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月转身离开,回到公寓才发现,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大骗子。
“尹小姐,您这是……”房东刚好锁门,瞧着她过来,倒是一脸的诧异。
“胖婶,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
“尹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是我该感谢你才是,这房子处的地段虽然不错,但毕竟是早两年建造的,哪里比得上现在刚出的楼盘,你老公和你一样心好,竟然出了比市价高一倍的钱,你都不知道,我一听还以为他是故意寻我开心呢。”胖婶说到这,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尹夏月却是听的一头雾水:“等下,胖婶你是说,这套公寓被人买下来了?”
“是啊,还是你老公呢,怎么,你不知道?”胖婶这才后知后觉,满身的肉肉,都跟着颤了颤。
尹夏月红唇轻咬,想着那男人面不改色的对自己说,他把公寓给退了,她就咬牙切齿。
“月月,我跟你说,你也别心疼这钱,这男人赚钱本来就是该给女人花的,他要买下你住的公寓没告诉你,肯定也是想给你个惊喜,胖婶是过来人,你要相信胖婶的眼光不会错的,这小伙子不错,好好珍惜。”
她轻扯着红唇,真是想呵呵一笑了。
要不是不想让胖婶扫兴,她还真想告诉她,这一次,她真是看走眼了,那男人可不是什么好心,那心,绝对黑着呢。
“哦对了,你的行李,你老公家里的佣人早就过来收拾带了回去,你这会过来是……”
尹夏月眸光微闪,秀气的柳眉却是一点点拧紧,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季景炎的做法了。
她上前,牵起胖婶的手:“胖婶,我就是来谢谢你,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
“说的哪里话,要是想这了,就带上你老公过来,小住也不错。”胖婶憨厚的一笑,拍拍她的手,“喏,这是另一把钥匙,回头你给你老公,我隔壁还炖着鸡汤,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我。”
“嗯。”她莞尔勾唇,看着胖婶回了隔壁自己的住处。
当初她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里除了离工作的地方近之外,还有一点,胖婶一家老实忠厚。
她虽然是尹家的千金,可这些年基本都是独自在外的,爷爷是希望她多历练,身上别沾上其他千金小姐那娇气,所以即便有钱可以租更好的住处,她也没有。
尹夏月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眸中一点点喷火。
她没有进去,而是回了季景炎的别墅。
只是,当她怒气冲冲的回到别墅,佣人们一个个笑脸相迎的时候,她是一点气都没法撒出来了。
她从上午等到了晚上,却依旧没有见着可恶的男人回来。
“少夫人,少爷刚打电话回来,说晚上有个应酬需要参加,得晚点回来。”佣人对她态度很是恭敬。
尹夏月神色淡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即便上了楼。
她不是想要给佣人摆脸,实在是他们的主人太可气。
她的行李,佣人早就放进了季景炎的卧室,这里她也不是没睡过,某人出差前,她就在这住了几晚,可即便如此,如今进来,依旧觉着陌生。
她依旧有些无法适应,以前自己的卧室,充满了粉色,满满的少女心,绝对和她平日里呈现的女强人形象有着天差地别。
可如今,看看这里多了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自己的护肤用品,和这里灰暗的色调,显得格格不入。
尹夏月不由自主的走到衣帽间,推开一扇门,里面是男人清一色的白色衬衣,下面是各款西裤,而另一半的衣橱里,此刻却挂着她的女装。
蓦的,她的视线却停留在某一处,移不开步子。
她杏眸一点点眯紧,红唇抿成细长的线条,幽幽地盯着那一处瞧。
她几步走到那衣橱面前,一把掀开,里面赫然躺着的是她那套婚纱还有男装的礼服。
季景炎原本不会这么早回来,可心里惦记着某个小妮子,想着她一定气鼓鼓,一脸不平的模样,就再也坐不住,所以中途便离席了。
他匆匆赶了回来,听佣人说晚饭也没吃多少就上楼了,有些担心,跟着上来,并没有在卧室看到身影。
他刚打算走,却听到衣帽间里有动静,不由走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男人黑眸陡然收紧,错愕的盯着她。
奢华的衣帽间里,此刻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白色的碎片。
季景炎一眼就看出来了,那都是婚纱上的材质,而她手里,还拿着那件残缺的婚纱。
也就是说,这小妮子将自己设计的婚纱,亲手给剪烂了。
她抬起的眼眸中,有些泛红,还闪着泪光。
他看的,心头都是一阵抽痛。
他弯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剪刀,丢的远远的:“不要剪了,尹夏月你这么为难自己,又是给谁看?”
男人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友善。
“我不要你管。”她倔强的咬唇,一双杏眸中,都是难以驯服的倔强。
他轻哼了声,双手叉腰,反倒是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她以为,他愿意管这破事?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当时就是鬼使神差的,才会买下这套婚纱,还让人给送到了家里。
这分明就是她为别的男人而设计的,可他该死的,就是觉得哪怕这不是为他设计的,可也是她亲手设计的婚纱,就不该就这么毁了。
“你要作践自己,就不要在我面前,既然在我面前,我就容不得你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么作践自己!”他面色冷峻,黑眸中迸射出熊熊怒意,显然也是被气得不轻。
一人高高在上的站着,睥睨的姿态低眸,一人坐在地上,挺直了腰杆,一脸的倔强,谁也不相让。
季景炎目光幽幽,突然轻叹了声:“撕了就撕了吧,你想扔,那就扔了,反正我们结婚的时候,也不会穿这套。”
男人淡淡的说着,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的尹夏月再次傻眼。
她突然有些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明明,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可为什么他说的如此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