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都快两年没有见面了,她居然对江檀还存着倾慕之心呢。
江檀对她还是很客气的点了一下头,“许久不见,柔儿长大了。”
再次听到他唤她柔儿,常妤柔心里跟乐开花儿似的,蜜甜蜜甜的,而且也没想到,两年不见,她的檀表哥越发的俊朗儒雅了,他的身上总是能透着一股不同凡人的光辉,让你看着都舍不得移开目去。
“很早之前就听说了京都城内开了一家叫寻芜阁的医馆,医师檀公子更是医术卓绝,气度不凡,当时我就猜着了肯定是檀表哥你,只是姑母有令在先,绝对不允许我来见你,所以一直未能来相见,当初檀表哥决定离开落月山庄,想着前路不知如何,颇为担忧,如今听闻檀表哥声名远扬,在京都城内大有作为,柔儿真心为表哥感到高兴。”
“柔儿有心了。”江檀微微一笑说了句不痛不痒的道谢之辞。
此时娄寒被人从背后轻轻拍了一下肩膀,虽然不太礼貌,但是对方力道很是轻柔,所以娄寒并未动怒,只是奇怪的扭头看向那人。
俏皮公子突然惊喜的笑着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还真是娄寒你啊,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娄寒不会不认识他,只是他也长大了不少,个子长高了一头,面色红润,气色好的很,看见她就忍不住咧嘴在笑。
娄寒还如当初那般礼貌的对他点头一礼,“二公子。”
江衍一直高兴的面露笑容,“娄寒你长高了,而且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呢。”
被夸赞,娄寒还是尴尬的点头笑了一下,“是吗,谢谢。”
江衍又看向坐在轮椅内的江檀,脸上表情就不是那么友好了,“这不是江檀吗,听说你这两年在京都城内混得很不错啊,凭借高超的医术打下了不少的好名声。”
“医术再好,不也是没治好自己的残腿吗。”江律抱着胳膊走了过来,一副趾高气昂的大哥模样,对待江檀还是口出讥讽之辞。
“你···”娄寒一听到江律又拿江檀的腿说事立马就来了火气,以前在落月山庄他是主,她是婢,就算心存怒气也不好发作,如今她已经与落月山庄没了关系,没必要再忍受这份窝囊气了。
娄寒正欲指责,被江檀拉了拉衣袖给阻止了,他忍不住扬嘴冷笑一声,“身体上的残疾并不值得人同情,可是心里残疾了,那可就悲哀了。”
江律不是傻子,能听出来江檀这句话是在回骂他,他立马就忍不了了,以前被骂被侮辱也从不还口的人如今倒是学会回骂大哥了,还真是不懂规矩,他指着江檀大骂,“你说谁心里残疾呢,你个残废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残疾。”
桑来强忍着怒气抬眼看着江律,“大公子,这里毕竟是尚书大人的寿诞场,这么多人在,何必口出利剑,让人瞧着岂不是丢了落月山庄的脸面。”
“你个伺候残废的奴才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你也知这里是尚书大人的寿诞场,那你们这帮低贱之人是如何进来的,莫不是偷偷在人群中混进来的吧,小心我将你们赶出去。”一直都被宠惯的落月山庄大公子的江律一听见一个下等奴才教育他,立马就有些火气,况且这么多人在,他被一个奴才教育了要不斥骂回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常妤柔听不下去的赶紧劝告江律,“律表哥,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檀表哥他们不是低贱的人,你不能这么辱骂他们。”
江律对常妤柔怒目一瞪,“檀表哥,你居然唤他表哥,你跟他有血缘关系吗,你就乱喊表哥,你表哥是我不是他,你得搞清楚你到底该帮谁。”
常妤柔被骂有些憋屈,“律表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们都是姑父的孩子,所以都是我的表哥,只追究辈分,何必要在意有没有血缘呢。”
“必须得在意,他是那个贱女人生下的骨血,与我们根本不是同身份的人,我可都不承认有他这么个弟弟呢。”
江檀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被侮辱,侮辱他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侮辱他的母亲,何况是当着他的面口出不敬,最不能饶恕了。
江檀气得咬着牙,攥着拳,吩咐了一声,“桑来,掌嘴。”
桑来本就忍着气呢,听到公子都发话了,立马点头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江律的嘴巴上。
江律被突然触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顿时被打得有些懵,待反应过来时气得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敢打我。”他立马就挥拳要揍桑来。
桑来也不是不会武功的人,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冷笑一声,“嘴巴不干净的人,就该打。”
江律还在气头上,又是一拳挥了过去,又被桑来给躲开了,他便紧接着又是一拳开始袭击,桑来不打算对他还手,对于他的出击只是招招避退,江律也就没占多少便宜。
这边有打斗,立马吸引来不少的围观,常昊与江氏夫妇也赶了过来。
一看是自家儿子与桑来打了起来,江穆云立马喝令住手。
打得正红眼的江律也不得不住下手来,只是鼻子里还在生气的闷哼着气。桑来则轻蔑一笑退居到江檀的身后。
江穆云看见江檀很是意外,面上有些吃惊,“檀儿你怎么会···”
“江庄主有礼了,在下江檀,刚才恰巧撞见令公子江律,既然是落月山庄的长公子,想着武艺不凡,便让侍卫与他比划了两招,见识了落月山庄拳法,还真是不错啊。”江檀可没有与他相认的打算,从他离开落月山庄之时,或许更早,他们之间就不存在父子关系了。
如此初次见面的陌生感还真是给了江穆云当头棒喝般的震惊,他本也不想让外人知晓他有江檀这么个儿子,便点了点头,“原来是京都城中赫赫有名的江檀江大夫啊。”
常昊去过多次落月山庄,他是知晓江檀真实身份的,只是现在看见江穆云和他之间这么陌生的问候还真是有些吃惊,忍不住看向身旁的江穆云,“穆云,你们怎么···”
“大哥,江大夫这么有名气的人都前来给你贺寿了,也足见大哥的面子广,可得好好招待了。”江穆云侧头转移了他的话。
常昊看懂他眼神里的不要揭露身份的意思,点点头,“对,江大夫能来实在是我的福气,江大夫请立马入席吧。”常昊急忙邀请江檀入屋。
江檀点了一下头便带着娄寒和桑来入了屋内去了。
常萝赶紧走到儿子身边担忧的询问儿子有没有受到江檀的欺负,看见江檀她就莫名的生气,竟然还不知身份的胆敢欺负到她的宝贝儿子身上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江律恼怒的攥着拳,“江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席间,江檀像是一个很普通的为常昊贺寿的宾客,坐在酒席间落落大方的吃着酒菜,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江穆云责骂过了,所以江律席间一直都很老实的没去找江檀的麻烦,只是江穆云偶尔视线会落在江檀身上,他捉摸不透他今日前来的目的,他与常萝关系如此的不好,是绝不可能无目的的前来为她哥哥贺寿的。
常萝和常昊兄妹俩时常去瞧着江檀,生怕他闹事,江檀这个人最让人猜不透了,有时候脾气好的跟不会发脾气一样,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却怪异的很,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来。
因为宾客众多,所以酒席一直吃到很晚,只是最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檀主仆三人还坐在桌前未曾动身。
偌大的酒席间,空留下一桌桌的狼藉还有两张桌前未离席的人。
江檀还真是带着目的前来赴宴的。
江穆云起身走到江檀的那张桌前,“檀儿,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告诉我你今日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没有外人了,我们三个不就是外人。”江檀抬起头看着他嘲讽的嘴角含笑。
江穆云对于他这种态度很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别跟我话里带刺的,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尚书大人寿诞啊,来这儿当然是来贺寿来的啊。”江檀呵呵一笑,“当然,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江庄主的。”
贺寿是幌子,来找他倒是正事的吧,江穆云一哼气,“说吧,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
江檀放下酒杯,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冷冽,“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