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了南海楚家,我心中百感交集,作为一名楚家子弟,我也知道自己并不合格,当下百感交集,看着楚家老宅的方向,心中微微感叹,当下双腿委曲,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口中自言自语说道:“不孝子孙,楚非凡,回来了!”我知道,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听见,我只是对自己说而已,也许只是为了抹平自己的愧疚而已!
跪拜完毕,我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正前方,一个拖着清鼻涕的小孩,手里提溜着一根木棍,呆呆的看着我,感情自己刚才磕着那三个响头,全磕到这小屁孩的身上了,我连忙往左边摆了摆手,示意这小毛孩躲开!
谁知道这小毛孩呆呆的看了我半天,想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将木棍往地上一丢,一边往回跑着一边喊道:“祸事拉,祸事拉……”
我生怕这小毛孩下一句就是‘毛脸的雷公打上门啦’谁知道这小毛孩接着喊道:“你们的孙子回来了!”这TM还不如毛面的雷公呢!
小毛孩刚刚往前跑的没有几步,就有两人一左一右猛然出现在小孩的面前,这小孩拉着旁边一人的裤腿,一个劲的喘气!
被小孩拉住裤腿的人摸着小孩的脑袋说道:“毛蛋,不是给你说了吗?最近不太平,莫要在外面玩耍!”
那人说完,毛蛋才微微喘匀了气,说道:“你们老当家的孙子回来了!”
这人听了毛蛋说完,才微微看了我一眼,随即眼色一喜,一拍毛蛋的脑袋说道:“这怎么会是祸事呢?这是少爷回来了!”
这俩人我也认识,正是楚歌和楚笑二人!楚歌走上前来,一拍我的肩膀说道:“少爷,你回来了?”
我和楚歌原本是平辈,往常他也只称呼我楚兄弟的,这忽然称呼我为少爷,微微感到有些别扭,我当下说道:“还是叫我名字吧,这样听得好受一些!”
楚笑在旁边说道:“这可不行,你是二老爷的长子,我们却是楚家养大的,这主仆却不能乱的!”
我摆了摆手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主仆?”
楚笑还想说些什么,楚歌连忙将毛蛋塞到楚笑的怀中,说道:“楚笑,你去将毛蛋送到楚伯那边去,惊醒点,别再让这小毛头跑出来了!”
看着楚笑离去,楚歌这才扭过头对我说道:“楚兄弟,你怎么回来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最近武宗不太平,你不会没有听过吧?”
楚歌说道:“我自然知道,最近武宗出了一个克冥,到目前为止,皇甫世家、霸枪门、六花六草派的一份分舵,都被他灭了,并且是屠了满门,看他的行进位置,八成是要经过我们这里了!”
和楚歌走在回宅子的路上,我发现道路上清静了不少,在路上行走的都是青壮年,有些人看见我们,还点点头称呼一声楚先生,有的记忆好些的,认出了我,也会叫一句楚少爷!楚歌见我左顾右盼,当下说道:“楚当家的,让楚伯把一些妇孺老友聚集到了一起,在岛上南边躲避,咱们的船一次装不下,已经运出去一批人送到了顾家,明天顾家会派船来,一次将我们都接走!”
“顾家?”我愣了一下,看向楚歌问道:“外公那里安全吗?”
楚歌摇了摇头头说道:“顾家那里毕竟远一些,等到克冥真正到了那里,我们至少有时间想出对策的或者克冥厌倦了,已经走了也不一定!”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啊!”我说道。
我和楚歌两人进入了楚家老宅,楚天行正端坐在正厅之上,见我进来,楚天行显得很意外,当下站起来,看着我,表情不知道是喜还是优,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侄儿?”
我当下一拱手,鞠了一躬说道:“大伯!”
楚天行往前走了两步,搀住我的胳膊,说道:“你现在不应该回来啊!”
我直起身子来,看着楚天行说道:“大伯,现在克冥在武宗内大肆杀戮,凡是遇到的门派或世宗无一被屠戮满门,而且,克冥的下一站很可能是我们楚家,我此时若不回来,愧为楚家男儿!”
楚天行愣了一下,随后一拍我的后背说道:“好,好,不愧我楚家儿郎!”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整个大厅就楚天行一人,当下问道:“爷爷奶奶呢?”
楚天行说道:“爷爷奶奶本不想走,我强迫他们上了船,你伯母及两个妹妹,我让你父母护送他们去了顾家!”
“这我便放心了!”我点了点头。
楚天行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事情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遭,现在我让岛内加紧巡逻,若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发信号,也许在克冥还未到达我们楚家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就全部撤离了!”
我点了点头,又和楚天行聊了一会天,便先行回去休息了!
……
一夜无书,第二天清晨,猛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我飞速起身撩开了窗帘,正看见岛屿的正北方出现了一团红色的烟花,虽然我不清楚这团烟花什么意思,但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定然是那边巡视的弟子在预警!
当下穿好了衣服,向着烟花绽放的位置跑了过去,等我到达的时候,大伯已经站在了那里,此刻的大伯身着一身练功服,手拿一把长剑,显然已经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大伯!”我高喊一声,楚天行扭过头看见是我,当下说道:“侄儿,你来的正好,顾家的船还有二十分钟就可到达,我在这拖住克冥,你带领这岛上的其他人快跑!”
“不!”我摇了摇头,看着楚天行说道:“大伯,我拖着他,你先撤!”
“放屁!”楚天行说道:“我是楚家当家的,这个时候怎么能跑?若传出去,我南海楚家会被江湖人耻笑!”
我看着楚天行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是楚家人!你若不走,我也不走!负责我回去怎么给离诗和伯母交代?”
楚天行看了我半天,猛然哈哈大笑了两声,伸出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好!好!既然如此,咱们叔侄俩今天就一起趟这浑水,死也死在一起!”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我说道。
楚天行点了点头,扭过头对旁边的其余楚家人喊道:“你们去南边,接应顾家船支,撤退!”
“当家的!”楚歌和楚笑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的往前迈了两步说道:“我们不走!”
“这是家主的命令!!”楚天行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在手中晃了晃说道:“谁若不走,便不再是我楚家人,死后不得入楚家祠堂!!”
死后不得入祖宗祠堂,等于日后便是孤魂野鬼,这是多大的惩罚,楚歌和楚笑两人咬了咬牙,眼眶已经微微通红,终于低下了头:“是!”
楚天行将令牌放倒了楚歌的手中说道:“若我还能回来,便将令牌交还于我,若我不能回来,传我家主命令,让二弟楚天昊继续接管南海楚家家主职位!不得给我……”楚天行说到此处的时候,扭过头看了看我,我自然明白楚天行的意思,当下点了点头,楚天行这才扭过头继续对楚歌说道:“和楚非凡报仇!”
楚歌和楚笑点了点头,说了句小心!便带着楚家众弟子离去!我和楚天行站在码头旁,默默的注视着海平面的位置,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位置,便看见海平面处出现了一个黑点,我自然知道,那定是金神克冥的船舶!
于此同时,在海岛的最南边传来轮船的汽笛声音,楚天行面色一缓,感叹道:“顾家的船看来已经来了!我们要拖延到楚家全部弟子撤离!”
“自然!”我点了点头。
克冥已经越来越近,从克冥的穿着来看,显然并没有适应现代的生活,他仍旧是一袭白衣,在他的脚下,是一艘快艇,快艇的正中间,放着一座漆黑的檀木雕花椅,克冥就这么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之上!伴随着快艇的前进,船身上下起伏,但克冥坐在椅子之上依旧纹丝不动,可见这下盘功夫了得之极!
克冥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仿佛雷电一般,将我和楚天行两人的身影印在自己的眼帘之中!克冥这才缓缓站起身子来,抖了抖身上黑色的袍子,随后对我们拱了拱手,在距离岸边尚有十几米的位置,快艇仿佛有感觉一般,忽然停了!
海风徐徐吹来,将克冥的黑色袍子微微吹拂,克冥依旧拱着手,似乎在等我们还礼,楚天行迈步往前走了两步,对克冥也是拱了拱手,高声说道:“既然先生已经到了,为何不上岸上一叙?”
克冥沉默了良久,终于说话了:“你等会!”
我和楚天行两人不由的后退了十几步,将岸边让出一大片空地,就在我以为克冥会使用轻功水上漂或蜻蜓三点水之类绝世轻功的时候,只见克冥跑到快艇后面,拉着快艇马达的引线,‘嗡——嗡——嗡——’快艇又发动了起来。
我看在眼里,呆立半晌,随后我默默的对楚天行说道:“这孙子TM的不是故意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