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云二小姐主动请旨嫁与摄政王之后,近日来京中又发生了两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在赐婚圣旨下达丞相府的第二天,翊王妃冷梓月主动向太后请旨要求与翊王凤御翊和离。此事传出不久,便在京城引起热议。
要知道,自凤临国建国以来,从来只有丈夫休弃妻子,并没有妻子主动要求和离的事例。冷梓月此举无意是大甩翊王的颜面,但是她却得到了不少民众的支持。
因为翊王最近的举止实在太令人心寒,不少清高的文人雅士都看不过眼,纷纷写诗暗讽翊王,并同情冷梓月的遭遇。
但由于翊王并不在京,冷御史依然昏迷不醒,太后也不好自作主张,只能暂时把事情搁后,等翊王回京再议。但翊王妃不顾王府里的人的阻劝,从宫中回来后立刻收拾包袱回娘家了。
第二件事则是跟夜将军府有关。
提起夜府,人们必然会想到现在名动一方的邪王妃夜若离。这件事情虽然发生在王宫,但跟夜若离的关系其实并不大——
在百花宴结束之后,林主簿的庶长子被发现在皇宫的偏殿跟夜府的庶出小姐夜惗语在行*淫/乱之事。
虽然这位庶长子是夜嫚语和夜惗语的表兄,他的姨母是夜将军府的姨娘,但他并不在这次百花宴的邀请之列,他显然是假借着将军府的名义混进来的。
这事使林主簿和将军府都受到了牵连,林主簿官降一级,被贬往了一个穷乡僻山。至于夜府,因为夜将军依然在戍守边疆,小皇帝在凤渊辰的示意下,暂时将夜府的姨娘关押牢房,等夜将军回朝再作定夺。
而几天之后,不同于丞相府嫁女的大张旗鼓,为了掩饰那丑事,夜惗语哭闹着被推上了小轿,遮遮掩掩被送入林府作妾室了。
不管外界如何折腾,云暖暖和凤渊辰婚事的进展却很顺利。
按照程序,婚期很快定下了。
下月十五,宜嫁娶。
不过婚期才定下的第二天,太后云倾雪立刻传召两人入宫问话。
云倾雪针对的显然是凤渊辰,一改之前对云暖暖慈爱姐姐的态度,她一脸不爽地直瞪着凤渊辰,一副心爱之物被抢走了的模样。
然而她的话说来说去,无非都是那个意思:你若是敢欺负我妹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请皇嫂放心,本王一定会好好照顾暖暖的。”面对云倾雪的咄咄逼人,凤渊辰始终是微笑着从容应对。
在凤渊辰的再三保证下,云倾雪才不太情愿地放过了他,让两人离开。
“为什么要赶在下个月就成亲这么急?”
离开太后的寝宫,走在出宫的路上,云暖暖侧头看向身边的凤渊辰,鼓着脸不满地问。
从赐婚圣旨到婚期,都是他和云天鹤两人商量定下的,事前并没有告诉过她,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凤渊辰眼神柔和地看向她,嘴角含笑道:“下月十五是吉日。”
这样投机取巧的答案让云暖暖十分不满,她努了努嘴道:“不是什么吉日不吉日的问题,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定下婚期?”
这是她不满的一个地方,而另一方面,这么早就要嫁人,她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凤渊辰挑了挑眉,继续温声道:“凤御翊和凤御景下月十六就回来了,难道你想让他们来捣乱吗?”
“当然不是。”云暖暖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之色,“不过……”不过成亲日期跟翊王和景王有什么直接关系?婚事都已经定下了不是吗?更何况凤渊辰长辈的身份放在那里,想必翊王和景王也不敢轻举妄动才对!
但她话未说完,就已经被凤渊辰打断了:“那不就行了吗?只要我们十五那日成亲了,尘埃落定,就算翊王和景王回来有多大的把握,也不能再利用什么藉口来破坏我们了。”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云暖暖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具体的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她又说不出来。
正当云暖暖若有所思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着急的喊声从宫门入口的方向传来。
“若儿!若儿!你听我解释——”
唔?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云暖暖一怔,不过没等她反应过来,凤渊辰突然搂过她的腰,飞身上了附近的一棵树,将两人的身影藏到了浓密的树枝中。
“怎么了?”云暖暖疑惑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问。
凤渊辰压低声音提醒道:“是凤御尘和夜若离。”
那两个人?
回想起百花宴上,夜若离那张黑面神一般的脸,云暖暖立刻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不好在这时候跟他们正面对上……
在两人说话的期间,凤御尘已经追着夜若离来到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透过树叶的缝隙,可以清晰地见到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若儿,别走,你听我解释!”凤御尘一个箭步追上了夜若离的脚步,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原本妖孽邪魅的脸现在却写满了疲惫,那一双稍微眯起便会勾魂夺魄的凤眸也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憔悴。
“凤御尘,你给我放手!”夜若离猛地溅出一身杀气,黑眸迸出冷厉的光芒,她厉声喝道,狠狠地要甩开他的手。
凤御尘却死死扯着她不肯放手,心急如焚地解释起来:“若儿,我发誓!府里那些女人我一个都没有碰过,你也知道的,她们都是凤渊辰的棋子——”
“哼!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左拥右抱,在他面前演戏?”夜若离用冰封一般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随即冷笑出声,“邪王殿下,你倒不如弄假成真算了!”
凤御尘心急如焚地解释道:“若儿,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我逢场作戏都是为了从她们口中套出凤渊辰的信息,我是为了母妃报仇……”
而凤御尘和夜若离口中的那位主角——摄政王殿下凤渊辰,正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怀里的云暖暖,轻声问道:“饿吗?”
云暖暖点点头,随即又好奇地问:“凤御尘怎么那么恨你,你杀了他全家吗?”她稍微想了想,又否认了前一个说法,“哦,不对,他全家包括你。”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渊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从旁边的树枝摘下一个成熟了的苹果,用衣袖擦干净,放到云暖暖的手里:“先用这些果子充充饥吧,等那两人走了,我带你去留雁楼。”
云暖暖接过他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听到后面的话,立刻眼前一亮,往他怀里蹭了蹭:“你真好。”
同一时刻的树下,夜若离始终对凤御尘不闻不问,他开始绝望了。
“好吧,若儿,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既然你执意要离开我……”凤御尘松开了那只显得冰冷僵硬的手臂,脸如死灰般绝望,此刻的他卑微得就像地上的一颗尘土,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夜若离,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道,“那你可以花最后的一炷香时间,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夜若离似乎有一丝动容,但依然冷着脸,不说话。
凤御尘见她有了反应,像是受到鼓舞一样接着说了下去:“看到了吗?若儿,这里的果树,其实是我的母妃跟凤渊辰一同种下的。”
他说着,指向了这个院落的几棵果树。
夜若离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待他的讲述。
只是树上……
“你怎么了?”云暖暖咬了一口苹果,看着凤渊辰随着凤御尘的话而变得古怪的神色,疑惑到开口问道。
凤渊辰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难以置信开口道:“这些果树,明明是我跟皇兄一起种下的,怎么到了邪王嘴里,就变成了……”
他没有说下去,但语气明显带着一丝僵硬。
而树下,凤御尘径自忧伤地说了下去:“以前,有一个温婉的女子,迫于家中的命令,被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女子为她的丈夫生下了一个孩子,但始终是郁郁寡欢,不得言笑。后来,这个女子遇到了她心爱之人,两人立下了白头不离首的誓言,并在这里种下了果树,代表着他们之间的爱情。但是有一天,那个男子却为了权势无情地抛弃了女子。”
“原来是两人之间的事情被女子的丈夫发现了,他开出了优厚的条件要男子离开。曾经跟女子许诺过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男子却在这一刻,为了前途背叛了女子,背叛了两人之间的誓言。”
说到这里,凤御尘忍不住颤抖着肩膀,连声音也有了一丝哽咽:“被抛弃的女子遭到丈夫的毒杀,而她的孩子也被当作了别人的野种,受到冷落,被扔到一边自生自灭。这些年来,孩子的父亲都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任由他被其他人欺负也不为他作主。”
看着这样的凤御尘,夜若离心里隐隐一动,心里闪过一抹心疼之色。她上前一步,想要握住他的肩膀安慰他,却突然想起自己的立场,不由硬生生收住了脚步。
“女子香消玉殒,而那个男子却依然活得好好的,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我母妃爱了他一生,他却负了我母妃一世!叫我如何不恨他!”凤御尘的神色倏地变得冰冷,眼中闪过一抹恨色,“所以那时候的我发誓,一定要为母妃报仇!我要凤渊辰……”
“尘,别说了!”听到这里,夜若离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几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满眼心疼之色,“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我……我原谅你就是!”
“若儿,是真的吗?”凤御尘那灰暗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他激动不已抱住了夜若离,“太好了,若儿,太好了……你知道吗?刚才我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凤御尘每说出一句话,凤渊辰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而云暖暖听着那个故事简介,也听得嘴角抽搐。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凤渊辰的衣袖,迟疑地问:“你不会真的跟邪王的母妃有过一段虐恋情深的故事吧?”
凤渊辰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之色,继而又有些无奈地说道:“邪王母妃死的时候,我才十一岁,跟当时的邪王年纪相当,怎么可能……”
还是第一次看见凤渊辰如此窘迫的模样……
云暖暖忍着想笑的冲动,飞快将“忘年恋也不是不可以的”这句话吞回到肚子里,接着提问:“那他怎么口口声声说你辜负了他母妃?撞傻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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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二】小姐神马的,其实我想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这个称呼的内涵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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