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头微拧,神色间多了分不易察觉的凌厉。
呵!他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要不要也写一份提前背好?”阮糖糖难得问了下徐司起,主要是怕他衔接不上,到时候会弄得尴尬。
男人眸色幽深,尤在沉思之中,听到她的声音抬眸瞅了一眼,沉声回答:“不用了。”
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还有什么能力掌管阮氏。而且最让他费解的是她为什么会考虑到自己,即便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还算好,但也算不上多亲近,她更不会主动搭理他。
徐司起有些想不通,也懒得去想,他知道知道她是自己以后要消灭的阻碍,可不能起别的心思。他可不是那些没有点自控能力只顾着下半身享受的男人,虽然阮糖糖现在性格变得可爱起来。但他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喜欢也是喜欢性感美艳或者气质出众的女人。甜美可爱的小丫头片子,他一点都不喜欢。
不用就不用吧!阮糖糖耸耸肩,人家好歹是大反派见过不少大场面,应该能搞定,哪像她只在电视机和电脑前看过。他们俩起跑线不一样,发展平台差距更是大。
而且自己和王叔能不能成功解决掉他,她心里很没谱,王叔说已经派了人暗杀,但屡屡失手,对方说他身手很不错,而且他手下的助理也不是简单人物。
嘤嘤嘤!她真怕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过现在要重视的是阮家承办的慈善晚会,阮糖糖强迫自己拉回有些飘远的思绪,继续就稿子问题提出自己的小建议,她歪着头嘴角扯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王叔,麻烦您了,请千万要记得让人不要写得太长了,精炼、能引起人的共鸣就好。太长了别人听了会烦的,像领导讲话一样,长篇大论,好没意思啊!您说是不是。”
王毅有些无语,她扯出这么一大堆道理,不就是想偷懒嘛!
他们家小姐脾气是好了不少,几乎没什么脾气,可怎么感觉越来越有向无赖的路上发展去了,还颇有一条道走到黑的势头。
但这是自家养的小祖宗再怎么样也得宠着,王毅艰难地回了声好。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女孩某种笑意越发盎然,盈盈的光泽潋滟生波,高兴地有些得意忘形起来,说话也越来越没谱:“王叔,您真是太好了,等我有了时间给您找个王婶,到时候你们两搭伙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王毅嘴角微抽,突然觉得这位小祖宗也不是那么好宠的,几乎苦口婆心道:“小姐,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您年轻着呢!”
“……”
男人看着这对主仆,第一次觉得两人也没那么讨厌,女孩灵动的大眼微微弯起,里面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再加上眼睑处饱满的卧蚕,使得那笑容甜美如蜜糖般。而她对着的中年男人则是苦着脸像是吃了黄莲似的,神色连满是无奈和宠溺。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好像所有的阳光都眷顾在她身上般,徐司起默默垂下眼帘,不再去看。
“小姐不用着急,慈善晚会还有几天呢!我提前告知你,只是让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要是王叔陪着我参加,有个熟人在,我就没那么紧张了。”阮糖糖调侃完他,想起慈善晚会的事,幽幽地感叹了声。这事不管提不提前,她都做不好心理准备。
王毅有些心疼,他们家小姐从小被宠着,才刚成年就要以阮家当家家主的身份举办慈善晚会,在那么多人的审视下生活。
“不是还有先生陪着你吗?”虽然徐司起不是个好东西,但聊胜于无。
“……”呵呵哒!阮糖糖不想说什么,有他在她只会更紧张好不好。
徐司起听到他们提到自己,听到她骤然失声,便抬眸看去,自然看到她笑容有些僵硬。
操!她这副死样子是几个意思,难道他还比不过一个老头让人有安全感?
将近奔三的徐先生伐开心了,他难得幼稚地计较起来,甚至忽略自己确实是个不安全因素,不久前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着要杀她。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火还没烧到眉毛,阮糖糖也懒得操心,起身离开餐厅去了花园里的凉亭散步。
月光朦胧,天色已黑,凉亭四角的荧光灯掩映在葡萄藤里散发着幽亮的光芒。
阮家在郊外,这附近只有两三套别墅,多是像阮家那样的上层名流居住的,他们之间来往并不多,如此宽敞的地方,让她感觉自己好想拥有了一个国度般。
不比市里,郊区的夏天要舒服不少,尤其这里的绿化很好,每每清风拂来总是带着一股青草花香,格外地沁人心脾。
阮糖糖坐在凉椅上,双脚退出拖鞋格外鹅卵石按摩垫上,脚下一瞪,椅子便开始前后摇晃。
“好舒服啊!”她轻轻阖上眼眸,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瞪着,神色无比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脚背传来一阵湿热的感觉。
她没有睁眼,下意识地往一旁移动脚,可没多久那种感觉又传来了,隐约还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拱着自己的脚。
她再也忍不住睁开眼,见原主养的狗在在自己脚边,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快。
“小短腿,一边去,色狗。”她哼哼了两句,伸腿踹了下它的大屁股。
她口中的小短腿是一条柯基,没有名字,只是原来的阮糖糖觉得有点意思想养,养了没几天就不再搭理,扔给佣人照顾,但这只狗还是忠心耿耿地跟着它的主人,它发现主人脾气好了,越发黏腻着她了。
虽然大屁股被踹了一下,并不疼,但它还是有些委屈地呜呜了几声。
阮糖糖哈哈笑了起来,翘起身将它抱到怀里,安抚性地给他捋毛。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取个名字吧!”
“糖豆怎么样?”不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她将他扳倒摁在自己腿上,扒开小狗的两条后腿瞥了眼:“哟,是只公的呢!那就不好叫糖豆了。”
那叫什么呢!想了许久,她脑子里满是大黄、小白之类的。
“算了,干脆就叫小短腿好了,我取名字向来没水平,你要多谅解,要不然我自己也不会到这……”阮糖糖说着说着突然感叹了声,她看着天上弯弯的月牙儿,她有些想爸爸妈妈和她的同学朋友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自己穿到书里来了。
应该不可能发现吧!谁会相信人真的会穿到书里去,这样一想,她心里更难受了。
怀里的小短腿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愁郁和思念,在她怀里拱了两下,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阮糖糖堪堪回过神,苦笑着摸了摸它的头:“放心,我会给你找一只小母狗的。”
小短腿完全不懂主人在说啥,头顶那只手很柔软摸得他很舒服,忍不住晃动着尾巴,只是有别的味道……他看向味道传来的方向,见那人正在凉亭外看着主人和它。
是熟人,它也没叫,只是收回目光又往柔软的怀抱里拱着。
“色狗!”阮糖糖的胸口遭到它的脑袋袭击,不满地轻斥着,将它扔到地上。
小短腿顺势一跳,以一个相当威武的姿势着地,又转过身去舔那两只白嫩的小脚。
女孩躲不过踹不开,实在没办法,穿上拖鞋就要回屋。
小短腿也跟了上去,一路猥琐的小跑围着她转圈,弄得她都不方便走路。
“一边去,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汪汪!”
“我要是摔倒了,明天就加一道冬瓜炖狗肉。”
“汪汪!”
“……”
阮糖糖无语极了,自己竟然试图跟一条狗沟通也是醉醉哒,她只能加快脚步,等会进了屋子上楼的时候,小短腿就不容易跟上了。
她越走越急,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也不再绕圈,只想跑在主人前面,让她瞅着自己,然后停下来摸摸自己。
然而,一不小心弄巧成拙,阮糖糖绊着它整个人往下跌。
而双手环胸看着一人一狗之间的表演的人反应不及,被骤然扑过来的女孩一下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