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觉得你在骗她,偏偏还是她喜欢的男人说的善意的谎言,所以你只能让她更失望。”
陆慕言又补充了一句,觉得自己算是把这事说清楚了。
“我也知道她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啊,她现在反而都不愿意见我了。”
“你怎么尽力了啊?”
陆慕言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你能说说嘛?”
“我今天一见到她,就把心里的话都说了,还跟她说了一上午的话。可是后来我说陪她下楼走走,她就说我在骗她,我解释她也不听。”
“唔,你怎么解释的?”
“我就说,我没有骗她,我是真的喜欢她啊。”
“然后呢?”
“然后她就不肯看我,一直用杯子蒙着头。后来星晴送饭来的时候,她说我不走她就不吃饭,我就只能出来了。”
陆慕言一脸思索的样子。
“这是她的原话?”
“什么意思?”
“我说,是她亲口说的你不走她就不吃饭?”
“也不算吧,当时星晴叫她起来吃饭,她就不肯起来,还说不想见到我。这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嘛,她只是说不想见你,又没说不吃饭。”
“这……这算什么说法?我要是不走,她吃饭的时候就肯定会见到我啊,这样她怎么肯吃饭啊?”
“那她可以背过身去吃嘛。”
陆慕言看着夏星河一脸无语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女人的话你也信?她让你走你就走?她只是想试试你在不在乎她而已嘛。你这一走,她不是就坐实了你在骗她这个想法嘛?”
夏星河哑口无言,他哪里想到了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啊。
“可是,可是我都出来了,又不好再回去找她。况且今天我能做的都做了,她还是不肯相信我,我能怎么办呢?”
他也很为难啊。
“夏星河,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陆慕言唏嘘的说。
“我以前?”
夏星河不是很明白陆慕言想说什么。
“你以前追我们家白露的时候,多不要脸啊。”
陆慕言瞥了一眼夏星河的脸色,换了个说法。
“我的意思是,你能做的,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到。”
“什么事?”
“时间。”
陆慕言微微一笑。
“时间?你的意思是……”
“你想想,以前白露那么拒绝你,你都还是锲而不舍,坚持了这么久。可是换到于晓蓉这里,你就这么一会,就觉得自己把能做的都做了,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可是我是真心喜欢晓蓉的啊!”
“你是喜欢她!”
夏星河要是不喜欢于晓蓉,伤脑筋的不就是他陆慕言了吗?
“但是人嘛,对于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总是觉得理所当然,所以不懂的珍惜。以前呢,是人家姑娘追在你屁股后面跑,所以你觉得不管你说什么,人家都得听着信着。”
“这……”
确实是这样啊。
夏星河仔细一想,自己已经习惯了于晓蓉对他的迁就,所以才会在这件事上因为她的抗拒而显得这么没有耐心。
“对啊,可是人家姑娘不啊。你就把当年,追我家白露的那股劲拿出来,烈女怕缠郎嘛。一天不信,两天不信,日久天长了,自然也就感受到你的真心了。你就当人家不喜欢你,认真的重新追呗。”
陆慕言努力的指导着夏星河,生怕他被于晓蓉甩了,又回来掺和白露和自己的事。
“没想到你对这些事情,看的这么清楚。”
夏星河理清了心虚,放轻松了许多。
“其实我以前也不懂。”
陆慕言叹了口气。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白露。现在回头看以前的那些事,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我的问题才会害她难过,而我还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不过幸好,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分开。”
陆慕言真的很庆幸。
“不过,你今天又在街上干什么呢?你现在不是该在上班时间吗?”
“我可是总裁,不想上班了又没有人扣我工资。”
陆慕言白了夏星河一眼。
“听说……最近Lumus的情况不是很好?”
“是啊。”
陆慕言的伪装被夏星河一秒撞破。
“这你都看出来了?”
“白露说,你不擅长撒谎。”
“公司这段时间,被岳山海打击的很惨。开的几家餐厅被挤垮,要投标的地皮也没拿到手。撤了不少合作方,还被岳山海挖了很多墙角……”
“怎么会这样?Lumus家大业大,不至于这么轻易就陷入困境吧。”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岳山海就是看准了我前段时间受伤在医院,趁虚而入,搞了不少事。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司应该还能撑一会,看看会不会有其他转机吧。”
“你说的是法国香榭丽舍商场的入驻权?”
夏星河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
法国香榭丽舍商场是第一次进入中国市场,为了吸引顾客狠狠的造了一把势,四处宣传他们这次举办的服装设计大赛。
“是啊,如果这次能拿到法国香榭丽舍商场的入驻权,公司就不用担心再被撤资了。”
陆慕言的眉头皱的更重了。
“只是,公司好一点的骨干设计师,基本上都快被岳山海挖完了,就剩了一些默默无闻的新人设计师,根本拿不出什么好的作品。”
“你们就一点防备都没有?”
“当时我受伤在医院,公司人事部的经历又被岳山海收买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场面的。”
陆慕言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干,举起杯子示意服务员再倒点水来。
“说到设计师,其实你现在不是还有白露吗?”
夏星河有些奇怪,这分明就是白露发挥作用的时候,为什么陆慕言不让白露参加这次服装设计大赛呢?
“终归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乱子,她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想让她休息一下。而且……这个比赛的压力太大,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多的经验和科班知识,只是靠着灵感而已,获胜的可能也不大。我不想让她压力太大,过的太难受。”
陆慕言用手撑着额心,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