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季景炎压根没有回答她的意思,低沉的对着驾驶座上的唐泽吩咐。
唐泽看了眼后座的两人,那一眼意味深长。
尹夏月心里不是很舒服,哪怕她和季和容之间再没有可能,可当初的礼服也是为了季和容而设计的,如今被男人穿上身,那感觉总是不会太好。
她心里有气,紧绷着小脸,抬手去拉车门,可却没有拉开。
“停车!”她秀气的柳眉紧锁一团,低喝了声,多少是有些迁怒于唐泽的。
唐泽看了眼某人,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开车。
尹夏月红唇抿的厉害,当即一个起身,朝着驾驶座前的方向盘就扑了过去:“我让你停车!”
季景炎黑眸陡然一凛,有力的大掌一把扣住她的小手,将她拉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他脸色沉的厉害,黑眸中迸射出一道道寒光,夹杂着满腔的怒火。
车头跟着摇晃了两下,唐泽手脚飞快的稳住,才没能酿成车祸。
她眨巴着眼眸,一脸的无辜,抿着唇不吭声。
季景炎哪来会不知道她在气恼什么,心里也来了气,猛地将她推开,沉声道:“停车。”
唐泽吓得小心脏都跟着颤了,这两人还真是欢喜冤家。
车还没停稳,男人便推开自己一侧的车门,下车。
“将她送回去。”他对着唐泽说了句,便重重地摔上车门,都没瞧尹夏月一眼。
唐泽看着,忍不住唏嘘,自家老板这唱的又是哪一出,要说真对尹夏月没意思,又怎么不将人家赶下车,还要自己下车的。
车子重新上路,尹夏月回头,看了眼站在马路边低头打电话的男人,一时间心里有些莫名的触动。
接下去的几日,尹夏月都没再见到他,听唐泽说,是出差了,不在国内。
她也乐得自在,老爷子从那天以后也没找过自己麻烦,就连季和容似乎也消停了。
这几天,她没有回季景炎的别墅,而是回了她原先租的公寓。
大半夜的,突然一阵门铃狂响。
“尹夏月,你给我开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尹夏月,你给老纸开门,听到没有!”
伴随着的,还有某人拍打门板发出的响声。
夜深人静之下,这样的声响就显得格外突兀,将楼上楼下的邻居都给吵醒了。
尹夏月就是不想开门,也不得不将门打开。
她开门的瞬间,一抹身影便撞了进来,满身的酒气。
“夏月,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季和容醉眼微醺,一进来就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
尹夏月好不容易将门带上,眉头紧锁,双手用力的推着,可怎么也推不开。
“季和容,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她鼻子都皱了起来,很是厌弃。
男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自言自语:“夏月,你要相信我,我和俞筱芸之间,是她勾引的我,是她故意设计陷害我的,我保证,从今晚后和她再也没有瓜葛了。”
尹夏月费劲的撑着身子,两人摇摇晃晃,都站不稳。
猝然间,她放弃了挣扎,眸中一片寂然。
哀莫大过心死,大概形容的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吧。
她亲眼目睹了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现在这个男人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俞筱芸勾引的。
呵,他是当自己没长眼睛吗,还是瞎了。
也对,她就是瞎了眼,以前才会觉得他是自己这辈子的良配。
季和容迟迟没有等到回应,酒意也散了些。
他缓缓放开她,双手扣着她的肩膀,一双黑眸望进她的眼底:“你……不相信我?”
尹夏月眨着眼,缓缓抬眸,看着他:“季和容,事到如今我们都回不去了,放手吧。”
“我不放!”他不会放手的。
“我已经和你哥在一起了。”她淡淡开口,陈述的语调,却能让人气得牙痒痒。
那就是季和容不能碰触的禁忌,可偏偏,她就碰了。
果然,某人的脸色瞬间变了,扣着她肩膀的手不断收紧,她都感觉肩膀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尹夏月,你非要说这种话故意气我,是吗?”他冷笑,嘴角是掩不住的苦涩。
“我只是说了事实。”她面不改色,“如果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你特么骗鬼呢!”男人突然松开她,一脚踹翻了沙发边的茶几。
他阴测测的盯着她,目光如火:“你以为故意假装从他的床上起来,我就会信吗?”
尹夏月眼眸微闪,柳眉微微皱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说话。
“你要是真跟他在一起,那你现在又怎么会在这,而不是他那豪华的别墅?”季和容借着酒劲,猛地抓过她,一个天旋地转,用力的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就吻了上去。
他吻得疯狂,急切,带着掠夺的肆虐。
尹夏月蓦的瞪大了双眸,挣扎着躲闪。
男人像是疯了一般,压根不容许她躲闪,大掌紧紧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接受,另一手更是不知轻重,撕扯着她的衣服。
“季和容,不要逼我恨你。”她含糊不清的开口。
他隐隐的,好似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季和容的酒意,醒了大半,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打嘴巴子。
他缓缓松开了她,脚步轻晃着后退了两步,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突然,他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满是惊慌:“夏月……”
“你走!”她眼帘轻抬,眸中蓄满了泪水,却没有落下,那泫然欲泣的倔强模样,让人生怜。
“对不起。”他诚心的道了声歉,哪怕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季和容颓然的垂着脑袋,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禁不住停下脚步,偏头看向她:“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做傻事,季景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和他牵扯太深。”
说完这句,他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尹夏月猛地跌倒在地,泪水哗哗地往下流,她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羞辱。
她缓缓曲起膝盖,双手环抱着,将自己埋进膝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