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携老龟信守一诺 知报恩东海寻草(1/1)

小刚列辞别了水甜儿和众乡亲,带着老乌龟御清风向东海疾驰。

老乌龟归心似箭,想想马上就会见到自己分别已久的妻子、儿女,心里的感觉苦中有甜;天不负苦心人,以后全家团聚,小样幸福日日美,又不由得心花怒放。小刚列心存感恩之心,如果真的救活了老人鱼夫妇,自己的负罪感压力就会减轻;他再和甜儿在一起,也不会时常带着愧疚之感。

小刚列此刻的心情,紧张而又激动,他想马上就寻得解冻草,救活老人鱼夫妇,所以无暇欣赏下面的美景,只管闷头往前飞。

行了有半天的时间,渐渐地能看到东海了。老乌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小刚列的肩头大声喊叫:“哎……,东海……,我来了……!”小刚列打趣它说:“老伯,你别喊了,岩儿、伯母它们听不到!”老乌龟不好意思地说:“老伯心中高兴你就让我喊嘛!”

“好,老伯,高兴你就尽情喊吧!”小刚列不忍破坏它的好心情。老乌龟又是一阵大叫。

说话间小刚列收住清风,站在了茫茫的海滩之上。

波涛滚滚的东海,一望无际。

今天天气晴好,风并不大,海面上只有微微的波浪。一条条的波纹向海中央层叠卷去,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万点金光,就好像海中生出了无数颗的小星星。海岸上有横行霸道的海蟹,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海中生灵,追逐、嬉戏。小刚列感慨万千地对老乌龟说:“老伯,终于来到东海了!曾听别人说,东海美,果不其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可谁又知道看似平静的海面上,底下又隐藏着多少的凶险呢!”老乌龟哈哈一乐,接话道:“哪里会有凶险?我只知道下面有我的妻子、儿女。……你就别感慨了!咱入海吧?”小刚列扑哧笑出声来,道:“老伯,看来你实在等不及了!咱们走!”

一入大海,小刚列就感觉跟到家一样,心中惬意得很。大海中的小鱼类见突然冒出个奇怪的东西,都成群结队的围拢开来,紧紧地跟着,不敢靠近。小刚列有时突然伸出手去,抓住几个胆大的一些小鱼,其它的就一哄而散。小鱼在他手中拼命地挣扎,小刚列一松手,小鱼就滑落身下逃跑了。

他俩正行走、游玩之间,突然两个巡海的夜叉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瓮声瓮气地地喊道:“呔,哪里来的怪物!识相的不要往前走了。否则,爷爷就不客气了!”小刚列大笑,指着说话的夜叉说:“孙子,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呀!爷爷生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怕!我来问你,这里可是东海?”

“不错!龙宫禁地,不容乱闯!”夜叉骄横习惯了,并不惧怕小刚列。

“哦……,原来这里就是龙宫。怎么不见华丽的宫墙?”小刚列不怕它,喝问。

“怎么没有?前面二海里有一座高大的宫殿,水晶砖、翡翠瓦的就是。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夜叉用手指了指,晃了晃钢叉,后来加重了语气。

“干什么的?龙宫可有一个叫乌岩儿的?”小刚列反问。

另一个夜叉向前一跳,脸若寒冰,一擎手中的钢叉道:“你敢直呼郡马名讳,你不要命了!”

“哈哈哈……,你想动粗吗?”小刚列提高了嗓门。

“是又怎样?”夜叉仗着在海里长大,也不惧小刚列。

“该死的东西!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要打架我也不怕,但是你要小心你项上的脑袋不保!”小刚列怒道。

另一个夜叉一拉同伴的衣襟说:“兄弟,事要三思而后行。我看着两位来头不小,咱千万别得罪了!”说完冲小刚列抱了抱拳说:“二位,请道上姓名,我好去通报!”

“唉……,还是你懂事!好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去告诉岩儿郡马,就说老友来访,它一定会亲自迎接的。”说着又一指老乌龟,“这个是岩儿郡马失踪的父亲,你们的祖爷爷。”俩夜叉也不知是真是假,耳语了一番。一个说:“你去禀报吧,我在这看着!”另一个飞也似的去了。

工夫不大,果然,只见远处来了一群虾兵蟹将簇拥着三个乌龟。小刚列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岩儿,急忙迎了上去,边挥手边大喊:“岩儿,我是你猪八哥哥!你父亲我给你找到了!”老乌龟在后面揉揉眼睛说:“唉,贤侄,不像呀!岩儿不是这个样子的!后面的倒像是乌追、乌云。”小刚列扭头笑着说:“老伯,忘了告诉你,岩儿也有奇遇,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吗?我儿也有奇遇?”老乌龟再次揉眼睛细看。

说话间,岩儿它们来到了跟前。出于礼貌,它不和父亲见面,先和小刚列打招呼。它兴奋地一拍小刚列的肩膀说:“猪八哥哥,我一猜就是你!你可想死我了!”说完和小刚列热烈拥抱,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小刚列也是珠泪滚滚,“岩儿,我也想你呀!一别就是一两年,你也长高了,比以前也帅多了!”

“哪里!猪八哥哥才是帅呢!”小刚列笑着一拍它的肩膀说:“咱别光顾互相吹捧了,你看看这是谁?”小刚列一扭身,见老乌龟和乌追、乌云正抱着大哭呢!岩儿这才跑过去激动地喊:“父亲,可太好了!我就知道您命大福大造化大,你果真还活着!猪八哥哥了了我愿,终于找着你了!”老乌龟也是惊喜交集,“可不是,多亏了你猪八哥哥,我们还能父子相认,全家团聚。他可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呀!”说完要岩儿兄妹再次跟小刚列道谢,被他拉住了,“老伯,拿我当外人不是?我说过我和岩儿可是刎颈之交哟!一家人可不说两家话!”说得大伙哈哈大笑。乌追、乌云也上前给小刚列亲热地打招呼,小刚列又给它们客套一番,然后跟岩儿逗趣说:“岩儿郡马,别光顾在这聊了!回去你还是给我们聊聊郡马是怎么回事吧!”

“猪八哥哥,我已经娶妻了,它就是东海龙王的亲侄女。”岩儿脸微微一红,答道。

“那恭喜兄弟了!你和郡主是怎么认识的,你总得跟哥哥说说吧?”

“哥哥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回府再详谈吧?你这两年时间肯定也发生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我想先听听!”岩儿的好奇心更重。

“那你小心脖子缩不回去哟!”小刚列笑着旧事重提,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些往事你还记着呢?”

“我怎么能忘呢!那些可都是我们纯洁友谊的见证哟!”

说话之间他们来到了郡马府前。郡马府在龙宫西面,高大的门楼,三个银色大字‘郡马府’赫然醒目。虽然比不上龙宫大气、奢华,但是却有另一番别致的味道。府院略显小点儿,也是晶砖碧瓦。里面奇珍异宝无数,放出各色异光。此景只应龙宫有,人间哪能有此景!小刚列嘴里啧啧称奇,转身对岩儿说:“岩儿,看来你在这儿混得真不错。不过哥哥今天来是另有要事求你,你可要帮我哟!”岩儿一拍胸脯说:“哥哥说的哪里话!你让我们全家相聚,多大的恩德呀!我还没报呢!哥哥有事尽管说!”

他们一行到了大厅,分宾主落座,侍女早奉上了琼浆。小刚列对岩儿说:“兄弟,事情紧急,其它的事以后再唠,你可要帮帮哥哥!我来这里是借一样东西,叫解冻草。”岩儿愣了一下,搔搔脑袋说:“哥哥,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你确定东海有这东西?”小刚列见堂堂的郡马也不知道这东西,傻了。他知道岩儿不会骗他,沉默了半天才说:“没错呀!岩儿,是东海。你再想想,兴许你没想到呢?”小刚列用近似哀求的语气。岩儿见小刚列很失望,也替他着急,又追问道:“哥哥找这东西干什么用?”小刚列不敢隐瞒,据实说:“你也知道甜儿的父母被封冻的事。后来,我们找到了甜儿的老家,意外得到了解救的方法,就是用东海解冻草,能让甜儿的父母复活。”

“哥哥,救人命的事,我一定尽力!只是你要多等些时间。”岩儿尽量把话说得婉转。它思索了一会儿,又对小刚列说:“这样吧,哥哥,你也不要太着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派虾兵蟹将去四处问问,兴许就有线索。我们还是先吃饭,一会儿也许就有消息了。”小刚列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先答应了。

都到了该歇息的时候,各路人马都汇报说没有找到这种草。岩儿大发脾气,臭骂虾兵蟹将办事不力。小刚列心急火燎的,见岩儿大骂属下,有些过意不去,反倒过来安慰岩儿。岩儿无奈地说:“哥哥,我们只有等明天再找吧!明天就是翻遍整个东海,我也要给你找到。今天我已经为哥哥安排好了住处,你先歇息吧!”小刚列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等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郡马岩儿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内室,坐到玉凳上呆呆发愣。郡主屏退了属下,小心翼翼地过来了,轻声细语地对岩儿说:“相公,找回了父亲,你该高兴才对,你怎么唉声叹气的?”岩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妻子说:“郡主,你误会了,我是为另一件事烦恼呢!”郡主开导它说:“相公,你我既是夫妻。为妻应该为你担一半的烦恼,你不如说来听听?”岩儿一听也对,毕竟郡主在这里生活多年,兴许知道点儿什么。它眉头一展,坐直了身子,拉着郡主的手说:“还是郡主知我心意。你可知道东海有一种草叫解冻草吗?”郡主听完‘嗨’了一声,接着道:“郡马就为这事烦恼呀!”

“这么说你真的知道?”岩儿兴奋地站了起来。郡主故意逗它道:“郡马,我真不知道!”

“嗨……,害我高兴了半截!”它又坐下了。

“骗你呢……!我知道这种草呀!你也见过的!”岩儿糊涂了,“郡主,你说我也见过?我怎么不知道?”郡主肯定地点点头。岩儿急了,“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印象呢?”郡主一步一逼,加重了语气,“它现在就在咱们家里!”岩儿更急了,把郡主按到石凳上,边捶腿边似哀求说:“好郡主,你就别给我逗闷子了,你快告诉我吧?”郡主看着它猴急的样子,呵呵一乐,这才说:“相公,这解冻草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火……灵……草!”郡主故意把‘火灵草’三个字拉得很长。一说火灵草,岩儿方才恍然大悟。它站起身来,搂着郡主的脖子,用讨好的语气说:“好郡主,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害我找了半天的东西,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我这就告诉猪八哥哥去。”说完要出去。郡主一拉它的胳膊,嗔怪道:“郡马,天都这般时候了,我们也该歇息了。再说了那东西它又不会跑,明天再说也不迟。”岩儿想想也是。夫妻二人共入幔帐安寝不提。

第二天,海底还是一片黑暗,岩儿就放出夜光珠早早地起来了。刚要出去,郡主急忙跳下水晶床,赤着脚拦住它说:“郡马,你真打算把火灵草送人吗?”岩儿纳罕道:“怎么?郡主反悔了?我可是要拿它去救人的!”郡主边说边拉着岩儿坐到了床沿儿,趋上鞋子道:“你知道火灵草有多贵重吗?全天下就东海只有一株。我听父亲说,那还是在它还小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它在梦中受到神示,天降解冻草于东海我家的后院里,要我父亲细心照看,并说有一天这神物会有大用处。还教给我父亲如何来管理解冻草。我父亲醒来以后,忙跑到后院查看。果然,有一株形状奇特的类似小草的东西,通体呈粉红色,叶片椭圆形,外面就好像一层薄薄的翡翠包裹着,内里似有琼浆的东西,晶莹好看。父亲甚是喜爱,给它起名叫火灵草。父亲天天亲自采集三更的露水浇灌。后来父亲事务繁忙,才精心挑选了一个侍女专门负责管理火灵草。再后来父亲作为陪嫁就送给了我,才告诉我火灵草的来历。我不是舍不得你送人,我们总要告诉父亲一声吧!”岩儿听完就势把公主按倒在床上,手也不老实,小嘴蜜蜜甜,“我的好郡主,父亲既然送给了你,你就有权作出抉择。再说了猪八哥哥对我家有天高地厚之恩,我总不能知恩不报,见死不救吧?”郡主被它搔到了痒痒肉,娇笑道:“相公,父亲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告诉它,它不会不答应的。”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中间会有什么变数。”岩儿口不应心。

这时,侍女跑了进来,“禀报郡马、郡主,王爷来了!”

郡主娇叱一声,“不懂礼数的奴才,先出去上琼浆。”

小两口刚到中厅,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大清早的,就听里面吵闹,小两口争论什么呢?”

岩儿夫妻忙施礼道:“不知岳父大人;父亲大人前来,未曾迎接,还望恕罪!”来人把袍袖一甩,说:“哎……!自家人,不玩儿这一套。我来找你俩是有事相商。我的火灵草还好吧?”来人进门就提火灵草,岩儿心中一紧,忙答道:“好!”郡主也见机道:“父亲稍等,孩儿昨天收一好东西,请父亲鉴别真伪?”

“我女儿受我真传,定然不会失眼,和女婿说句话就去!”来人慷然允诺,它转脸对岩儿道:“贤婿,你不知道,昨晚老夫偶得一梦,说火灵草今天就要出世了。已经派一俊美少年来东海索取。说真的,我还真有点不相信,也还有点儿舍不得!”岩儿忙答道:“岳父大人,舍不得就不要给了,留着自己观赏。”

“唉……?该出去的东西不出去,是要遭祸的,这个道理我明白。”

岩儿不知道它要把火灵草给谁,急得直跺脚。

书中代言:来人是一只修炼多年的赑屃。据传是老龙王的第九子之十代玄孙。龙头龟身,善驮石碑,不吃不喝能近万年,被称为‘寿中之祖’。后人以‘龟寿鹤龄’形容长寿之人。老赑屃和现在的龙王是亲兄弟,被封为寿靖王,已修炼两千年,能幻化人形;它是郡主的父亲。

老赑屃一看,疑惑地问岩儿:“贤婿,你脚冷呀!”岩儿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一倒霉的虾兵来报:“郡马爷,有一少年求见,说是你哥哥。”岩儿自言自语道:“坏了,哥哥等急了,亲自找来了。怎么办?”它有气没处撒,故意找虾兵的茬,嚷道:“你眼瞎了,没看见老王在这吗?”虾兵没头被挨一杠子,急忙跪倒,“老王爷,请恕罪?”老赑屃见岩儿没事找事,心中犯疑。心说我女婿今天怎么了,和往常怎么不一样,正要问话。岩儿又铺头盖脸地对虾兵吼道:“老王让你起来没听到呀?你告诉客人,快快有请!中厅待客。”老赑屃心说,我还没说话呢!它疑团不解,心中不快!沉脸问岩儿,“贤婿,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什么人这么早求见呀?我陪你去吧!”岩儿心中有鬼,阻拦道:“岳父大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你老就别去了!”

“好朋友呀!那我更要见见了。我看看什么人能入我女婿的法眼?”老赑屃热粘皮,不容岩儿分说,就先一步出去了。岩儿没办法,又不敢强拦,只好跟了出去。它们一进中厅,就看见小刚列正在来回走动呢!岩儿急忙紧走一步,抱拳拱手高喊:“让哥哥久候了!请恕小弟来迟之罪!”小刚列见岩儿终于出现了,忙走上前说:“岩儿,急死我了,什么来迟不迟的。今天有消息吗?”岩儿冲他一使眼色,“哥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岳父大人—寿靖王。”小刚列这才发现还有一位呢。他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寿靖王!”老赑屃一看来人,高兴地说:“哎呀呀!你原来早就来了!”小刚列一愣,“寿靖王,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不过在梦里!”老赑屃说话大喘气。

“寿靖王怎么在梦里也能见到我?”小刚列好奇地问。

“啊……!神交已久!既然你和我女婿是朋友,你就叫伯父吧,显得亲切!”然后它又对岩儿说:“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少年!”岩儿这才明白过来。它兴奋地对正在发愣的小刚列说:“哥哥,不用着急了,解冻草已经找着了。它原来就在我的府中,是郡主的陪嫁。不过我们都叫它火灵草,所以弄岔了。”小刚列也兴奋起来,他跪倒在老赑屃面前,诚恳地说:“伯父,救人一命,造化无边。恳求伯父成全侄儿的一片赤诚之心。”老赑屃是爽快之人,说话办事同样爽。它忙把小刚列拉起来,“既然是我女婿的好朋友,何必这么客气呢!我做主了,你现在就可以取走火灵草。不过我告诉你,这火灵草是有灵性的;如果不小心弄破碎了,它就会化作一道红光而去。再有你必须在三天之内,用它叶中的汁液涂在被封冻人的三个丹田处,即上丹田,两眉之间;中丹田,两乳之间;下丹田,脐下气海穴,片刻之间,即可复原。”小刚列一一记住之后谢过老赑屃。

简短截说,他们三个取出了火灵草。老赑屃有些舍不得,用手抚摸着火灵草的叶片说:“我养你这么多年,是你有用的时候了。物之无用,要你何用?”然后双手递给小刚列。小刚列也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生怕它破了分毫。老赑屃笑说:“贤侄,它也没有那么娇贵,只是小心才好。”小刚列不敢停留,匆匆向老赑屃、岩儿辞行。事情紧急,岩儿也不好再挽留,洒泪分别。

欲知后面又会演绎怎样的事情,下回接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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