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去哪儿找这三个神经病一般的女人。
安歌也很是头疼。
按照她的想法,根本就不想去管那三个人的下落。
想想她们对自己的刻薄刁难,不落井下石,围观看笑话就已经是对得起她们了,还跑出来找她们,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但是事关李菁。
正如她说说得那样,如果真的有事,那李菁真的难咎其责,搞不好还得跟着倒霉受累。
李菁的党员预备期还有一个月就要过了,这个时候出事情,那对她的前途无疑是很大的影响。
安歌知道李菁是打算在部队长期呆下去的,毕竟她家里人的人脉关系都在军区。
她叹了一口气,站在马路边上,努力使得自己混混沌沌的脑子清明一些。
“你想想,她们一般都是去哪儿演出的?”安歌低声问着李菁。
自己这段时间心思都在拍戏上,并没有注意到宿舍这三人的动向。
李菁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听说过去一个歌舞厅……名字我这会儿想不起来……”
一个宿舍六个人,分成了两派,势不两立,谁不也管谁的事。
安歌蹙眉。
如果是去歌舞厅跳舞,那这么晚了未归,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有的地下舞厅,为了招揽客人,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何况是对付三个不喑世事的年轻女孩子。
初秋的风在夜里凌冽,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李菁,你再想想那歌舞厅叫什么名字……”安歌又问。
“好像是叫什么香的……香……”李菁努力回忆着。
“什么香?”
“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什么香……好像是个花的名字。”
花的名字?安歌咬着嘴唇,在脑海中思考着带有香的花名。
“夜来香?”
李菁摇了摇头。
“丁香?”
李菁:“三个字的”
“紫丁香?”
李菁崩溃:“不是的。”
这是站在风里猜谜语吗?
安歌无语。又想了一想:“迷迭香?”
李菁眼睛一亮,猛然点了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当时谢玉红还问过我,这是一种什么花?”
安歌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个歌舞厅。
前世的时候她看过一篇报道,警方经过多年努力,大力摧毁了一家专门做地下色/情交易的团伙,团伙经营着地下色情场所中,就有一家叫做“迷迭香”的歌舞厅。
这一定不是普通的商业演出了。
安歌的心里砰砰直跳,她的脸半边掩藏在树叶的阴影中。
她们要怎么办?
李菁见她半天默不作声,眼睛中情绪复杂玩味,表情肃穆冷峻,心头砰地一跳,颤抖着声音问道:“安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安歌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有问题,这个问题可大了去了。
如果让人发现了咱们文工团的三个人舞蹈演员涉及色/情演出,那何止是李菁一个人要跟着大祸临头,杨立新和郑团长,贾明都要跟着倒霉。
想起贾明平日里那欺软怕硬,持强凌弱的样子,安歌真的想看到他惨不忍睹的脸色。
但是李菁……唉。
“你也是,既然是班长就不该让她们出去跑夜场,都是现役军人,像什么样子……这下好了吧……”安歌忍不住抱怨着。
“这是我能管得住的?……”李菁哭丧个脸,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你没看到贾明都管不住,我就能管得了吗?”又紧张兮兮地问道:“你知道这个舞厅啊?”
安歌嗯了一声,尽量平淡了语气说:“听说是跳那种舞的地方……”
“那种舞?哪一种舞?”李菁犹不甚明白。
“那种舞。”安歌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
李菁一愣:“……”倏然脸色煞白。
半天她才颤都着声音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能去找她们嘛?还是要去找老杨汇报……”
“我们两人去肯定是不行的。”
她们两人去,无疑是羊入虎口,更加乱上加乱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了拌。
安歌斜了她一眼,无力吐槽,沉默了一会儿,心想这会儿要是有个男人在就好了。
可是……男人,谁呢?
她第一想到的居然是那个远在山花岛的宁嘉树,如果此时宁嘉树在的话,肯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
可惜这位能人此时此刻应该在那个边防基地,只有星辰大海陪伴呢。
“我们都找个男人一起去找她们。”安歌说。
“男人?江峰吗?”李菁眼睛一亮。
“你傻啊你,江峰是舞蹈队长,你让他卷入进了,万一有事,他不得跟着倒霉,这时候能不告诉他就不告诉他了,反正无知者无罪。”
“那还有谁可以找?”李菁眼里的希望之光暗淡了下来,她一屁股蹲在马路牙子的旁,嘀嘀咕咕地说:“那宁嘉树不在啊……”
哎,都是想到他身上去了。
有困难找宁嘉树。
可见这个男人现在真的是人见人爱的活雷锋了。
“咱们去刘青阳那边吧……”安歌顿了一顿说。
李菁一听,顿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们啊。”
正好此时,她腰里的call机响了,李菁拿着一看,周婷婷发了消息给她,说刘青阳正在他们宿舍楼下等着。
“哎,这丫头这会儿真有脑子……”李菁赞叹着,和安歌一起脚步飞快地向着男兵宿舍跑去。
刘青阳和沈巍正在楼下等着。
见到安歌就问:“我听周婷婷给我打电话,说你们有急事……是怎么了?”
安歌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巍点了点头,说:“你们想得很对,我知道这个舞厅在在哪里,走吧,我们过去吧。”他们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安歌正愁不知道这舞厅的地址,一听沈巍说去过,顿时松了一口气,跟在了刘青阳和沈巍的身后。
一路上四个人都沉默着,经过岗亭,沈巍掏出了个硬皮证件递给了值班战士,岗哨看了他们一眼,默然放行。
出了军区大院的门,刘青阳才嗤笑道:“没想到小五给咱们办的证件这个时候终于才派上用场了。”
沈巍瞥了他一眼,“他料事如神。”
刘青阳又说:“我听说这家舞厅名声可不大好,你怎么知道这个舞厅的地址的,难道你去过的?”
沈巍正在招手叫出租车,听了这话回答:“当然去过了。要不然我能知道地址。”
“我怎么不知道,你跟谁去的?”刘青阳又问,
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他们四个人上了车。
等在车里坐稳了,沈巍才悠悠然地说:“还有谁?宁嘉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