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祁大爹生病
祁大志知道茶小绒也会看病,但是和人家闹了那么大的矛盾,他又怎么好意思去舔着脸请人家。
心里烦乱,他也一直埋怨着吴翠花,要不是因为吴翠花,现在的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兄弟不是兄弟,亲戚不是亲戚的。
马有德本来都已经睡下了,但是听到祁大志在外面敲门敲得凶,把他吵了起来。
他本来还有点不乐意,但是看到祁大志带了一斤玉米面,虽然不够他的标准,但也可以。
他想吃精粮良,吃白面吃大米,可他已经好久没有生意了,这一斤玉米面也就勉强入了他的眼。
一听到祁大志是发烧感冒,更加放心。
想起来前些日子从茶小绒那儿抢来的麻黄,可以煮点儿麻黄汤,喝点儿发汗就好了,倒是一份简单又方便的活。
马有德立刻穿好衣服锁上家门,带上一把麻黄,就高兴的跟祁大志走了。
吴翠花看到马有德来,脸上写着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
马有德进了祁大爹的房子看了一眼,随意的摸了摸祁大爹额头。
看了一眼半漏了那个大窟窿的房顶,不自觉的砸了砸嘴,自己爹住在这么个屋子里,这么大岁数,不感冒才怪!这儿子……
“马大夫,我爹没啥事儿吧,这温度烧的这么高,都开始烫手,烧得我都有点害怕。”
祁大志看到马有德的表情不太妙,立马上前问。
马有德摆了摆手,从怀里拿出一把麻黄,“这是给你爹配的药,你去拿锅煮一下,盛出一大碗,一会儿给你爹喝下去就没事儿。”
“诶诶!好!”
祁大志立马照做。
屋里一有声音,祁小富也被惊动醒了,屁股疼,晚饭赌气没吃,这一会儿倒是饿了,他饿的直喊娘。
“娘!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要吃窝窝头,想吃馒头,想吃大饼,想吃肉。”
吴翠花本来就治着气,听到祁小富一直喊,喊到她心烦。
“吃啥你吃,吃屎去吧!家里的粮食都让你爹给人了,以后你就没得吃了,你爹要把你饿死!”
祁小富被吓的又嗷嗷哭了起来。
“我爹打我还不给我饭吃,以后等他老了我也不给他饭吃!”
吴杏花在仓房的屋子里听到了大屋的声音,也开始醒了过来,但是她只是搂紧了自己的被子,免得让被子里的热气跑出去,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祁大志心急,又得什么事儿都自己干,自己烧火,自己烧水,自己煮药。
吴翠花坐在炕上,还在那儿冷言冷语,这回又听到说祁小富这驴小子的不中听的话,更加来气。
“瞧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不孝顺老人,到时候等他长大了,你老了,她也不孝顺你!”
吴翠花冷哼一声,年轻的时候她可是受尽了祁大志她娘的欺负,那时候有谁帮过她?
多年的大道熬成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现在这个家好不容易是她做主,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没有人敢指责她一句。
“你要是这么说,你爹还有两个儿子,凭什么看病的粮食要咱们家出,你现在去把你大哥找来!瞧你那怂样,就敢跟我厉害,一到外面你什么都不是!”
祁大志把麻黄放了进去,锅盖盖上,就等着水开。
这时候怎么让他好意思去找他大哥?当年闹分家,大哥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就连现在住的房子都是后盖起来的,屋里破败,什么都没有。
当年说好的,他爹的东西都归他,他一直把他爹养着,给他爹养老送终,无论生老病死,一切些费用由他承担。
“咳咳咳!”祁大爹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出来,让祁大志也无暇顾及那么多。
锅中烧开之后,祁大志立马盛一碗给他爹喝,水上面有很多泡沫,他太着急也就没有管。
“爹,药来了!快点喝下去!喝下去就没什么事儿了。”
祁大志端着一碗滚烫的药,就要给祁大爹灌下去。
马有得在一旁本来不想出声,但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手拦了下来。
“你等一会儿,药这么烫,你爹能受得了吗?先晾温再说。”
这样一来,祁大志好像回过神,连忙点头答应,把药放在一边儿。
“马大夫,我爹真没有什么事儿吧?他怎么又咳的这么厉害,刚刚不是好一点儿了。”
祁大志现在可以用六神无主来形容,一直都觉得他爹挺硬朗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喝了这碗药就没事儿了你放心,保证药到病除。”
等到药稍微凉的时候,祁大志将祁大爹扶了起来,慢慢的顺着他的背,一口一口的喝,祁大爹的吞咽功能已经丧失了一半,有药慢慢顺着嘴边漏了出来。
“咳咳咳!”
祁大志一边细心地给祁大爹擦着嘴角,一边的又慢慢的把药喂进去。
马有德看到祁大爹已经喝完了药,躺了下去,似乎平复了不少,就抬脚打算走。
“看这样子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天儿不早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但是祁大志不放心,怕等到后半夜的时候祁大爹再反复。
“马大夫,要不然你在这儿等一会儿,一会儿我爹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再亲自把你送回去。”
马有德瞧着祁大志那副样子,他觉得就算是他执意要走,祁大志也会把他拦着,与其这样还不如充当回好人,也就点了点头,坐在一旁。
但是喝下要么一会儿起大跌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冷汗淋漓。
而且随着时间的不断增加,越来越严重。
祁大志慌了神,立马问马有德,但是马有得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打些什么。
但是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能赖在他身上,他只要把责任推出去就好。
“你爹这是快不行了,看来是有药也救不好他,你们还是商量着准备后事吧。”
马有德故作惋惜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