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昭凌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品了一口酒,在大家都细细思索的时候,李小姐还没死了折腾我的心,她是不让我出丑不甘心。
“这款酒酿酒葡萄为赤霞珠,梅洛,味而多,品丽珠。产地法国波尔多……”服务生还在介绍,屠泽已经开了口:“二级庄的酒,梅洛更多,年份2006年,价格大概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间。猜测酒庄是碧尚女爵。这支酒我曾经在桦榭颁奖时品尝过。”
“您真是有对酒类非常敏感的直觉呢,所有信息都对。”服务生笑着回答,将本来遮着的葡萄酒瓶亮出,上面都是英文,我看不懂。
李小姐颇有深意的回头看了屠泽一眼,白玄烨本来难看的脸色终于得到了缓解,嘴角又重新挂上了自信的微笑。
东昭凌默不作声,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如果继续品下去,屠泽一定会吸引更多的注意,他好像看过非常多的书,这样的事情根本就难不倒他。
屠泽这个人,比他表面表现出来的还要深奥。
又品了三瓶,屠泽全部说对,让人甚至觉得那些酒根本就是他自己准备的。李小姐百无聊赖的摇着手里的杯子,故意叹了口气说:“哎,这样品下去看样子他可要拿走全部的红酒了。”
大家都被她引的客套的笑起来,李小姐也趁此机会结束了品酒,回头继续一脸魅惑的笑望着东昭凌说:“昭凌,不如我们还是去跳舞吧?”
大家附议,都不想继续品酒了,屠泽也无所谓,一直都是淡淡的笑着。
“先失陪一下。”东昭凌说着起身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去了洗手间。
我确实心里很难受,但并不需要他来安慰我,却没想到他对我说:“这个项目真的很重要,也许她会有些过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先回家去吧。”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面露难色,没有再说别的。
我心里五味杂陈,他这是想将我支开么?然后那个李小姐才会对他更变本加厉,为了拿到项目,他连自己都想搭进去了?
“不用,我没事的,你也说了是逢场作戏,你尽管忙,我不会拖累你的。”我说着先一步出了卫生间,他也没有再要求我离开。
在李小姐的折腾下,酒会到底变成了舞会,我们一回到品酒厅她就跑了过来,拉住东昭凌的手非要让他陪着她跳舞,我松开东昭凌的手,她一点儿也不在意我的拉着他走了。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愤怒,又觉得悲伤。
我不是不能去将东昭凌抢回来,可那样的话也许这个项目就要完了,他一个人撑着千古集团,随时可能被白玄烨打压,我不能这样任性。
选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我叫了一瓶红酒过来喝,苦苦涩涩的酒汁却有着最诱惑人的颜色,闻起来也是扑鼻果香,但喝多了醉心。
屠泽看到我躲在角落里并没有过来,坐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也一个人在喝酒,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身上其实是有很多故事的,可他隐藏的太好,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李小姐一边跳舞一边喝酒,她比我还要高一些,双手很随意的搭在东昭凌肩膀上,动作相当暧昧,就差两个人额头触额头了。
我很少体会吃醋的感觉,这一次真的是要醋意熏天了,酸到浑身的细胞都在愤怒。
一曲跳完,东昭凌本来想来看看我,又被她拖着去和别人说话,我凝眉望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已经死了好几百次了。
就这样音乐起了跳,停了聊,快十一点了她还挂在东昭凌身上。
东昭凌实在推脱不开,中途离开,可能去了卫生间。
李小姐心里清楚的很,她在东昭凌走的一瞬间直接朝着我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一脸婊子样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她说话的时候笑的特别欠抽,我只是平静笑笑,不打算和她多说话。
她倒走了一些我手边红酒瓶里的酒:“你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直接点说吧,我很不喜欢你。”
喜欢是彼此的,厌恶也一样,她有多讨厌我,我就有多讨厌她。
她说话更加直白:“之前我在媒体上也见过你和东昭凌的事,你是平民出身吧?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健身教练,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说着鼻腔中发出不屑的哼声,轻蔑的望着我说:“你根本配不上东昭凌。”
我手里的红酒见了底,倒了一些酒在杯子里,我看到东昭凌进来了。
“我听说你们只是订了婚,还没有办婚礼?”她故意凑向我,笑容阴险的说:“如果,你愿意退出,或者将他让给我一晚,这个项目,我可以立刻就交给千古集团来做。”
我将杯子里的红酒尽数泼在了她脸上。
她许是算到了我会这样做,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东昭凌走到我们这边之后她缓缓站起来看向他,一脸的委屈。
东昭凌看着我,眼神中全是失望。
我真的已经很隐忍了,没有打她一顿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送你回去。”东昭凌说着将手帕给她,她抹了抹脸,笑盈盈的看向我说:“东夫人脾气真是不太好呢。”
“等下谷强会来接你。”东昭凌说着带她走了。
我浑身气的发抖,一用力将手里的高脚杯腿捏断了,玻璃扎进我的手指,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白玄烨讨了个无聊,走到屠泽身边说了什么,我听到了很多骚货和婊子。屠泽看了我一眼,服务生已经在着手处理我手的伤口了,他便起身也跟着离开。
在斐济的时候,东昭凌告诉我,让我不要松开他的手,可今天明明是他先放手的。
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以前我总觉得他不在意我,最在意的是他儿子,他用言语和行动向我证明我想的是错误的,可是今天,这样无力的挫败感又一次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在项目面前,我到底还是被排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