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记鞠鱼丸,素来都是在‘潮’汕地区一等一的金字招牌,‘混’合了味道极为鲜美的石斑鱼所煮出来的鱼丸,味道不仅纯正香甜,口感更是极致爽脆,把一个鲜字诠释得淋漓‘精’致。--
一群人哄笑一堂,好生热闹,而苏从霜却是仅仅皱着眉头,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碗鲜!”
然而就在一群人热议着的时候,苏从霜却是心事重重,倒最后竟然发起了怒来,让人有些困‘惑’。
其中在苏从霜旁边司空瑶更是忧心忡忡,于是问道:“从霜,怎么了?这鱼丸很好吃啊。”
实话实说,没有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这鱼丸却是爽口无比,让司空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鲜甜之意,这是在很多海鲜料理中都无法尝出来的味道。
苏业盛也是十分不解,从小到大这个侄‘女’是最为乖巧的了,而且对自己做的鱼丸更是赞不绝口,怎么今天会发起脾气来了?尽管如此想着,但苏业盛的眉宇之间,还是闪过了一丝艰难之‘色’,而这一个细节也正好被白夏捕捉到了,感觉似乎有什么被隐瞒起来了。
苏从霜‘逼’问道:“大伯,家里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鱼丸里面,竟然没有掺入马鲛鱼!”
苏业盛被苏从霜这么一问,突然间凝噎起来,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到底也是给不出一个答案来,只是拖沓地道:“这……呃……”
苏从霜眉头紧紧皱着一起,斥责道:“大伯,马鲛鱼素来都是我们苏家视为珍品的存在。如今我们苏家的鱼丸里面竟然吃不出马鲛鱼的味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本职上。苏从霜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是不能对长辈如此大呼小叫的,而且在‘潮’汕地区这种等级辈分关系尤为强烈。然而实际上,苏从霜早在三年前就被定位是苏家第十四届传入,也就是海神的继承者,所以在其父亲苏业成退位之后,苏从霜即刻成为下一任的族长。而苏家人也知道这一回事,所以苏从霜身为族长的继位人。或多或少的也开始要执行一些相关事宜,对于苏家出了什么事情,她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才会如此动怒。
白夏仔细打量着碗中的鞠鱼丸,确实是发现了一些端倪。马鲛鱼‘肉’质细嫩洁白,糯软鲜爽,营养丰富,尾巴的味道特别好,物美价廉。素有“鲳鱼嘴,马鲛尾”之说。马鲛鱼原产地新西兰。在每年入秋后。在我国频繁活动于东海、黄海和渤海,常在湛蓝的涛‘波’里。形成青灰灰的一大片,一拨拨‘激’起水‘花’,景象蔚为壮观。马鲛鱼的‘肉’质站粘‘性’好,捶打成‘肉’泥的话会极具粘‘性’,使得鱼丸更有口感。然而此时苏业盛做的鱼丸,虽然爽口不假,但却没有后发凝实的嚼劲,续航不足。
苏业盛支支吾吾,到底还是无奈地说了出来:“从霜……我们家里的马鲛鱼场……”
说到这里,苏业盛的脸‘色’十分难堪,心情像是被一块巨石镇压着,久久喘不过气来,而后也只能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来。
苏从霜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业盛叹一口,无奈地道:“我们家的马鲛鱼场,已经……已经被你父亲变卖了……”
“什么!”苏从霜几乎是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苏业盛的表情十分痛苦,对于家里过往发生的事情,他也是显得很无助,开口道:“这些年你父亲沉‘迷’赌博,所谓十赌九输,已经欠下了一笔不俗的债务,到最后竟然连我们家的马鲛鱼场也已经变卖出去了。”
听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苏从霜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马鲛鱼原产新西兰,分布于北太平洋西部、产于东海、黄海和渤海,在南海以海南文昌铺前附近海域最为著名。马鲛鱼属近海温水‘性’洄游鱼类,以鱼虾等水生动物为食,故马鲛鱼生得浑身‘肥’满,是一种经济价值较高的海产优质鱼类。在‘潮’汕地区并不能进行养殖,即使勉强养活了,味道也很差,根本就做不出美味的鱼丸来。所以在鱼丸之中加入马鲛鱼,虽然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要从外地引进的话,成本就太高了。
然而在苏家所管辖的海域之内,却有一处得天独厚之地,此处所养殖的马鲛鱼‘肥’满可口,‘肉’质细腻纯真,味道鲜甜有致,为人所称奇。把这种马鲛鱼加入到鱼丸之中,做出来的鱼丸口感极佳,令人称奇,价格也不会太高,让苏记鞠鱼丸的名声大噪。
水质专家也曾经来此勘察过水质,但却发现和其他地方的水土并无两样,以这样的水所养殖出来的马鲛鱼,不可能会长的这么好。对于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人们所给出来的说法,也就只有是一个海神显灵。是海神庇佑了苏家的一方水土,才能使得鱼儿得以健康成长。
苏家人世世代代守候着这片海域,作为发家立业的根基,每一代人都承担着维系渔场兴旺的责任,以及供奉神灵,尊重鱼儿的准则。然而苏业成却变卖了马鲛鱼场,这和变卖了祖业没有两样,而且还是对海神的亵渎。这让苏从霜如何不气?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令她感到十分不耻。
白夏悄悄看了水英一眼,观察着她的神情,对于苏业成这个男人,白夏觉得水英尚且无法放下全部的偏见,生怕会有什么偏‘激’的反应。
水英感到了某人的视线,也回应了白夏,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白夏点了点头,水英能够看得开那是最好。
苏从霜继续追问道:“大伯,我爸爸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苏业盛摇摇头,无奈地道:“你爸前些年滥赌,陆续已经变卖了一些店面,但他变本加厉,想要把输了的钱赢回来,越陷越深。”
苏从霜咬着牙,道:“怎么会这样!马鲛鱼场是我们苏家家业,难道你们就不拦着他吗?”
说到这里,苏业盛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高涨起来,红着脸,艰难地道:“我们怎么不拦着他!但是他是一族之长,一意孤行,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到底都只是一些族内同胞,一些话就算说了也没能约束他,产权都在他那,他想卖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你‘奶’‘奶’又走的早,族内也无长辈可以惩戒他,我们这些人又何尝不痛心!现在苏家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剩下我们这几个本姓人还在守着自己的店面,其他的早就已经关‘门’大吉了。没有了马鲛鱼,我们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我看要不了两三年,全都得玩完。族里面现在没几个人愿意留下来守着苏家的家业,外出谋生的谋生,转行的转行,要不是我不忍心看着苏家最后一点产业也给败没了,老子也早就不想干了!吉兴才二十三岁,这个年纪不出去外面拼搏闯‘荡’,而是跟着我在这里守着赔本的买卖,我这个做父亲,又于心何忍!”
苏业盛说得脸‘色’通红,高涨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把心里头憋着的委屈全部吐了出来。
苏吉兴连忙凑上前来,搀扶着苏业盛,安抚道:“爸,别‘激’动,先坐下来。”
苏业盛痛苦不堪,抓着苏吉兴的手,痛心惭愧地道:“吉兴啊,是爸对不起你,害你要跟着我守在这里。”
苏吉兴的眼里也是流‘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怎么会不想要去外面闯‘荡’自己的天地,怎么会甘心委屈在这里受气?可没办法,这是苏家人的产业,这是父亲的坚持。只要血里还流淌着苏氏一脉的学业,苏吉兴也没有理由推脱这一切责任。维护苏家的声誉,让祖业得以延续,是他最后能够做的本分。
“爸,我没关系的,你在这里守着,我也在这里守着,我不会放弃的。”
苏业盛艰难地摇着头,这些年来受的委屈都在此刻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吉兴啊,是爸害了你,你要怪就怪我没本事,没有了马鲛鱼就做不出来上好的鱼丸,苦了你跟着我一起受罪啊。”
苏吉兴龇牙道:“爸!这不是你的错!”
这番话像是刀一样扎在了苏从霜的心里头,苏业盛和苏吉兴确实没有错,苏业成把马鲛鱼场变卖了的这件事,和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苏从霜不应该把气撒到他们的头上。这说到底,都是苏业成做的,要为此承担责任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苏业盛。
苏从霜坚决地道:“大伯,堂哥,你们不要伤心,我这就去为你们讨一个说法回来,我会去找我爸把事情‘弄’明白来,马鲛鱼场是我们苏家的祖业,绝对不能就此流落他人之手,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也会把马鲛鱼场夺回来来的。身为苏家的一份子,维护苏家的祖业,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件事情没理由让你们独自承担着,就算他是我父亲,我也会站在苏家大局上来看待这件事情的,放心吧。”;--82341+dsuaahhh+25674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