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柏言离开办公室,孙定邦考虑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电话,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卫国董柏言刚走,我觉得你的想法还可以,这件事情可以让他试一试。? ?? ?”
“呵呵,老板我一直对他很有信心。”周卫国拿着电话笑着说道。
“嗯,就这样吧,等他党校培训完之后,我们就着手办这件事情。”孙定邦很满意董柏言的表现。
“那好,这件事情提前和他说吗?”
“不着急再等等,你将你的意思提前向他透露过吗?”孙定邦迟疑了一下。
“没有,不过言语当中我隐约透露过他的工作可能有变动的意思,具体干什么没有明确。”周卫国实话实说。
“嗯,他的反应如何?”
“上个月,他将自己的秘书安排到县委组织部当副部长,我想这小子鬼精得很,肯定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在安排后手。此刻他的心里估计有数。”周卫国沉吟一下说道。
“嗯,这样也好,最起码心里有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好了这件事情就按照你的思路办吧!还有到时候看看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毕竟摆在他面的担子不轻。”
“好的老板您放心吧!最近听说马云忠好像在那边失宠了,那个人过寿日没有叫他。”周卫国的语气很轻松。
“呵呵,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毕竟这个人做事情不太考虑后果,有可能把天戳个窟窿。前一段时间听说他的夫人到英国探亲,现在还没回来?”
“我对这件事情也略有耳闻,看来他是在给自己找后路啊!”
“对了我刚才和董柏言谈到那件事情,毕竟他离得近,办起事情方便。”
“他的反应如何?”周卫国的声音看似很随意,但里面却包含着一丝担心。傻小子你可千万别答应的太痛快,毕竟里面牵扯的任何事情太多了,牵扯到其中打不到狐狸白惹一身骚,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这小子顾虑挺大,没有留死话。对了他和马云中的关系怎么样?”孙定邦继续问道。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也就是普通的工作关系,但是马云忠私下里倒是对他蛮欣赏的。不过老马对康胜杰的帮助倒是不遗余力。”周卫国回答的很有艺术性。
“哦,这样啊!好了就这么办吧!马云忠岁数大了,应该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养老了。”孙定邦语气很平淡说道。
“呵呵。”周卫国笑了一下。
“就这样吧!”孙定邦放下电话,周卫国拿着电话沉思很久,才将手里的听筒放到座机上。是不是给给董柏言打个电话,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但是又将手里的电话放下。算了,走走再看吧!
董柏言走出大楼慢慢前行,这次与孙书记的会面,无疑是一次考试,而这次考试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他自己心里确实没底。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聆听着自己的足音,那皮鞋与地面出的一声声叩击,似乎在敲打着自己的心脏,忽然有一种“在路上”独自前行的感觉。
“我旅游生活中堪称最伟大的一次经历即将开始。一辆后部拖有平板挂车的货车上,躺着约摸六七个小伙子。我跑上前去问道:‘有空位吗?’他们说:‘有,快上车,上车的人都有座。’还不等我在车厢里坐好,货车便开了。我的身子摇晃着,一个乘客扶着我,我趁机坐下。有人递给我一瓶劣质威士忌酒。内布拉斯加的天空中的细雨,一直不停地下着,然而别有一番诗意,我猛地将酒喝完。‘啊哈,咱们又上路了!’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小伙子叫起来。他们说这个夏天要搭车走遍美国。‘我们现在去洛杉矶。’‘去干吗?’‘干吗?我们也说不准,这不用操心。’”,杰克?凯鲁亚克的那部《在路上》的开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是啊!身处的官位只是符号,是路上歇息片刻的驿站,每当自己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却现梦想仍然在远方,于是只有继续前进。
他的嘴里默默念着“你的道路是什么,老兄?——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的路。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怎么走呢?”那句经典的话语伴随着脚下的足音,慢慢走出省委大院。
第二天一大早建设将自己的稿子兴冲冲拿到文章的办公室,等待主编的审阅,然后交给执行编辑。
文章看了看稿子,苦笑一下将它放到桌子上,“建设这份稿子我们不能,不但我们不能,而且所有的新闻部门已经接到上级的通知,关于此类稿件一律枪毙,以免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
“为什么会这样?”建设皱起眉头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呵呵,我也没办法。也许你没看昨天晚上的新闻报道,有关于红旗小学门口血案的新闻一律被拿下。而且上面重申,如果有谁不顾禁令以身犯险,要追究其政治责任的。真是可惜这份好稿件了!”文章看了看案头的文本,惋惜的摇摇头。
“这不是限制言论自由嘛!文老头你该不会将记者做为人民喉舌,报道事实真相的职业操守忘记了吧!”苏建设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嘴里气愤的嚷嚷着。
“苏丫头,你急什么。难道你知道我就不知道。好歹我也在这行当里跌爬滚打了数十个年头,吃的盐比你的饭还多,走的…”
“好了我知道走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建设没好气的将他话语打断。
“呵呵,这就对喽!什么事情我没有经历过。所以上级的决定是万万违抗不得的。再说我老头子没几年就要回家颐养天年,可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情吃了挂落。苏丫头我看这件事情就按照上级的指示去办吧!”文章笑呵呵地说道。
“哼,我就知道文老头你胆小怕事,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建设气鼓鼓的说道,小嘴撅起来就像一颗红红樱桃,等待着有人品尝。
“嗨,苏丫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也别用激将法来激我,不行就是不行。”文章脾气好的出奇,只是叹了口气。
“真是懒得理你,真是奇怪岁数越活越活回去了,文老头你的胆子我看比麻雀的大不了哪去!我觉得你连基本的职业道德都不具备,干脆早点回家,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得了…。”建设丝毫没有被识破自己计谋的不好意思,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势头,此行为颇和曾国藩屡败屡战之意。
“好了,我的小姑奶奶,大清早吵得我头疼。这样吧,你把这个稿子放在我这,我想上面请示一下好不好?”文章实在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只要举起白旗希望对方能放自己一马。
“哼!这还差不多。”苏建设坐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
“苏丫头你怎么还有事情?”文章看见苏建设没有起身的意思,奇怪的问道。
“我在等你打电话。”理直气壮,真的是理直气壮,就好像这个位置真的给她坐一样。
“你呀你!苏丫头我真是怕你了。”文章拿起手边的电话开始拨着号码,“对了丫头,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人,你什么时候去看啊?人家可是等你回信呢!”
“什么那个人?”建设不解地问道。
文章拨电话的手指,停止了运作,满脸很不高兴,“丫头,原来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我给你提的那个清华博士啊!”
“哦,他啊!等等再说吧!”建设一脸的满不在乎。
“等等再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这个人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要人才也算差不多,我可告诉你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文章的语气有些不太满意。
建设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出董柏言温和微笑的样子,呸呸,怎么一说到这个就想起他!难不成我真的犯了花痴?使劲的从嘴里吐口气,似乎要让那张令自己心神不宁的面容,随着这口气一并带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力度不够,只将上面的浮尘吹个干净,留给自己的却是越清晰。
不行得出去走走,也许这样能好一些,顾不得监督领导工作,站起身就往外走。
“嗨,苏丫头,你觉得怎么样啊?”文章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哎呀,文老头,我想起还有事情,你先忙吧!”匆匆撂下这句话。急匆匆的走出去。
文章错愕地看着苏建设令人摸着头脑的动作,这丫头怎么了?难不成心理有了问题?一说这事情就跑。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对婚姻有了恐惧感?这可要不得。多好的姑娘养在深闺人未识,在这样下去的话有可能会蜕变成性格古怪的老姑娘,到时候那就太可惜了。一种空前的责任感压在文章的头上,对于建设终生大事的问题上,他比以往更加上心。
建设走出办公室,一路小跑来到户外,狠狠吸一口空气,这时电话响了,只好郁闷的中断这个令自己解脱的动作,拿起电话看了看。董柏言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手颤的厉害,自己的芳心也跟随着那颤抖怦怦直跳,快乐?有点,紧张?有点,害怕?有点,生气?也有点。在复杂的心情里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