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筱雅作势欲要打她,大耳环忙嘤笑着闪到一旁,两个女人嬉闹了一番后,朱筱雅轻泯口红酒说:“丽丽,你还是劝劝你哥吧,让他省点心思吧,我是真的对他没有感觉。≧”
“是因为刚来那个小哥吗?”
朱筱雅没有回话。
香槟和威士忌很快也送了上来,之前那伙人又向赵敢敬起酒来。赵敢还是老样子,将威士忌一杯又一杯的干掉。没过多久,好多人就都躺倒了休息的地方,再看向赵敢,却依旧在那里直挺挺的站着,满面春风,脸上还是黄种人的正常肤色。
正在这个时候,场中唯一的老外走了过来,与赵敢轻碰下酒杯,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赵先生您好,听说您也是从事广告行业的?”
赵敢微笑着点点头。这个老外名叫迈克尔,之前朱筱雅已经安排两人认识过了,是平津奥美的一个高层。至于之前的的“敬酒大会”,这个老外似乎有些自顾身份,并没有参加,现在自然还清醒的很。
奥美广告是世界级顶尖广告公司,隶属于pp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文化传播集团之一。奥美广告是广告教父大卫奥格威于1948年在美国纽约创建的,虽然在早期的路程有些坎坷,但之后的展极为迅猛,一不可收拾。之后奥美在世界各地建立了多处分公司,平津奥美便是其中的一家。
当然,单纯论在平津的影响力的话,奥美是比不上弘广的,但人家毕竟是世界级的广告大鳄,还不是目前的弘广所能企及的。
迈克尔说话很有礼貌,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气。广告业因为也和娱乐搭边,所以是一个崇拜性极强的行业,行业底层总是会仰望那些行业的高层人物,二者有着截然不同的身份。至于迈克尔,他本来就是从广告之都纽约调过来的,在美国时就已经是行业内的大腕儿了,后来是因为和高层起了些冲突,这才被调到中国。来到中国后,他所管辖的部门也取得了极为不错的成绩。但是,现在他看到弘广的一个普通员工竟然能和自己谈笑自若,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快。
“赵先生现在是在哪里工作呢?”
“弘广。”赵敢干干脆脆的回答说。
“哦。”迈尔克微微点头,“弘广也是一家很棒的公司,但是恕我直言,你知道的,我们美国人一向都喜欢实话实说的,弘广的创意有些太死了,死气沉沉的,很不像是一个年轻的公司,雇佣的中国员工也有些太多了,很难与世界接轨。”
赵敢淡淡的笑着,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但还是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迈克尔刻意强调美国人喜欢实话实说,这不是暗语中国人总是胡编乱造吗!
作为中国人,赵敢心中把对方的祖宗都骂了个遍,但却是微笑着说:“迈克尔,据我所知,奥美中国的员工也大都是中国人,难道那些中国人与我们这些中国人又什么不同吗?”
迈克尔一时为之语塞,想了想后,又换了个话题问:“赵先生,我听我的中国朋友们说,现在好多中国广告人都喜欢效仿我们美国的作品,反而对本国的东西感到不屑,不知道您有没有现这个问题呢?”
“这个问题倒确实是存在,在我上学的时候,我们老师也经常和我们吹捧美国的广告如何如何优秀,中国的广告如何如何没有新意。但是——“赵敢忽然面色一凝,迈克尔先生,请您注意一个问题,我们中国的广告业是从1978年才开始正式展的,展的度之快绝不弱于美国,正如同我们的经济,我们的国力一样,过美国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最起码,我们还有效仿的勇气,而且在展阶段也确实需要不断的效仿,我不知道贵国其他广告人的观念,但我觉得迈克尔先生有些固步自封了。”
最后赵敢用了个文绉绉的成语,迈克尔显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从先前说的话中,他也分明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中国人很狂,狂的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要知道,按照赵敢的年纪,在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年轻有为的迈克尔已经开始担任某些大学生广告赛的评委了。
现在被这样一个不光年龄小于自己,从业时间更是少于自己的人这样的与自己针锋相对,怎么能不生气。
其实,赵敢本来也是考虑到两国友谊天长地久等等的,也不想真的和对方拉破脸皮。但对方偏偏总是含沙射影的贬低中国人,作为一个血性男儿,怎么能再虚与委蛇。
其他还没有醉倒的人看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的,也都围观了过来有几个也是从事广告行业的,听了赵敢的话不禁纷纷点头。
毕竟,在美国纽约的广告业大街——麦迪逊大道火起来的时候,中国还在滋受着鸦片战争的侵扰呢,也就是卖臭豆腐的一类人知道口头上喊喊广告,然后在摊上挂一块破布做成的旗子,上面写上:正宗臭豆腐,十里飘香。这便算是中国早期的广告了。
而中国人的创意永远都不会输给世界上其他人的,科学需要创意,明需要创意,中国人在这些方面做的一直都不差,只不过是很多披了老外的国籍。
当然,广告业也需要创意。
迈克尔脸上一阵阴晴转换,脾气也不是,不脾气也不是,最后悻悻的说:“我倒是很期待中国广告未来能展成什么样子,也很期待赵先生将来的展。”
“那就请迈克尔您拭目以待吧”赵敢不置可否的说。
后面那个成语,迈克尔依旧没听懂。
夜色越来越深,好多有家室没家室的都开始告辞离开了,朱筱雅看大家也差不多尽兴了,便解散了酒会。
曹诞把还没有消肿的右手藏在裤兜里,冲朱筱雅摆出一个绅士笑容说:“筱雅,这么晚了,我送你吧。”
赵敢站在远处没说话,掏出烟盒来磕出一支点上。
朱筱雅看了看开始吞云吐雾的赵敢,和曹诞淡淡的说:“不必了,最近公司里挺忙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远处,又有几个公子哥作势要走来,同情的看着曹诞,自己却洋溢着自信满满的笑容。朱筱雅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竟走到赵敢边上,自然而然的将两人的臂弯交叉到了一起。
这下把赵敢也吓了一跳,烟灰直接颤落到了地上,当下松开不是,不松开也不是。
“臭流氓,还愣着干嘛,走啊,难道你要让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大晚上的自己回去啊。”朱筱雅调皮的笑着说。
“你——也算是弱女子?”赵敢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呢,为了防止你在路上毒害青少年,我就勉为其难的走一程吧。”
看着二人挽着臂,消失在二楼到一楼的楼梯口,曹诞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了。
出了酒吧后,肚子里热热的酒气还没有散掉,朱筱雅也早换好了一件皮绒大衣,倒是不觉得有多冷。似乎是为了彰显传说中2o12的与众不同,今年是个多雪的季节,天上又下起了零零碎碎的雪花,不过很小,散落在地上只如点点星辰。
赵敢穿的很少,任凭肌肤与冷风亲密的接触,朱筱雅把手缩在大大的衣兜里,问他:“不冷吗?”
赵敢看着雪花笼罩下的灯红酒绿,悠悠的说:“三年没有感受过冷的感觉了。”
“三年!?”朱筱雅纳闷了,“什么意思?”
这时两人差不多也走到停车的区域了,赵敢没解释什么,指着那辆红色的宝马说:“你先上车吧。”
朱筱雅微微一滞,也没动,隔了半天才问:“你——不送我了?”
赵敢抬头看天:“我可没说,你先上车,我等下再上去呗。”
朱筱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正放着专人演唱的生日快乐歌,座位上铺着满满的百合花瓣,飘香四溢。在开车门的刹那,一只鹦鹉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落在挡风玻璃前面,用着独特的嗓音说:“疯女人,生日快乐,疯女人,生日快乐。”
“臭流氓,以后改行偷车倒是挺不错的。”朱筱雅点着鹦鹉的嘴巴骂道,心里却是喜滋滋的,有着一种温馨而神秘的幸福。
这时,赵敢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开口说:“要不要换换座位呢,小心被查你酒后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