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皇宫内都在准备新年,阮胜男已经派人去调查,在御膳房挨个盘查关于发放木炭的情况,均为有所发现。
萧竹音没有武功,不可能在凤仪宫的木炭内动手,定会指使心腹之人帮忙,于是李明秀抓了萧竹音身边的婢女念香严刑逼供,念香依然没有招供。
既然人已经抓了,也不好送回去,李明秀索性逼着她指认萧竹音。念香不愿意陷害萧竹音,李明秀一怒之下下手有些狠,竟然将人给打死了。
那个宫里没有冤屈的鬼,将人一把火给烧了,也便一了百了。
阮胜男更是心焦,对于李明秀的调查很是失望,每日忧心,夜不安寝。
萧竹音手下的婢女失踪,心里面知道是皇后做的,故意在后宫妃嫔面前提起,紫菀死了,就连念香也失踪了,故意引妃嫔相信,有人在针对延禧宫。
阮胜男正在翻看折子,年末了她总是要看一看账册,不能够将权利外放,让萧竹音独揽大权,却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正在翻看李明秀道:“皇后娘娘,丽妃前来探望娘娘。”
阮胜男已经下了命令,安心养胎,此时温雅前来定是有话要说。阮胜男也想听听她想说些什么?
“让她进来吧!”
温雅提着食盒,里面是煎好的安胎药,皇后娘娘有宫中的御医未必会喝,只是一个引子罢了。
温雅上前盈盈拜道:“丽妃参见皇后娘娘,亲手煎煮安胎药前来。”
“丽妃真是有心。”命李明秀收受下并未喝。
温雅见着阮胜男床头的折子,“皇后娘娘真是勤勉,在安胎还不忘忙着公务。“
“本宫总不能占着皇后的位子不做事。年关将至,各宫的妃子都应该在忙。”
“倒也没什么可忙得,就是宫里最近不太平,听说萧贵妃的婢女念香失踪了,萧妃娘娘还在哭诉。”
原来她是为了这件事前来,“这后宫里每年都会有宫女莫名其妙的失踪,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也许说了不该说的话,见了不该见的事。在宫里还是要安分守己。才不会惹祸上身。”
阮胜男这话说得温雅背脊发凉,皇后是说她在多管闲事吗?
“娘娘说的极是!”
温雅在凤栖宫逗留片刻之后离开,李明秀看向阮胜男,“这个萧妃是同娘娘公然叫板吗?”
“她没有反应才是奇怪。明秀,你也说了那婢女死活不承认,或许是真的不知道。”
李明秀狠狠的咬着贝齿,“就是找不到证据,随便找一个婢女指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非有铁证,皇上那里会松口吗?”
“明秀无能!”
“不是你无能,本宫也是翻看帐册,才有了新的想法。明秀,年末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会出宫回家与家人团聚,你去查一查那些出宫宫女有何人是有可疑的。”
“娘娘是怀疑做手脚的人已经出宫了,难怪萧竹音有恃无恐。明秀这就去查。”
“等等,你可去找纪尚宫,她比你在宫里时间久,了解的也够多。”
“是!”
殊不知轩辕罔极已经先她一步,派了人前去暗中保护,他怎么可以让萧竹音不遭到报应。
明秀去找纪瑾茹,她已经等候多时了,轩辕罔极料定阮胜男早晚会想到嫌疑的人,就是在出宫的宫女之中,万一打草惊蛇,萧竹音便会派萧家的人将那名女子杀人灭口的。
此女并非御膳房的宫女,而是静妃手下的宫女梅青。
萧竹音得知皇后的人在调查出宫的宫女记录,心里有些慌张。她自认做的天衣无缝,皇后的人怎么会发现的。
悄悄的写了信笺,绑在信鸽的腿上,命萧家的人,前往池埠将梅青杀人灭口。
西番,哥舒蘅将俞宗垣安排在宫中任职,是沐挽裳的义兄,深受哥舒蘅的器重,是西番比较少数外籍的朝臣。
俞宗垣也将头上的白发染成了黑色,如今两名妻子都怀孕了,又是一件喜事。
俞宗垣听说哥舒蘅想要派人去漠北,朝臣中有许多反对,觉得如今的局势很好,没必要派人去漠北打破平衡。
另外一种声音便是以樊王为首的势力,认为皇上是时候开始监管漠北,消除隐患。
下朝之后,俞宗垣留在金华殿,俞宗垣他想建功立业,为沐挽裳在朝中积蓄势力,自告奋勇,提出想要去漠北,哥舒蘅并未应允。
俞宗垣是有些失落的,“皇上难道因为俞宗垣是个新罗人而不相信。新罗国已经被灭了,这世上再无新罗。”
俞宗垣是沐挽裳的义兄,哥舒蘅也便很客气,没把它当做外人,“朕并无此意,你的两位夫人刚刚有孕,还是留下来吧!”
此时沐挽裳正在寝宫与黎婧闲聊,黎婧满月之后,第一次抱着孩子入宫,沐挽裳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孩子。
将那孩子抱在怀里,软若无骨,小心翼翼,“安儿真乖,长得真像她的父王。”
黎婧的脸上也难掩初为人母的喜悦,此时小七拿着写好的字儿拿到沐挽裳的面前。
哥舒蘅将师父打发了,沐挽裳没有饶过他,小七必需每天写上一页的字儿才肯让他玩。
“娘亲,小七的字儿写好了。”
沐挽裳将孩子送回黎婧的怀中,接过纸页再看,“小七,快见礼!”
小七却是看着黎婧怀中的孩子很是欢喜,“我可以碰一碰他吗?”
黎婧见着小七勃颈上佩戴的玉锁片,竟然是主人的笔迹,真是难得。听小七的请求,“当然可以。”
沐挽裳见小七没有见礼,“小七,快向大伯母见礼。”
小七方才颔首,“小七见过大伯母。”
黎婧道:“娘娘何必如此,只是一个小孩子。”
“无规矩无以成方圆,这是基本的礼仪。”沐挽裳是不想这孩子被哥舒蘅娇惯坏了,以后想要改都难了。
黎婧觉得沐挽裳教育孩子有些严苛,冲着小七慈爱道:“小七,快过来见见弟弟。”
小七看了一眼沐挽裳,沐挽裳颔首应允,小七方才兴冲冲的走了过去,一只手碰触那孩子的手软软的很小巧,孩子竟然抓住了他的手指,小七很兴奋。
“大伯母,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安!哥舒安!”
小七爱不释手,“娘亲,你什么时候和父皇也给小七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沐挽裳神色僵在脸上,本是童言无忌,那泄阳丹是黎婧与绯衣亲自看着哥舒蘅服下,又见沐挽裳脸色微变,那要果真起了效果。
“娘娘,看来孩子是感到寂寞了。”
“或许吧!这种事也要看缘分的。”沐挽裳很随意的将事情掩盖过去,她并不在乎,只是觉得害了哥舒蘅。
哥舒蘅回到寝宫见沐挽裳有心事,沐挽裳一直有些愧疚。
“衍儿,可是小七那孩子又惹衍儿生气了。”
沐挽裳也是有些想家,“没有,许是快过年了,不能够回去祭拜,心里面总觉得不孝。”
“不如在宫中祭拜,朕这个女婿还没有拜祭过岳父大人,才是真的不孝。”
沐挽裳还记得童言无忌,自己害得他这么惨,他却从未有过一句埋怨,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哥舒蘅见他如此是真的想家了,“衍儿,这里有朕和孩子,还有你义兄。”
提到俞宗垣,听说他的两个夫人都有喜了,沐挽裳心里面自然是为他欣慰。
哥舒蘅是故意提到俞宗垣,“今日大舅子想要去漠北,被朕否决了。”
沐挽裳从哥舒蘅的怀中出离,漠北王现在还能够和朝廷翻脸,俞宗垣去漠北并无危险,他做事沉稳,关键是他是最值得信任的一个人。
“难道皇上还不信任他?”
哥舒蘅笑道:“不愧是兄妹,竟然说了一样的话。他两个夫人刚刚怀孕,朕是在成全他。”
沐挽裳是以大局为重,相信俞宗垣也是为了大局,此番前往西番,必须要信得过的人。
“皇上,大哥他却是最适合的人选,在外人眼中他是个外人,即便朝臣反对,漠北王想要为难,尽管推脱到臣妾和大哥的身上,就说是我们兄妹两人想要急着立功,蛊惑皇上,不会损皇上一丝一毫。”
哥舒蘅神色凝重,若是那样他宁可不派人前去漠北,“衍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朕岂可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件事原本就是臣妾提出来的,也只是说出了最坏的结局,臣妾相信皇上不会让事态走到那一步。”
眸中坚定看向哥舒蘅,“如果皇上相信臣妾,就派大哥去漠北!”
哥舒蘅怎么会不相信她,沐挽裳所作所为都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所为,岂可让她一个女人承担。
父皇一向以怀柔政策,只会助长漠北的气焰,父皇没有魄力拿下漠北,不代表他就做不到。
“好!朕相信你,就派俞宗垣前往漠北。”
沐挽裳已经想好了对策,打算找俞宗垣进宫商议。过了年俞宗垣就会前往漠北,能够帮助哥舒蘅铲除隐患,让他成为一代明君,与孩子陪在他的身旁,甚至背负妖妇的罪名,也在所不惜,来报答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