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容捏着衣服的手不断收紧,骨骼轻响,他凌厉的瞪视着,心有不甘。
他突然想起那篇报导,上面两人的背影看着,也是同样的亲昵,即便尹夏月的脸被打了马赛克,可熟悉她的人还是能看得出来她的身影。
“尹夏月,你想清楚了,因为爱我,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对你可没好处。”他双眼通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听着,冷冷一笑,在季景炎开口之前,先反驳道:“报复?爱你?季和容你到底哪来的自信,你对我而言,从来没那么重要。”
重要到,赌上自己的一生去报复他。
男人的脸色更为难看,如鲠在喉一般,竟是无从反驳。
季景炎冷冷一笑,不容分说的从他手中将衣服强势的夺了过来,塞进小家伙的手中,语气格外的轻柔:“先去换上。”
尹夏月眸光淡淡的,抬眸看着他,多少猜到几分,怕是他有心打发了自己进去,是有话要说。
她莞尔勾唇,越过两人,头也不回的将休息室的门带上。
她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剑拔弩张的气势这会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浑身绵软无力的顺着门板滑下,跌坐在地。
哪怕她明知道,早晚有一天,季和容会撞见,却没想到,这么快。
办公室内的气氛,在她离开的瞬间,跌入冰点。
两个男人强强对视,那是上位者独有的威仪。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季和容猛地出手,对准他的俊脸就要一拳砸过去。
季景炎黑眸倏然紧眯,颀长的身子向后仰了一寸,一个侧身,轻而易举地拽着他的领口,将他拎起,无情地勾唇:“这么沉不住气?”
“季景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低吼,面色有些龟裂,震怒不已。
“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
一个怒火中烧,一个云淡风轻,可偏偏,都是不能招惹的妖孽。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哪怕此刻的季和容,处在劣势,依旧盛气凌人。
季景炎冷笑,满是不屑的轻呵了声,一拳毫无手软的揍在他脸上。
他显然没料到,脚底没站稳,跌在地上。
季和容抬手抹了下嘴角,指尖沾染了血迹。
他轻吐了一口唾沫,冷笑出声。
季景炎瞳孔收缩,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这会觉得自己是好男人了?可爬上她好闺蜜的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季和容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
“哼,像我们这样身份的男人,有哪个不在外面有点什么的,逢场作戏而已,别跟我说,你没有过?”季和容撑着地面起身,挑眉控诉着他,“可你现在是在撬你弟弟的墙角!”
“夏月是你弟妹!”他低吼。
季和容想着,难怪老爷子寿宴那天,他那么殷勤的送她回家,原来,两人早就在一起了。
还有之前在电梯撞见的那次,他极力挡着的女人,怕也是她吧。
呵,他真是够蠢的。
相对于他的咆哮,失控,季景炎淡定无比。
“逢场作戏能闹出人命?是你太无能,还是那女人太有心计?”他的话语,无疑是对季和容的嘲讽。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季和容心有不甘,气的牙疼。
“容大少爷,你可想清楚了在说话,如果只是单纯的和她之间的事,夏月会当着老爷子的面要求取消婚约?”
季和容抿着唇,憋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所以,你就趁虚而入?”
他心头猛地一抽。
“尹夏月是我的未婚妻,整个平城都知道,你是打算让所有人的都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吗?”季和容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质问着。
“那又怎样?”季景炎面容平和,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尖猛地颤了颤。
他难以想象,小家伙被人千夫所指的模样。
猝不及防,他的领口被季和容一把扣住,两张俊脸挨得极近,他咬牙:“季景炎,你真不是个东西!”
“比起你,我可好的多。”他轻笑,丝毫不惧。
紧随而来的,依旧是他波澜不惊的声调:“现在,老爷子应该已经赶到医院了。”
季和容猛地抬眸,怒容难消。
他自然清楚,这话意味着什么,老爷子断然是不容许季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一如当年的他。
可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一根刺。
他愤愤不平的松开,狠狠一堆,难以泄恨。
“季景炎,你要是再敢在夏月身上动心思,我不会放过你!”他出声警告。
季大少轻笑出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口:“已经动了。”
这算是头一次,两人正面冲突。
尹夏月再出来,办公室内已然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只有某人气定神闲的坐在办公桌后,那神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是找你心头所爱,这会应该是正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季景炎头也不抬,说得随性。
尹夏月猛地回头,杏眸隐隐透着怒火:“季景炎,你别太过分了!”
今天的事,包括之前医院的事,看来都是在他掌控之中,而她根本就未有察觉,已然成了他的棋子。
这种不由她掌控的感觉,让她无端的觉着可怕。
男人抬眸,似笑非笑的勾唇,举止优雅的将钢笔的笔盖合上,起身走向她。
她没来由的觉着不安,下意识的想要退缩,可腰间蓦地横过一双大掌,轻轻一拉,她整个人便跌入了他怀中。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头顶。
“生气了?”他淡淡一笑,一脸的不以为然。
“松开!”尹夏月怒目而视,只觉着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
她眼眶微微泛红,氤氲的水雾遮去她眼底的清明。
季景炎瞳眸紧缩,带着洞察的精芒,犀利的望进她的眼底,轻笑了声:“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男人在她动怒之前,突然毫无征兆的松开了她,转身坐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