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初露弥端(1/1)

看到水天去往的方向并不是清水派,庞若兰追了上去,“这位、这位小姐,你、你要去哪?”

“我、我也不知自己将去何处……世事多变,接下来的人生,随遇而安吧。”看到水天神色忧伤,庞若兰揣测她或许因自己毁容之事,想要换种活法,摆脱过去种种,忙拉住她的手臂。

“什么事?”水天眸中闪过不解。

“我、我有事相求……”庞若兰看着水天原本清秀的面容现在血迹斑驳,伤痕累累,不禁心中揪痛。

“若是小姐暂无去处,随遇而安,我的朋友是个药师,可她却苦于找不到试药之人,不知小姐可否纡尊降贵?她喜好研究各种奇药,小姐脸上的伤痕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庞若兰咬牙说出伤害着水天的话,她想要留住她。

“呵呵,求之不得吗?对,我的脸上布满了血痕,不过不会吓到她么?可我不愿进入皇城,不愿见人。”水天神色黯然,眸中闪动着泪光。

“皇城东郊有座无忧府,是我一个朋友的住处,平日无人清扰,远离俗世纷争。”庞若兰真诚又迫切的看着水天,“药师就住在那里,而我的朋友,平日也不常在。”

见到水天犹豫,庞若兰流泪又道:“恳求你留下来,那里也需要一个园丁,平日与花草为伴,不受干扰。”

“这……也好。我暂住些日子,等脸上的伤口凝固了就走。”水天迟疑着答应下来。

“我们走,我送你去。”庞若兰拉着水天的手,撕破衣衫,为她遮住面庞。

此刻另一边的皇城宫宇中,上好白玉铺造的地面在月夜水色的光晕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上等楠木镶金雕刻而成的凤凰伏于飞檐上展翅欲飞,镂空精雕而成的沉香浮窗图案繁复。

离正殿不远处的寝殿内,云顶黄花梨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白皙亮丽的珍珠帘幕随风轻摇着,发出轻微好听的碰撞声。

宽大的沉香木细雕而成的床边,悬着轻鸳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牡丹花。风起绸缎轻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香枕,铺着金丝苏绣而成的上等丝绸缎被,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

一女子头戴金丝嵌宝紫金冠。身着秋水色立蟒白貂腋箭袖,系着五色凤凰鸾绦。面如美玉,目含绯星的她正半靠在床边,眉间愁伤。

“消息来源可靠么?”青羽黯然问着跪于面前的黑衣人。

“打探了多年的消息,若只是传闻不会流传这么久,而陛下数次去过远方行宫,没有重要事宜。”黑衣人微微颔首,表情凝重。

“这么说,我的父亲应该被囚禁在那个行宫中了,只是……”青羽眸中闪过一丝犹疑。“传说那行宫是曾经弑杀过前朝帝王的地方,阴气很重,时常闹鬼。我的父亲向来深信鬼神之说,心中惶恐,难道母皇她真的如此绝情么?”

由于母皇与冥国女帝向来交好,关于冥国封印着的上古传说,父亲是知晓的,那鬼怪神仙之事,毫无疑问是真的。可父亲向来惧怕鬼怪,却从不愿说原因。每次母皇都会悉心安慰,耐心开解,陪伴守护。如今,若是将父亲囚禁在那里。岂不是一种身心上的长期折磨?母皇真的忍心么?

思绪回到往昔……

“啪!”只听一声脆响,循着声音跑到父亲面前的自己,手中的糖果吓得掉在了地上。

“吾跟你说什么来着!不要再给他吃什么糖果!不要再让他玩耍!不要再这样陪在他的身边!你这不是帮他!你这是在害他!!”眼前的母皇眼神凌厉,面露凶光,从未见过这样母皇的自己,吓得不知所措。

“可是、可是青羽他才5岁!他还是个孩子!不管未来他要面对什么。我们都应该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总该给他一个好的回忆不是吗?!”父亲的话语带着深深的悲痛,他的脸色苍白,眼中神色悲愤欲绝。

“身为未来皇位继承人,他怎么可以有快乐的童年?!谁让你生的不是女孩!谁让你生的不是女孩!!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母皇狠道,“如果不从小的时候训练他,他又如何能瞒过世人的眼睛!庞若王朝男子不许为帝,吾就他这一个血脉,还是个男孩,以后作为皇帝,他要男扮女装的!一旦有所差池,别说他的性命,整个庞若王朝恐怕都会改朝换代了!!”

“王爷有个女儿,别的皇亲也有女儿啊!为何偏偏要我的儿子去做皇帝,我只要他开心的活着就好!”父亲声嘶力竭,却换来了母皇又一个巴掌,鲜血就那样顺着父亲的嘴角流了下来,流到地上,也流进了自己的心里。

“胡说!只有吾的血脉才有资格当上庞若王朝的皇帝!吾要清君侧,所有皇亲!所有皇亲都会死!!”母皇大笑着,又道:“哪还来的别的皇亲?”

“你!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你竟要你的儿子,你唯一的血脉去男扮女装活一辈子!只为了什么所谓的江山!”父亲哭喊着,但5岁的自己却不能理解这话的含义。

“哦?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王爷的女儿?呵呵,听说倒是根骨奇佳,是个练武奇才,嗯,可以送到山上去。”母皇狞笑着,眼中闪着寒光。

“青羽,我的儿子!你快过来!来父亲这里!!”听到父亲的话,刚要跑过去的自己却在下一刻,被母皇拉住了衣服,牢牢抓在手中。

“父亲!父亲!”不住挣扎的自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母皇的控制,一如,现在。

“放开我的儿子!不要因为江山毁了他的快乐!不要因为帝位毁了他的一生!!”父亲大叫着,不住哭泣。

“可惜吾错爱了你!因着你而未能临幸别的男子,使得吾现在只有这一个血脉,以往被行刺受伤,无法再生育皇脉,你以为吾愿意这样强迫他吗?!”此刻的母皇眼中充满悲伤,却转瞬即逝。

“那你、那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么?!你是一国之君啊!难道你希望青羽没有快乐的童年,一生活在女人的身份里,无法享受爱情,无法拥有亲近之人,对所有人都加以防备,就这样孤独一生吗?”父亲哭着,眼中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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