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弘广。 ”郭宝峰凝声回道。
赵敢直接被吓了一跳,怎么连郭宝峰都瞅到弘广身上了,难道说公安机关也现了什么事情?难道说三年前的事情他也知道?甚至是知道弘广背后的惊天秘密?
“说起来,你来到平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通过这些时间以来生的事情看,我还是相信你的为人的。我现在也不怕跟你实说,弘广的背后牵扯到一个巨大的商业阴谋,具体是什么阴谋我也无从知晓,甚至是我的上面也不知道,这事情是有关部门和我说的。”郭宝峰略微放低声音说道。
“有关部门?”赵敢知道这所谓的有关部门怕是比市公安局牛掰多了,也不是现如今的自己能接触到的,便没再多问,开口道:“这个事情我可以答应,但现在不行,我刚刚才辞掉弘广的职务,这个时候再回去不方便。而且,我过年就要离开平津到上海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
“这些问题你不用考虑,只要你愿意再回去,其他事情我来解决,弘广会重新给你安排个更好的职位的,也会是一个更加接近于秘密的职位。”
“你把我搞晕了。”赵敢轻皱了下眉头,后面的话没有直说。
郭宝峰是平津公安一哥,弘广玩的是商业,这两边怎么着夜没太大关系啊,就算他郭宝峰是个副厅级干部,但也没这能量在弘广给自己整个高级职位吧?
郭宝峰似乎看出了赵敢心中的疑虑,却也不打算解释:“等以后你就会知道一切了。现在你确实不适合回到弘广,但听说弘广几个月后将进行大规模的新人事调整,到了那个时候,你再进去也不迟。”
几个月?赵敢眼珠微微一转,这个时间段倒是刚刚好,毕竟,为了父亲自己是撇不开这事儿的,虽然在路潮的展前景更大,但终究只是权宜之计,自己不会待太长时间的。
赵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说道:“老郭,既然这事儿我已经答应你了,那是不是该谈谈我的事儿了?”
“我正等着听呢。”郭宝峰又递给赵敢一支烟,“你把要我查的这个人的相关信息给我下。”
“吴有责,男性,年龄整五十,籍贯淮东省平津市,三年前入狱。”赵敢缓声说道。
郭宝峰点点头,亲自在电脑上搜索了片刻,然后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赵敢,又重新看了看电脑屏幕,极其轻微的摇了下头——怕是都没有秒针摆动下那么大的角度,最后和赵敢说:“查到了,在省九江山监狱。”
“省九江山监狱?是在平津么?”赵敢忙问道。
“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郭宝峰反问道,表情中有些震惊,“我也是看了他的犯罪讯息才知道,这人竟然和三年前弘广的案子有关,不过只是一桩普通的金融案件,和我们的事情应该不搭边。”
赵敢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既然是你问,那我就实话说了吧,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父亲。郭局长,记住我们之前的约定。”
郭宝峰会意的点点头:“放心,既然是和弘广有关,我估计也不会是表面上的金融案这么简单,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让旁人知道的。”
“那省九江山监狱到底是在哪里?”
“在唐岛。”郭宝峰转头看向窗外,“省九江山监狱几乎是整个淮东省最重要的监狱,关押的犯人大多身负重罪,要么是江洋大盗,要么是黑帮大佬,当然还有部分是金融大案罪犯——比如吴有责就是其中之一。这些人几乎被完全的限制了人身自由,非特殊状况也不允许旁人探监。不过,根据吴有责的个人信息上所说,他之前仅仅是弘广的总会计师,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大案?”
“我那朋友也不知道。”赵敢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更加的不安起来。
父亲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化人,年轻时候一直拨算盘,后来就是按计算器,直到最后也玩起电脑,用高科技计算着整个弘广的收入盈亏。这九江山监狱听起来就很恐怖的样子,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这三年的时间中,父亲一定在其中吃了不少苦。
等赵敢走后,郭宝峰才现,坚硬的办公桌上不知何时竟出现到了一道深深的指痕,他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好小子,刚把你招揽进来,就跟我玩起下马威了。
省九江山监狱建造在唐岛市九江山下,外面有着钢筋水泥铸成的层层壁垒,赵敢一瞅就明白了,这玩意儿就算是火箭筒都射不穿。
因为郭宝峰已经提前和这里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赵敢倒是在几个预警的陪同下顺利进入了。
“先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下。”狱警看赵敢一身地摊货,略微鄙夷的说道。
赵敢将自己的证件递出,面无表情。
“赵敢?”狱警微一疑惑,“和吴有责什么关系?”
“吴先生是我朋友的父亲。”赵敢装出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回答说。
“那你现在这里等着吧,我们得先去安排下,等弄好了再叫你。”一个狱警指了指水泥地说。
难不成还打算让老子坐地上等着?赵敢差点就想火,最后还是强忍了下去,“那要等多久?”
“最快也得过个半天吧。”狱警懒洋洋的说道。
擦,这地方可不是普通监狱,来探监的人极少,按照常来说,狱警安排个人探监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等半天?但赵敢也是明白人,知道和这伙人说理说不通,再者说了,整天的在这种地方工作确实挺痛苦的,赵敢也懒得和他们计较,直接从兜里摸出十多张红色钞票,悄悄塞给两个狱警说:“你们看能不能快点,我赶时间。”
“这样啊。”一个狱警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一拍脑门说:“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今天刚好比较闲,你先到休息室等一下,十分钟就好。”
赵敢淡淡的笑了,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还没到十分钟那狱警就返了回来,然后将赵敢带到了一间封闭的连窗户到没有的小屋子里,不多时,另一个狱警带来一名穿着囚服的中年男子,在看到中年男子的那一刻,赵敢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因为要强行使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面部肌肉几乎快要抽搐起来。
中年男子两鬓已经斑白,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一双粗糙的大手搓在一起,眼神微微一跳,然后便有些茫然的看向赵敢。
对于赵敢来所,这是一次亲切、激动而又紧张的对视,持续五秒钟。
五秒钟后招敢迅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吴叔叔好。”
吴有责微一愣神,然后顺着赵敢的手势坐到了对面,露出沧桑的笑容说:“你好。”
两个狱警看到两人都很平静,便也没什么好再记挂的,关上门要离开。赵敢见状忙追了出去,拍了拍走在后面的狱警肩膀,同时用另一只手悄悄的摸出几张红钞,用捏着钱的手紧紧的握着狱警的手说:“谢谢你们了,我那朋友的老爸好多年没见儿子了,他那儿子又总是惹事,我估摸着他会有些事情交代,等会儿辛苦下两位大哥,不要让外人靠近这里。”
狱警察觉到了手心里人民币带来的独特感觉,很爽朗的笑了笑,反拍向赵敢的肩膀说:“成,绝对没问题,但兄弟我得先和你说好,时间不能太长的,太长了我们不好交代,最多半个小时。”
赵敢点点头:“半个小时够了。”
再次走进小屋进门的刹那,看着父亲脑后的层层白,还有那微微拱起的脊背,饶是铁血男儿也不禁热泪盈眶。短短的三年时间,父亲老了太多太多了,如今却还要在此地接受风吹雨打,而不孝的自己却只能挂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来见他!
在走向座位的过程中,赵敢用手背揩干净眼泪,然后默默的坐在父亲正对面。
曾经的父亲穿衣很整洁,衣领素来平整,衣扣从不散乱,但现在三年的牢狱生活却彻底改变了他。赵敢看到吴有责上衣有好几道扣子没有系好,忍不住伸出手去要帮父亲扣,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仿佛不听使唤,竟然连这极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
二十年前,还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老爸也总是这样来给自己系扣子,但每次都会被老妈拉到一边训斥:看看你手笨的,还是我来给孩子系吧。
或许是因为遗传基因问题,赵敢也不怎么会系扣子,尤其是给别人系。
看着这幕场景,吴有责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神中忽然泛出了光芒,抬起颤巍巍的胳膊,大手想要抚向赵敢的头顶,最终却犹豫着悬在了半空。
“你,孩子——你是敢子?”吴有责缓缓的张动嘴唇,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问题。
但事实上,这确实是一个奇迹。不管有多不可能,眼前的人确确实实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本篇就此终结,从下一篇开始,赵敢将会去更加广阔的天地闯荡,继续在人性变换间坚守执着,同时惊天商业大案也开始逐步层层深入,敬请各位朋友期待第三篇——转战美国与上海。求收藏、鲜花和票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