说着站起身,走到楼梯处,正准备上楼。
“爸……”宁嘉树叫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爹。
宁重远蹙眉,回过身来看着他。
宁嘉树犹豫了一下说:“我想和安歌……早一点结婚。”
宁重远闻言,稍微一愣,然后说:“那你打申请啊。”
宁嘉树松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得先征求您老人家的意见嘛,还有,安歌的年纪小,她的申请……您给……”
宁重远想了一想,示意宁嘉树走到他的身旁。
宁嘉树顿了一顿,突然明白了他老爷子想问的是什么,连忙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呢……不就是觉得她在外面照顾不到,住到咱们家里又怕别人闲话,另外,她想继续拍电影,这在文工团里总是得受到纪律约束着……”
宁重远不相信似得看了看他:“真的只是这个原因?”
宁嘉树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说:真的就是这个。”心里怎么想能跟老爷子说出来嘛,打死他都不会说的。
宁重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可是真的没出息,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夺取胜利,哎,我还等着早点抱孙子呢。”
宁嘉树:“……”
苏荷:“……”瞪了她老公一眼:“你这老不正经的,当着孩子面,胡说八道什么呢。”
宁重远说:“我说这孩子没出息啊……”一抬眼正好见到端着热好的饭菜进来的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