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七点,浅水湾某宅亮起了灯。
欧阳思索着邵六叔那一道封-杀令。地皮是不能让他们得手的,往后坐大了也麻烦。但是眼下这封-杀令一出,她担心大池影视熬不下去。她收到消息,杨伟在跟日本谈一部新剧,不知道谈得怎样。她的手无意识地搅着汤,白烟往上冒,直到那锅盖咣当咣当响,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关火。邵六叔大概是听见声响,在外头喊了一声:“怎么了?”
欧阳回头说:“没事,汤好了。”她舀了汤端出去,见六叔正在翻相册,不由得笑了:“看谁的相册,看这么入神?”
邵六叔抬头看她一眼,把她搂过来:“还不是他们几个。”欧阳凑过去看一眼,见是他的孩子,听邵六叔说:“还是小时候听话,现在大了,一个个都有自己主意,不讨人喜欢。”
欧阳一怔,抬头看见邵六叔正定定地看着自己,莫名看得她心慌。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她挤出一点笑来:“怎么?”
邵六叔又低头继续翻相册,“还是小时候可爱。”
欧阳心里发虚,总觉得邵六叔看穿了她心里想的,脸上笑说:“那是。”她正想着阳奉阴违,暗地里找人拉一把杨伟,被这话一敲打,她又不敢了。
邵六叔说:“杨伟那边你盯紧些,听说他们跟日本在谈一部剧,又挖走了吕琛。”
欧阳知道他在责怪吕琛的事,也不辩解,只应着,“知道。”
第二天早上,霍荣亨从医院出来,便拐了一个弯,去附近那一家早餐档子。他挑了皮蛋瘦肉粥,猪肠粉。而砵仔糕他不太喜欢,口感甜冽,但陆蔓君喜欢,图个清爽香糯。
老太太慢吞吞揭开盖子给他看,一排排钵仔码得整齐:“要哪种口味呀?”这老太太对砵仔糕做了点改良,除了常见的红豆椰汁,芝麻味,花生味。还有很多口味,如水蜜桃,菠萝,哈密瓜,绿豆,巧克力,草莓。看去五颜六色的。不知道陆蔓君喜欢哪个,他便各要了一个。
老太太弓着腰,一边拿竹签叉起,放饭盒里,一边笑:“现在好多男孩子不爱吃甜的。”
霍荣亨被她这么一说,耳根子有点热,咳了一声:“有人喜欢吃。”
陆蔓君还没睡醒,听见敲门声,揉了一把头发下去开门。看霍荣亨这么贴心,还给她带了早餐,很是惊喜。
霍荣亨提醒说:“还有钵仔糕。”
陆蔓君笑着看他一眼:“你买了哪个口味?”她喜欢吃椰汁和巧克力的,正想着霍荣亨会不会猜中她心思,结果揭开底层饭盒一看,他全买了,密密麻麻塞满了。她有点惊喜:“你买这么多!”
霍荣亨只是笑:“胖一点可爱。”
陆蔓君拿起一个递到他嘴巴:“张嘴。”
霍荣亨不想吃,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点:“太甜了。”
“尝一口嘛。”
霍荣亨看着她眼神亮亮的,还真的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他慢慢嚼着,很快别过脸去,看窗外风景去。
“甜吗?”陆蔓君看他耳朵都红了,没想到霍荣亨还会害羞啊!她平时没发现他这么可爱,就故意逗他玩。“再来一个?”
霍荣亨觉得,这砵仔糕还真是一如既往甜腻,但他的目光落在陆蔓君脸上,咳了一声:“不甜。”
一顿早餐吃了大半个小时。
陆蔓君回到公司时,已经九点多,一进门就看见杨伟领着风水师傅在门口转。昨天,白明瑞缓过气了,又过来送花。陆蔓君虽然没收花,但也为了那一场误会,很诚恳地跟他道了个歉,结果他太激动,打翻了桌上的小圆肚金鱼缸。鱼没事,但是精心布置的风水阵破了。杨伟又生气又伤心,还不好发作,今天就请了风水大师过来看。
她走过去,听见那风水大师掐指算着,手里拿着个罗盘看方位。杨伟一直跟在他屁股后转,看他叹一口气,自己也跟着倒抽一口凉气。大师摇头,他就亦步亦趋地,“怎么样,大师,还能救回来吗?”
只见那风水大师念念有词,站到了墙角位置。他猛一睁眼,指着边上那一棵桔子大盆栽,“这个!谁教你放这里的?”杨伟不敢说是他的指示,赶紧弯腰,哈一声,把几斤沉的盆栽挪到边上去了。
“干什么,这是?”陆蔓君走近了,看见那桔子树的果子都被甩下来了,掉了两三个在地上,不由得皱眉。其他同事就捂住嘴笑,指了指杨伟:“摆龙门阵呢。”
风水大师不接她的话,只沉着声说:“东南角——”
东南角是厕所。
朱瑜在边上冒头大笑,又喊:“摆厕所好呀!开门大吉,拉屎如意呀!”
众人都笑喷了。
杨伟不理他们,只费力地把盆栽拖到厕所门口,直起身时出了不少汗,擦了下额头:“大师您看看,这位子对吗?”
大师高深莫测地点了一下头,再往门口挪一点。
刘祥刚从厕所出来,没顾得上看,“砰!”一下,随着其他人的惊呼声,杨伟还没来得及抢救,整棵桔子树直接掀翻在地,七零八落掉了不少果子。杨伟瞪着地上那棵桔子树,气急:“你知道这棵树多贵吗!”
两人正吵着,陆蔓君眼尖,发现桔子树盆栽的泥土里似乎有什么黑色的物体,她走过去,弯腰蹲下,伸手拨开泥土,把那小玩意挖出来了。周围慢慢安静下来,都朝着她那方向看。
那东西是黑色的,看着像半截手指大小,还有一根极短的天线。
陆蔓君举高了,在灯光底下看了半天,转头问他们:“这是什么东西啊?”
周围似乎有一秒钟的静寂。她看见有几个人的脸色变了,大部分人很茫然。张祥拿过那个小东西,仔细端详,又放到脚边碾了一下,确认它坏了,才抬头看向众人:“谁装的窃.听器啊?”
陆蔓君拿起来看的时候,已经隐约有点预感,毕竟她也是看过不少港产片,但听见张祥这么确认,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还没到七十年代吧,怎么就已经发明了这东西了?一般人生活里,谁没事会想着防窃听?
她一时间心惊肉跳,脑子里电光火石间,突然想明白了。桔子树是放在大门口的,这样都装了一个,会议室肯定也会装。这办公室估计不止一个窃.听器。她二话不说,立刻跑到会议室去了。杨伟几个人面面相觑着,很快也反应过来,也跟着跑进会议室翻找。
七八个窃.听器堆在桌上,几个人对视着,到底多少东西被偷听了?这些又该怎么办?
陆蔓君拿了个袋子,把它们一拨,全扫了进去。杨伟在后面追出来,“哎……”她随手就把一袋子全丢进杂物房里,啪地甩上门:“让他们听去吧,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麦博搔着脑袋说:“怎么还?谁知道去哪里买这个东西。”
刘祥说:“哎,这有什么,我知道。”身为导演,什么旁门左道都知道一点,“我明天拿给你看看,我家里就有。”
杨伟说:“哎,有这个东西倒是好啊,看那个八婆筹划什么阴谋也好!”轮到实际做事,又觉得很苦恼:“找谁去装?说得容易,做起来还真难啊。”
几个人烦恼着,江水容怯生生举手说:“我想,我可以帮忙。”
众人便看着她。
被那么多人看着,江水容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说:“我,我认识一个阿姨,她偶尔会帮欧阳小姐做清洁。我可以试试。”
陆蔓君问:“她会愿意帮忙吗?”
江水容说:“她很讨厌欧阳的,说欧阳经常要她多干活,我试着问问。”
隔天,江水容把清洁阿姨搞定了,找刘祥要窃.听器时,刘祥说:“我买的窃.听器好像大了一点点。”
“大一点也没事吧。”话音刚落,陆蔓君看着他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豆腐块,顿时哑然。
江水容:“……”
麦博拍桌狂笑:“这也叫窃.听器,这是录音机吧!”
梁超美扶着额头:“天哪。”
杨伟指着那个窃.听器,直接笑喷了。“我真没见过这么大的窃.听器,你看看人家的窃.听器多专业,你拿这个东西……”他嫌弃地推了一把那豆腐块:“你告诉我要怎么藏,藏哪里……”
最后还是陆蔓君去找了李爸爸,拿了个改装过的窃.听器,给江水容去装。
到了下午五点,陆蔓君收拾了下白色手抓包,回头问杨伟:“可以走了没?”他们约了新联和中艺两家公司,准备谈谈合作。在邵氏这种大鳄面前,不搞同盟,很难跟邵氏抗衡。
晚上这一顿饭收获很大,陆蔓君和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些信息,因为电懋近年亏损严重,据说他现在的负责人跟邵氏接触过,想让邵氏收购电懋。邵氏一直拖着,不买,也不拒绝。
“电懋最值钱的,就是那个影厂。”
“还有那块地皮,这市道也不值钱了。”
“可不是,邵氏又不缺地皮。”
陆蔓君听着有点兴趣,但如果她出面去买,邵氏一定会出手。她算了下,空间金条加上贷款的两百万,她的资金很充裕。更别提游敏和制片的支持。只是,她不知道邵氏有多少?她脑子里隐约有了一个初步成型的方案,跟新联和中艺交换了下看法,都觉得可行。
“蔓君,你有没有兴趣买?”他们都听说了陆蔓君趁低吸纳,买下不少楼,那一栋楼王花了市价两倍,连报纸都上了。
新联的人说:“永华那边一直加价,好难顶呀!”
陆蔓君只是笑笑,“再看看。”
中艺的人说:“我听说了,张爱明在卡着不让你过初审。”
新联的人拿起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你搞不定那个张爱明的,他早就被邵氏拉拢了。”他慢慢饮酒:“跟你说,绕过他,直接去攻他上司。”
陆蔓君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人脉不在这一块,想要联系到他上司,没那么容易。她想,像白家、霍家、李家……香港几大地产富豪,难怪张爱明不敢刁难他们。他们哪个不是将这内里每一个关节都打点贴服。不仅搞定了弥勒佛,还要搞定张爱明,连张爱明的上司,甚至更高层都要认识才行。鸡蛋可不能放一个篮子,只跟一个人打好关系,那人被换走了怎么办?
杨伟在边上说:“还要两个大哥指点指点呀!”
中艺的人被捧得飘飘然:“说什么指点呀?”他拿了雪茄出来,夹在手指间,又不准备抽,虚晃了下:“跟你们说,张爱明跟他那鬼佬上司,现在是仇家了。知道为什么吗?张爱明搞了他老婆!”
“真胆大,上司老婆都够胆搞!”新联的人显然也听说过,笑得一脸皱纹:“要不是那鬼佬在英国汇报,要十五号才回港,我怀疑他会拿把刀斩死那个咸湿明。戴绿帽,哪个男人受得了。”
中艺的人说:“他肯定想找机会整死张爱明的,所以现在倒是个好机会。就看谁先抓住对方把柄了。”
杨伟听得下巴都要掉了。
陆蔓君听着他们说,心想,十五号那一天,不就是初审发布会?这次,因为一起放出了三块地皮,所以土地管理部门会开个小型发布会,宣布初审结果,可能会有记者过来。
如果这鬼佬能早点回来,把张爱明换了,她什么事也没了。陆蔓君说:“你们跟他关系怎么样?”
中艺和新联的人都摆手:“那个鬼佬,粤语说得很烂,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别说我们,邵氏也跟他不怎么样。我倒是听说欧阳准备跟他套关系,她英文不错的,不知道套得怎么样了。”
陆蔓君还以为当老板的英文都很好呢。她想了想,先拿到联系方式吧。“你们帮我引荐下吧,我看看,以后能不能帮得上忙。”
“哈,差点忘了!”新联的人笑道,转头看中艺的人,“我给你介绍的人不错吧!”他指着陆蔓君说:“大财主,还是英华女校的高材生,这次帮你大忙了,怎么报答我?”
中艺的人笑说:“行了,什么功劳都是你!”他回头找手下要了一个本子,翻了一会,找出个电话号码来,拿纸笔给她写了。
陆蔓君看他们笑,四个人一起举杯:“合作愉快!”
杨伟小声凑过来说:“你有张爱明的把柄么?”
陆蔓君一边把纸条放进包里,一边看他一眼:“没有,所以你接下来有得忙了。”
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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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眼昏花,然后我复制了两遍,我想godie了
生无可恋脸
只能明天替换,因为v章修改字数不能少于初次发表字数
为了这个糟糕的阅读体验(主要因为我蠢)我明天多补点字数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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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国风·周南·关雎》
译:水鸟应和声声唱,成双成河滩。美丽贤德的好姑娘,正是我的好伴侣。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诗经·国风·秦风·蒹葭》
译:初生芦苇青又青,白色露水凝结为霜。所恋的那个心上人,在水的另一边。沿着弯曲的河边道路到上游去找伊人。道路上障碍多,很难走。顺流而下寻找她。仿佛在河的中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诗经·国风·周南·桃夭》
译:桃树含苞满枝头,花开灿烂如红霞。这位姑娘要出嫁,定能使家庭和顺。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诗经·国风·王风·黍离》
译:知道我的人,说我心烦忧;不知道的,问我有何求。高高在上的老天,是谁害我如此(指离家出走)?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诗经·国风·王风·采葛》
译:采蒿的姑娘,一天看不见,犹似三季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诗经·国风·郑风·子衿》
译:我怀恋着倩影,我心伤悲!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诗经·国风·卫风·木瓜》
译:你赠送给我的是木瓜(落叶灌木,果似小爪。古代有一瓜果之类为男女定情的信物的风俗),我回赠给你的却是佩玉。这不是为了答谢你,是求永久相好呀!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小雅·采薇》
译:回想当初出征时,杨柳轻轻飘动。如今回家的途中,雪花纷纷飘落。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诗经·国风·郑风·风雨》
译:风雨晦暗秋夜长,鸡鸣声不停息。看到你来这里,还有什么不高兴呢?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诗经·国风·卫风·淇奥》)
译:这个文雅的君子,如琢骨角器一般,如雕玉石般完美无斑。
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诗经·周南·关雎·序》)
译:指提意见的人只要是善意的,即使提得不正确,也是无罪的。听取意见的人即使没有对方所提的缺点错误,也值得引以为戒。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诗经·小雅·鹤鸣》)
译:在别的山上的宝石,同样可以雕刻成玉器。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诗经·大雅·抑》)
译:人家送我一篮桃子,我便以李子相回报。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诗经·大雅·荡》)
译:开始还能有些法度,可惜很少能得善终。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诗经·小雅·鹿鸣》
译:野鹿呦呦叫着呼唤同伴,在那野外吃艾蒿。我有许多好的宾客,鼓瑟吹笙邀请他。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脸如蝤麒,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诗经·国风·卫风·硕人》
译:手指纤纤如嫩荑,皮肤白皙如凝脂,美丽脖颈像蝤蛴,牙如瓠籽白又齐,额头方正眉弯细。微微一笑酒窝妙,美目顾盼眼波俏。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国风·邶风·击鼓》
译:生生死死离离合合,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愿意握着你的手,伴着你一起垂垂老去。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魏风·硕鼠)
译:老鼠老鼠,别再吃我的黍。多年侍奉你,可从不把我顾。发誓要离开你,到那舒心地。
(这里把剥削阶级比作老鼠)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小雅。鸿雁。斯干》
译:潺潺的山涧水,深远的南山。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诗经·国风·周南·汉广》
译:汉水之南有乔木,我却不愿探林幽。隔水美人在悠游,我心渴慕却难求。汉水滔滔深又阔,水阔游泳力不接。汉水汤汤长又长,纵有木排渡不得。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诗经·小雅·甫田之什·车舝》
译:高山抬头看得清,沿着大道向前奔。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诗经·国风·陈风·月出》
译:月亮出来,如此洁白光明,璀璨佳人,如此美貌动人。身姿窈窕步轻盈,让我思念心烦忧。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诗经·国风.周南.卷耳》
译:采呀采呀采卷耳,半天不满一小筐。我啊想念心上人,菜筐弃在大路旁。
于以采苹?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诗经·国风·召南·采苹》
译:哪儿可以去采苹?就在南面涧水滨。哪儿可以去采藻?就在积水那浅沼。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诗经·国风·召南·鹊巢》
译:喜鹊筑成巢,鳲鸠(布谷鸟)来住它。这人要出嫁,车队来迎她。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诗经·国风·邶风·静女》
译:美丽姑娘真可爱,她约我到城头来。故意躲藏逗人找,惹我挠头又徘徊。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诗经·国风·邶风·燕燕》
译:燕子双飞,前后相随。妹妹出嫁,我一送再送。抬首远望,看不见妹妹,我泪如雨。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诗经·小雅·小旻》
译:面对政局我战兢,就像面临深深渊,就像脚踏薄薄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诗经·秦风·无衣》
译:谁说没有衣裳?和你穿同样的战袍。君王要起兵,修整好戈和矛,和你同仇敌忾!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诗经·小雅·天保》
译:犹如上弦的月,好比初升的日。恰似南山之寿,不会崩坍陷落。犹如松柏枝叶,长青不衰。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诗经·国风·邶风·柏舟》
译:我的心不是圆圆的石头,不可任意转动呀!我的心不是睡眠的草席,不可任意卷起来!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矣。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诗经·国风·邶风·绿衣》
译:绿色丝啊绿色丝,绿丝本是你手织。睹物思人念亡妻,是你是我无过失。细葛衣啊粗葛衣,穿在身上有凉意。睹物思人念亡妻,样样都合我心意。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诗经·国风·卫风·伯兮》
译:天要下雨就下雨,却出太阳亮灿灿。一心想着我大哥,想得头痛也心甘。哪儿去找忘忧草?种它就在屋北面。一心想着我大哥,使我伤心病恹恹。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诗经·国风·邶风·终风》
译:狂风迅疾猛吹到,见我他就嘻嘻笑。调戏放肆真胡闹,心中惊惧好烦恼。狂风席卷扬尘埃,是否他肯顺心来。别后不来难相聚,思绪悠悠令我哀。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诗经·国风·邶风·雄雉》
译:雄雉飞在遥遥的远方,羽翅舒展真漂亮。我朝思暮想的人儿啊,愁思绵绵音信渺茫。雄雉飞在遥遥的远方,四处响起他的欢唱。诚实可爱的人儿啊,无尽相思使我心伤。
山有榛,隰(xi)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诗经·国风·邶风·简兮》
译:高高山上榛树生,低湿之地长苦苓。朝思暮想竟为谁?西方美人心中萦。美人已去无踪影,远在西方难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