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到处贴上了便利贴,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哼。”
足以表达王子熏的愤怒。
是不是大帅哥都有占有欲,明明不打算和何小荷怎样,但是就不能看到别的男人靠近她。
何小荷嗤之以鼻,啐了一声:“自私鬼!”
要不是碍于晚上猫猫来吃饭,她才不会管这些便利贴。
她只好饿着肚子一张一张撕掉。
最后餐桌上,有一个碟子被铁罩子罩住了,看来他在盛怒的情况下还给何小荷准备了早餐。
这一霎那,何小荷有些感动。
今早吃什么呢?她满怀期望地打开,硕大的碟子里空空如也,只放了一张便利贴:“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会准备早餐?”
“幼稚。”何小荷不屑地盖上罩子:“谁要吃你的早餐!”
桌子上用彩色标签贴了个大箭头,她顺着箭头找到厨房台子上的一个小锅里。
锅盖上也贴着便利贴:“我是豆腐花。”
谁信?何小荷皱皱鼻子,他闹了一整个晚上,还会给她去买豆腐花?
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打开锅盖。
一小锅雪白的豆腐花,撒着葱花,榨菜,虾皮,花生碎,还有辣椒酱,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增。
摸一摸还是热乎乎的,何小荷端到餐桌上就吃,吃了一半突然停下来,那个王子熏,不会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了吧?
算了,吃都吃了,她心一横,全部吃完了。
整整一天,王子熏都没有打电话给她。
以往,每天总要打过来。
看来,他生气了。
难道,她不能有自己的交际?
下午下班,猫猫准时来接何小荷去买菜。
猫猫买了大青鱼,准备回去切鱼片。
他在挑青鱼,何小荷就去买其他的菜。
买完了回家去弄,王子熏的钥匙被何小荷没收了,他果然不在家里。
猫猫站在门口很惊奇的打量着她家:“你家怎么这个布置?这么小的地方放一张那么大的床做什么?”
“既然出租床,当然要买大一点的。”何小荷顺嘴胡扯。
她在餐桌上摘菜,看猫猫片鱼片。
没想到他还会弄这个,白皙的手片起鱼片来一点都不违和。
王子熏就只会煎牛排,切成各种形状,最拿手的就是切成心形,到处卖萌。
“何小荷,和你一起住的人,是个什么人?”
“是个很奇怪的人,莫名其妙地出现,赶都赶不走,也许有一天又会完全消失的人。”
“那是什么人?”猫猫停下片鱼片的手:“外星人?”
“差不多吧。”
猫猫弄完鱼,就做汤底,用花椒大蒜辣椒炒汤料,香到不行。
然后用鱼骨熬成浓汤,煮沸了之后放进鱼片,撒上香菜,倒进火锅里。
何小荷也把各种烫菜端上了桌子。
猫猫还带来一瓶香槟酒,他说香槟没什么酒劲,何小荷可以喝一点。
万事俱备,只等开动了。
筷子刚刚拿到手上,只听见门口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何小荷转过头,只见王子熏戴着大口罩从门口走进来,大刺刺地坐在何小荷的身边。
猫猫有点惊奇:“这位是?”
“我的房客。”何小荷瞪着王子熏,压低声音:“你怎么有钥匙的?我不是已经没收了么?”
他高高举起一大串相同的钥匙展示:“复制,粘贴,拷贝。”
“我不是让你11点之前别回来的么?”
他伸出手腕上的表给何小荷看:“喏,已经十二点了。”
“别以为你调快了就可以了!”
“反正,我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他们怒目而视,猫猫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没请教?”
“那就别请教了。”王子熏去拿了自己的碗筷过来,坐在何小荷的身边准备开吃。
“人家是问你姓什么叫什么?”
“人家是谁?”他装疯卖傻。
“王子熏!”何小荷冲他喊。
“你不都说了么,有什么好问的?我知道他叫猫。”
“不是猫,是猫猫。”何小荷更正。
“那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猫?”他夹了一筷子鱼片,把口罩往上提了提塞到嘴里,然后又快速戴上。
何小荷和猫猫面面相觑,何小荷只好帮他介绍:“这个完全没有礼貌的人叫做王子熏,是死皮赖脸赖在我这里不走的房客。”
庞吉元看着他:“他戴了美瞳?”
何小荷点点头:“是。”
“好娘炮。”庞吉元一针见血。
王子熏大吃,手速超快,别看戴着口罩吃饭,五分钟不到鱼片给他捞走了三分之二。
“王子熏,你要脸不?”何小荷低声问。
“你有多余的?”他完全不在乎。
庞吉元对王子熏的兴趣远远大于火锅。
“他好像一个人。”
“谁,哪有?”何小荷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确实很像,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何小荷稍微放一点心下来,既然没认出来就好办。
王子熏吃他自己的,庞吉元和何小荷就边吃边聊天。
“周末我们去福利院吧,好久没见张院长了。”庞吉元建议。
“好啊好啊。”何小荷连忙附和:“我们去福利院弄一次烧烤吧,孩子们可盼着了,就是准备的食材太多了,我没那么多钱,不过,现在有你,一切都好办。”
“那,周五我们去买食材。”
正在认真和黑毛肚搏斗的王子熏,突然把脑袋伸过来:“我也要去。”
“怎么哪都有你?”何小荷翻他一个大白眼:“你只吃东西,不要说话好不好?”
“不好。”
何小荷不再理他,继续和庞吉元讨论去福利院烧烤的事情。
讨论的热烈了,何小荷和庞吉元就勾肩搭背起来。
突然,何小荷的身上多了一只手。
王子熏也把手搭在了何小荷的肩膀上。
“你干嘛,拿下去。”
“他能搭你肩膀,我为什么不能?”他理直气壮的。
“王子熏,你信不信我马上赶你出去?”
“我信。”但是仍然死不悔改,还用胳膊勾着何小荷的脖子。
气氛一度不可收拾。
庞吉元瞪着那个戴着口罩白吃白喝的人,终于忍不住将他的手从何小荷的肩上拿下去。
他又一次拿上来,并且一把将何小荷拉进自己的怀里。
屋子里的气氛好古怪,火锅在咕嘟咕嘟地煮着,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何小荷板着脸呵斥王子熏:“把你的臭手从我身上拿下来。”
他不仅不拿,还对着何小荷的脑门,吧嗒亲了一下。
庞吉元愣住了,何小荷也愣住了。
何小荷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王子熏在干什么?他凭什么当着猫猫的面亲她?
“王子熏!”
何小荷刚喊出来,庞吉元的拳头就冲着王子熏砸过来了。
美好的火锅之夜变成了竞技场。
王子熏完美地躲开,并且一把抓住了庞吉元的胳膊。
猫猫不经常锻炼,天生的颀长的身板,王子熏可天天运动,单手做俯卧撑都不在话下。
他反剪住庞吉元的双手,庞吉元动都动不了。
何小荷急的跳脚:“王子熏,你给我撒开!”
庞吉元痛得脸都变白了,何小荷使劲掰开王子熏的手:“你是野蛮人啊!”
王子熏看上去比何小荷还要生气,蓝蓝的眼睛里仿佛燃着小火苗。
他松开手,竟然跑出了何小荷的家。
何小荷顾不得理他,赶紧去看庞吉元:“猫猫,你怎么样?”
“我没事。”他摇摇胳膊:“你的房客,有点问题。”
“他一直有问题,不用理他。”
“我是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何小荷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王子殿下是一个很有控制欲的人,不允许他的小仆人和任何男人靠近。
“猫猫,真的不好意思,本来想请你回来好好吃一顿,谁知道变成这样。”
“你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确实很奇怪,奇怪的不行不行的。
何小荷也很苦恼,火锅已经煮的快干了,晚餐只能不欢而散。
何小荷送猫猫出门,他靠着门看着她:“何小荷,你考虑考虑,搬到市中心来。”
就算是搬到天边,王子熏不肯走的情况下,依然会缠着她。
她揉揉鼻子:“到时候再说吧,你回去吧!”
庞吉元走了,王子熏却迟迟不回来。
那就永远别回来好了。
何小荷收拾好了厨房,洗完澡刷完牙,他还是没回来。
等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屋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王子熏彻夜未归。
他昨晚彻底没回来,他生气了。
气何小荷没有百分百忠实于他。
他能和全体下的女人打情骂俏,她就不能有自己的正常交际往来?
她又不是卖给他了!
越想越气,何小荷闷闷不乐地洗漱,换衣服,然后上班。
一天没有电话,到了下午,何小荷有点沉不住气,给王子熏的手机打了电话,如果他接了她就说打错了电话。
但是,电话关机了。
关机了?
何小荷焦躁到极点,竟然敢关机?
竟然又玩消失的戏码?
如果这次消失超过三天,她就立刻搬家,搬到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临下班的时候,何小荷溜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事务秘书告诉何小荷,庄尔贤在办公室里给高层开小会。
她一直等到高层们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然后在门缝里往里面张望。
庄尔贤正坐在大班台的后面看文件,相当专注。
看起来,今天公务很忙,那,到了晚上,应该会出现了吧!何小荷又偷偷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