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胜杰的入狱的消息不胫而走,拍手称快者有之,扼腕叹息者亦有之,但无论如何康胜杰在人们的记忆中已成为了过去时,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的名字已经相貌会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泯灭在岁月的长河里。?
县长的位置空缺,凡是有机会问鼎这一宝座的人,无不虎视眈眈的看着,在明在暗使劲自己的浑身解数向这一目标,义无反顾的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冲击,正所谓“位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至于董柏言根本不愿操那个心,你们谁上来总不能生生地将我这个县委书记挤下去吧!所以在沧源县的县委们中间他反而是最脱的。
盘山风景区的建设进入了快车道,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就在建设期间董柏言家中访客络绎不绝,其主要目的很明显,都想在这份大蛋糕上分上肥美的一块。花花轿子都得众人来抬,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给送的人情还是要送的,但有一点董柏言讲的很清楚,工程监理是投资方请来的独立机构,你的工程质量过不了这一关,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顶用,人家可是花了真金白银来做生意,断然不会让施工方用“豆腐渣”工程来糊弄,那人家自己的钱来请你们财,这一点在包工程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清楚。至于你们带来的东西对不起我受用不起,还请你们原封不动带回。如果硬要留下来,也好,就当你们为盘山风景区无偿捐款,俺们沧源人很实诚,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肯定会立一个大大的碑,将你们的名字镌刻在上面,并且详细写下捐款数额,你们的名字可以很光荣的记载到沧源展史册中。你们可以在游览的同时,受受累找一找自己的名字,顺便查对一下金额的数字。
“重情重义”的马云忠这几天实在有些不舒服,自己的恩人的儿子被扔到了看守所里,而且犯了故意杀人罪,这委实有些太他妈妈的了。看着康胜杰老父亲泪流满面的样子,自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法律是法律,自己的本事再大的没了边,也总不能带上人去劫法场吧!愁啊,真愁而且没有掺杂一点水分。
他妈的康胜杰,我说你怎么好好的县长不干,死祈白咧的求我给你换换工作环境,半天你小子犯了事想离开那个地方。给你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拿下财政局长的位置,结果你跑到看守所里面享“清福”去了,你以为我帮你安排位置容易吗我?就你那点小钱要不是看在你老父亲的面上,我还真的眼皮都不待得撩。事情我帮你办了,至于你有没有运气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在这里当叔叔的只能祝你早日重新做人,大不了逢年过节给你烧点纸钱什么的,也算仁至义尽了。我给你烧得可是十亿面额的大钞,一张就是你那点小钱的几千倍,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多烧一点滴。马云忠无比郁闷的胡思乱想。
“云忠你看胜杰这件事情怎么办啊?”老康县长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救世主。
“啧啧,孝忠叔这件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胜杰这次犯的事情实在太大了,你让我怎么帮啊?”马云忠频频苦笑。
“云忠我知道,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看能不能活动活动,哪怕死缓也成?只要留下他一条命,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也认了。”康孝忠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孝忠叔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马云忠慌忙站起身来,将康孝忠从地上死命的揪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话,您整这个干什么?”马云忠把还要继续对他行大礼的老爷子,好不容易摁在沙上,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云忠我康孝忠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自问这双眼睛看人还是不会错的,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后生,这一点在我当初帮你的时候就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云忠我老汉并不是指望你来报恩,但是这一次你不出手胜杰的小命就保不住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老汉,给我留下一个送终摔瓦盆的人吧!”康孝忠可怜巴巴的看着马云忠。
“孝忠叔你让我怎么说呢,我也不想这样,可胜杰他自己口供上说得明明白白是故意杀人,根本没有丝毫能为他脱罪的可能,你让我怎么办?”面对这个固执的老汉,马云忠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才会让他放弃让自己完成,这个绝对不可能的任务。
“云忠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可真的全靠你了,胜杰他是个好孩子,就是一时糊涂才做了傻事,你跟他们说一说,我知道你肯定能行,他们能不给你这个大市长面子?”康孝忠这辈子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眼前这位,所以很执拗的认为在天南没有马云忠办不成的事情。
“我的孝忠叔啊!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情,关键是法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不觉得马云忠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说云忠你就帮帮孝忠叔。”自己的夫人看到这实在是一个不了局,不禁出言相劝。
“你个妇道人家…”忽然看见夫人在向自己使眼色,“你懂什么!”这四个字连同标点符号混合着口水,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孝忠叔您别着急,我帮您劝劝云忠,您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这件事情上他还不会帮您?您老放心,回头事情有了眉目,我们肯定给您打电话。”
马云忠看着夫人在一旁软语宽慰着康孝忠,心中实在不明白自家老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表演。
康孝忠终于带着无限的憧憬忐忑不安的离开马云忠的家。马云忠让人开车将他送回去。微笑着挥手看着小车远离自己的视线,脸上的表情立刻换上了阴沉的怒容,急匆匆回到家里,看着正坐在沙上悠闲看电视的夫人,死死地瞪着她。
“你答应的可真轻巧,你知不知道康胜杰犯的事情有多大,这件事情省委都知道,责令市委市政府清查到底了绝不姑息。而且孙书记和王省长都对这个案子作了批示,他们一再表示这种害群之马绝不姑息,而且要各级领导干部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康胜杰这是被抓了典型你懂不懂?你信口雌黄的将事情答应答应下来,你要我怎么办?难道让我一个小小的市长去和省长省委书记掰腕子?我看你是不打算让我再干下去了。”说完气哼哼的坐在沙上喘着粗气。
“呵呵,瞧瞧你那个样,眼睛瞪得比牛还大,怎么打算吃我啊!”夫人笑着说道。
“吃你没那个胃口,气都被你气饱了。”马云忠哼了一声。
“你这人我好心帮你还落了不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说谁是狗?”马云忠气往上顶,还快就到了三花聚顶的状态。
“谁是狗谁心里清楚,躲开点别打搅我看电视。”夫人挥了挥手,活像驱赶一条不受主人待介哈巴狗。
“你,你…。”马云忠指着夫人说不出话来,指了好半天,最后使劲一跺脚转身上楼去。
夫人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马云忠坐在书房里生着闷气,心烦凌乱不堪,将桌子上的几本书用自己在部队里学的擒拿格斗手法摔来摔去,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感觉好一些。
“怎么说不过我,拿这两本书撒气。”正爽的时候,耳边传来夫人略带讥诮的声音。
“哼!”马云忠没有理他,依旧没有停止对那几本书的荼毒。
“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如果不出面你们现在还在那里掰扯个没完。你还不找个理由将他打走,反而才给他讲大道理。你也不想想这个时候他能听进去吗?”夫人说道。
马云忠手里的动作渐渐变慢,终于放过了饱经他“毒手”摧残的那几本书。
“我出面答应帮忙,但是并没有说能够帮康胜杰脱罪,再说是我代替你答应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堪不破我的意思呢?”夫人耐心的同马云忠解释。
马云忠回想了一下,约莫约莫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脸上不快的表情烟消云散,笑着站起身来,“贤妻刚才确实不好意思了,为夫这这厢有礼了。”
“去你的,刚才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活吞了,我才懒得理你。”夫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到。
“呵呵,我是狗,我就是那只不识好人心的狗,好不好?”说完还学了几声狗叫。
“这还差不多,下楼陪我看电视去。”她出了邀请,马云忠笑着搂住她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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