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万突骑兵卷起漫天烟尘席卷而来,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隆隆的响声迅速由远及近。待看清楚那支骑兵所打的旗帜,元军和高丽军全都面色一白,而山东军则流露出兴奋之色,有人高喊道:“兄弟们,是汉军兄弟!冲啊!把这些王八蛋打下去!”城头上残存的山东军猛发一声喊,发起猛烈反击,个个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犹如猛虎下山,而心中震骇的敌军虽然人数远多于山东军却被打得节节后退。但敌军毕竟占有人数优势,而且训练有数,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他们在军官的督促下
渐渐稳住了阵脚,城头上的战斗又陷入胶着。张良臣提着斩马长刀亲帅近万突骑如同狂风一般卷入还在很匆忙列阵的敌军中间,铁蹄奔驰,战刀挥舞,敌军步军一片片被扫倒在地,惨叫声此起彼伏。敌军渐渐感到了恐惧,整个阵型渐渐地出现了波动
,随后一部分向后开始逃跑,这就如同倒下的第一面多米了骨牌,转眼之间,所有敌军全都向后奔逃而去,那景象就如同突然后退的潮水一般。
汉军突骑衔尾追杀,一个个敌军将士被从后面砍倒在地,有的则被强猛的冲击力撞倒继而被铁蹄踏成了肉泥。
敌军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仓皇奔逃,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城外的军队被打垮了,还在城头上鏖战的敌军心惊胆战无心恋战,纷纷脱离战斗逃下城墙!
张良臣见城头上的敌军已经崩溃了,于是率领麾下突骑径直朝北城外杀去,张良臣估计北城外的敌军对于自己的到来还没有准备。
拖勒立在帅旗之下看着眼前激烈的战场眉头紧皱,他原本预计最多只要两天便能拿下济州城,然而这一打就是十天时间,不禁没有攻下城池反而损失不小!
立马在拖勒身旁的是高丽人陆军主帅李孝纯,他也是此次联军的副帅,虽然蒙元此次只出动了三万人马,而高丽却出动了九万人马,不过主帅却是拖勒!
拖勒扭头对李孝纯道:“把你的左营派上去!”
李孝纯看了一眼正不断抬下来的己方负伤将士,有些不满地道:“元帅,一直都是我们高丽军攻城,是不是也该大元军表现一下了!”
拖勒瞪眼道:“你难道在质疑我的命令不成?”
李孝纯见对方不悦,连忙道:“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肚子里却骂道:‘妈的!狐假虎威的东西!’随即对左营下达了进攻命令。
八千高丽左营将士立刻扛着云梯推着冲城车等器械朝城墙冲去,接替之前的军队继续攻城。
就在这时,拖勒等看见东南方向烟尘冲天,都不禁一愣,拖勒一脸奇怪地道:“这是谁的骑兵?到那里干什么?”他显然还没意识到那是汉军的铁骑。
片刻之后,所有人震惊地看见,无数汉军铁骑正裹挟着己方的溃兵奔腾而来。
拖勒大惊,慌忙下令各军列阵迎战,同时命令麾下一万蒙古骑兵迎击上去。
双方骑兵就如同两座对进的洪峰一般,大地在颤抖,雷鸣般的大响响彻云霄。双方骑兵全都异常兴奋的模样,吼叫着催促胯下的战马!
身处双方骑兵中间的高丽溃军是此时最倒霉的人群,他们惊慌失措一脸惊恐,有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恐慌感觉。
双方骑兵在五十步的距离上纷纷挽起弓箭对射,箭雨划过长空,双方骑兵纷纷中箭落马,在这种交战中蒙古铁骑似乎稍占上风。夹在双方之间的高丽军有不少人遭了池鱼之殃被射倒在地。转眼之间双方骑兵重重地撞在一起,厮杀声骤然大响,只见双方铁骑交错而过,刀光闪耀,双方骑兵纷纷坠落战马。而处在这中间的高丽溃兵这如同狂风暴雨下的禾苗一般,被吹打得东倒西歪,纷纷惨死
!
双方骑兵交错而过,张良臣率领下的汉军突骑没有如往常那般掉转马头继续去冲击对方的骑兵,而是径直朝对方正在匆忙列阵的步军汹涌而去。
李孝纯见状大惊,大声督促麾下赶紧列阵,然而并不善于布阵的高丽军却更加慌乱了。
眼看汉军铁骑杀到眼前,李孝纯面色白了。张良臣一马当先,率领突骑一鼓作气杀入高丽军阵,纵兵横扫,吼声如雷。高丽军就如同被收割的麦田般一片片倒下。一部分高丽军心中害怕转身逃跑,另一部分则咬牙坚持,但他们的阵型就如同他们的
内心一般,在汉军突骑无情地冲击下迅速动摇。汉军突骑奔涌向前,如同狂涛巨浪席卷,势不可挡。
只一个冲锋,汉军突骑彻底冲垮了两万高丽军组成的军阵。这时,原本被汉军突骑摔掉的蒙古铁骑终于赶了上来。
张良臣也不恋战,立刻率领麾下突骑从正在攻城的高丽步军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冲入了城池。
不甘心的蒙古铁骑冲到城门下,却看见城门重重地关上了。
拖勒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就景象气不打一处来,冲李孝纯吼道:“你们高丽人简直就是饭桶!两万步军竟然被对方一个冲锋就打垮了!”
李孝纯心里窝火,却又无处发作。
拖勒扫视了一眼士气已泄的己方大军,没好气地道:“收兵回营!”
金钟声大响起来,元军和高丽军迅速退了下去。
差不多就在此同时,一万汉军步军从东门进入了济州城。
李勇见到张良臣,抑制不住兴奋地道:“汉王,你们终于来了!要是再晚上半天时间,末将只怕就守不住了!”
张良臣笑了笑,扫视了一眼众山东军将领,一脸钦佩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这么点人马硬是守了十天时间!不愧是山东汉子!”
众人不由的大感欣慰,豪爽大笑起来。
众人进到大厅,张良臣在上首坐下,其他众将则分立左右。
张良臣问左首处的李勇:“李将军,给我说一说眼下的情况!”
“是!”随即流露出伤感之色,“末将麾下的将士只剩下不到六千人了,其中能战者只有不到四千人!”众山东将领都流露出伤感之色,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张良臣用豪迈的语气道:“身为男儿能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众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