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祎有些不满,看着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南溪将信封扔在一边,看着她,问道:“改过自新的机会,要不要?!”
詹祎挑了挑眉,说道:“说说看……”
顾南溪抬手,指尖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淡淡地说道:“你这人吧虽然人品不怎样,但能力多少我还是认同!”
这话,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让人舒服。
詹祎的脸色并不好,看着她,说道:“就凭你这语气,凭什么觉得我该留下来?!”
顾南溪一听,抬眼,目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嘴角全是漠然的笑。
“难道不该吗?!”面的他的指责,顾南溪反倒一派泰然自若,开口,笑着说道:“自己犯的错,不该自己来埋单吗?!”
詹祎皱了皱眉,等着她的后话,“……”
顾南溪将自己最近规整出来的设计图“啪”地扔在詹祎面前,说道:“这是重新整理出来的施工布局图,能做到善后吗?!”
詹祎看着面前重新拟定的设计图,不过几个关键点,全部重新修改。他挑了挑眉,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然后不动声色,坐等我露出马脚?!”
就许你动,不许别人动了?!
顾南溪冷冷地笑出了声,半晌后,开口,说道:“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詹祎,我觉得你能分得轻重!”
詹祎看着她,态度不甚良好地说道:“被摆了一道,还要我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咽?!”
顾南溪冷哼一声,看着他,语带嘲讽地说道:“你咎由自取,不是吗?!如果你需要的只是同情,我想你不可能在言氏集团这种精英荟萃的地方待这么久。”
手里的设计图,所有的数据,全部从细节开始着手,将他做的那些小细节,小手脚,全部改得彻彻底底的。
果真是心思缜密,这不禁让他想到了那个凡是注重细节的南山。
詹祎看着她,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你倒是有老师当年的风范……”
听到这里,顾南溪的脸色立刻沉了起来。
她猛地站起来,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说道:“不要期望我能有他那么仁慈,你要是再闹出点幺蛾子,我敢保证一定送你进去……”
Delcan的地产施工很快,但这次出面的,竟然还是刘诗雨,这倒是出人意料。
维明翰被这则新闻气得快爆炸时,一封快递立刻递了进来。
对方没有署名,但是却言明要维明翰亲自签收。
维明翰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拆了快递,看着手里的两封报告,不过两秒,整个人就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
秘书是后来才发现的,立刻拨打了120,他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林放趁着医生护士查房时溜了进去,站在床边,说道:“董事长!”
原本昏迷的维明翰这才睁开眼,林放见状,立刻上前,替他将床升了起来,再往他的后背垫了个枕头。
维明翰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指着床头上的资料,开口说道:“先看看这个……”
林放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表情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变成震惊,他有些惊恐地看着维明翰,下巴都跟着抖了起来,“董事长,这……”
维明翰的脸有些沉,语气变得更加的冷,说道:“立刻帮我查!”
林放盯着被气倒的维明翰,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说道:“董事长,这不一定是真的。”
维明翰可坐不住了,盯着他,眉心里都是冰冷,情绪有些激动,怒道:“我不要模棱两可的答案,只要确定、肯定还有百分之百的真相!”
林放沉着脸,想着顾南溪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觉得问题变得更加的复杂了起来。
林放离开后,维明翰一个人在病房里,他分不清现在自己的情绪,愤怒的冲动之后,他却有些隐隐的激动。
如果顾南溪是他的女儿,那也就是说,南暖……
南暖……
林放的结果很快,拿到报告的他只觉得这天都要变了。
风卷云涌,内心却突然感觉放晴了。
维明翰的情绪比他想象的要镇定许多,只是看着手里的报告,然后对着他吩咐道:“安排一下,我们立刻去莲城。”
他这次的决定,不容置喙。
维明翰马不停蹄的到了半岛别墅,司机刚上登记来访就被里面的人给打了回去。
飞尘站在门口,表情冷漠地说道:“我们少奶奶日前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还请维董事长先回去吧!”
维明翰见状,立刻走了过来,看着他,说道:“看来盛老爷子也在这里,方便通传一声吗?!”
飞尘看着面前的维明翰,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盛老让我带传您一句话,盛家的人不会容忍平白无故的受了委屈,您要是为她好,就麻烦清理好门户再来。”
维明翰的脸色沉了沉,想不到,他竟然是最晚才知道的人。
顾南溪现在有盛家人保护,他也算是放了点心。
维乙安刚做完手术,沈凉城的技术确实好,加上他药物研究室内出品的特质药,专注伤口的修复。
拆线纱布时,维乙安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一边拽着沈凉城的医师外套,手心里浸满了汗。
沈凉城看着面前的女人,眉头皱了起来,可恨之人,多少有些可怜之处。
这个女人甚至在期待,自己修补好了这张脸,还会与盛世有点什么机会。
但她并不知道,如今外面刮起的狂风暴雨,足够将她撕成碎片。
维乙安的脸,看不见任何的疤痕,再加上沈凉城的药,肌肤甚至比以前更白皙透亮了。
维乙安简直跟疯了似的,用力推开沈凉城,光着脚,直往浴室的方向奔。
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孔精致无暇,她激动得再原地直跺脚,亮开嗓子,尖声吼了起来,“啊!……啊!……啊!……”
那声音,简直就跟拆房子似的。
沈凉城被她这么冷不丁地一腿,膝盖正好磕到移动床的钢管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地直抽冷气。
他真是气得不行,心里愤愤不行,妈/的!治什么治,我就该给你泼硫酸!
可恨之人就活该让他去被恨!……
维明翰这时走了进来,对沈凉城点了点头,然后,自顾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凉城挑了挑眉。
哟嗬!
这不是该上演父女双双喜极而泣,然后对着他三跪九叩。
怎么,现在这是闹的哪一出?!
这态度,不像是要关心女儿的父亲啊?!
维乙安从浴室里跑了出来,见维明翰在办公室,于是激动得跳了起来。搂着他的手臂,仰起脸,激动地说道:“爸!你看,我好了!都好了!”
面对她的激动,维明翰反倒冷静许多,他不过是看着维乙安,静静的,看了许久。
维乙安完全是处于兴奋状态,根本没想太多,左右侧了侧脸,冲着他,笑着说道:“爸,你看,是不是好了?!没有伤痕,一点也没有?!”
维明翰盯着面前这张鲜活的脸,那副轮廓,还有那头天然的黄色头发,当时刘诗雨的解释是孩子继承了上上代的血统。
因为根本不在乎,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却没想到,如今会回扇给他这么大一记响亮的耳光。
刘诗雨赶了过来,在门口,她紧张地喊了一声,“安安,怎么样?!”
维乙安闻言,撒开维明翰的手,转身,直直地往刘诗雨的方向奔去。
刘诗雨有些激动,捧着她的脸,激动地说道:“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维乙安仰着一张脸,侧了侧脸,笑得开心不已。
刘诗雨摸着她的脸,笑着说道:“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太好了,安安,这是太好了!”
两人在门口激动得相拥而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维明翰一直板着脸,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母女。
直到这袭人喜笑颜颜地离开,被晾在一边的沈凉城才无力吐槽起来,“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动不动礼貌!多亏得我家二哥看不上你!活该!”
刘诗雨觉得维明翰有些奇怪,他此次前来莲城并没有任何的公事,更没有任何的宴会邀请,似乎只是来莲城而已。
他一直冷着脸,对女儿没有过多的关心,甚至连更多的一句话都没有。
只是送他们去了固定的住所,然后便随着司机离开。
刘诗雨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她却并不明白,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
眼下,她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Delcan那个穷途末路的大狼狗反咬她一口。
如果把他逼急,后果,可想而知。
那份秘密的公开,无异于将她逼至绝路。断送的,不止她一人的前途,还有维乙安的一切。
再加上顾南溪的步步紧逼,如果不是Delcan的特别调查,她还不知道,顾南溪就是Daisy。
而她在自己主页公布出来的南山的设计图,无异于是告诉牵连此事的当事人,她正在调查事实的真相。
刘诗雨真是气得不行,想不到这个顾南溪不仅城府这么深,还给她来了这么一手,几乎杀得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