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辆警车停靠在市神经病医院的门前,下来几个行色匆匆的刑警,过了一会儿他们带着一个女子出来,很快开车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董柏言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操着很浓重的广东腔的普通话,“请问你是董柏言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香港私家侦探社的,我们接受柳曼尼女士的委托,你们委托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东西现在就在我手里,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是不是见个面,我好把东西给你。”
“好的你现在在哪里?”
对方告诉他的地址,董柏言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在你住的地方不远的有一家上岛咖啡,明天上午九点钟我们在那里见面。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到时候我们见面详谈,再见。”
“再见。”董柏言合上手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让我一时不痛快,我让你一世不痛快。
林逸尘看着胡乃静心中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荒唐,荒唐,自己怎么和这个女人生了关系,固然有一部分这个女人的魅力实在出众,但根本还是自己把持不住,这实在让久读圣贤书的自己汗颜不已。唯一聊以**的是,现在的自己可是与康县长关系非常密切,成为在一个战壕里奋斗过的**,这个想法令自己啼笑皆非。
“逸尘你想什么呢?”胡乃静眨动着美眸善睐的眼睛看着他。
“没,没什么!”林逸尘牵强笑了一下。
“呵呵,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胡乃静淡淡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呵呵。”林逸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用干笑来掩饰一下。
“逸尘你不用瞒我,自从跟我在一起你学会了抽烟,我记得你以前根本不抽烟,我知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寡廉鲜耻人尽可夫不要脸的女人。”胡乃静惨然笑了一下,“我还记得你刚来县政府的时候阳光灿烂的笑脸,彬彬有礼的态度,卓尔不群的气质,满腹经混的才学,那时候你在我心目中简直就像一轮放射着光芒的红日,令我不敢正视。我只有悄悄地看着你,哪怕每天能够看一眼,足以让我欣喜一天。你还记得第一次和我说话的情景吗?”
林逸尘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摇了摇头。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但我还记得。你跟我说的话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请你帮我将这封信寄一下,谢谢’。”胡乃静的脸上闪烁着幸福的光辉,“你说的这句话让我每个字每个字回味了一个礼拜,每天晚上我都回想着你的样子入眠。呵呵,我是不是很傻?”胡乃静用双手捂住自己红烫的脸庞,痴迷的看着林逸尘。
林逸尘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一直在…?林逸尘看着那张精致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筱虹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梦中一样,神情恍惚靠在车里看着远去的留给她无限噩梦的地方,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有时候无言的哭泣更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酸。
“董书记,人已经接出来了。”关长青在电话里说道。
“嗯,先找一个妥善的地点安置,以后的事情再说。”董柏言将手的电话放了来,使劲的揉了揉自己有些木的脸庞,站起身来拿上包走了出去。楼内办公室的灯又熄灭了一盏。
林逸尘低下了头久久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此刻的自己都不知道。
“逸尘这一段日子我过得很快乐,真的很快乐,你让我久已萦怀的少女梦成为了现实,但是我知道这个梦醒得快失去的也快,现在是我们分手的时候了,谢谢你。逸尘再见。”胡乃静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林逸尘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沉默代替言语。胡乃静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一会。
门打开,胡乃静甩了甩飘逸的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去,留下林逸尘坐在茶社的包间里独自呆。听着远去的足音,他拿起桌上的香烟,放到嘴上慢慢点着,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苦涩随着呼吸渗透到自己身体的每个地方,疯长的伤感漫过袅娜的青烟在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滋生蔓延着。
胡乃静脚步踉跄的来到车里,打开车门趴在方向盘上,泪水肆意冲刷着脸上的化妆品,留下道道浅浅的印记,窗外开始飘起了迷蒙的细雨剜若飘逸的白沙,又如牵似挂就像一滴滴离人难舍的泪水,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带着一丝丝眷念洒落在尘埃。
关长青从筱虹的嘴里得到了整个的事情真相,他看了看还在抽泣的筱虹,拍了拍她的肩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他应经猜出了事情的大部分真相,但是仍然感到一阵阵的寒冷向他袭来深入骨髓。
“该结束了,是该结束了。”他嘴里轻轻地呢喃。
董柏言从关常青的电话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县长竟然成了一个毫无理智的凶手,这种身份的转换无论如何让他心理接受不了,但是理智却在提醒他这件事情是真的。
无奈的放下电话,心里没有半分的欣喜,只有淡淡的哀伤和浓浓的惋惜。他真的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决定关长青去神经病院将筱虹从里面接出来,如果不接出来,也许这件事情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知道等待康胜杰的命运已经无法挽回而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正义和公理的审判。
董柏言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拨通了周卫国的电话“老板我点事情要向您当面汇报,不知道您有时间吗?”
“事情紧急吗?”
“嗯!”
“半个小时以后我在家。”
“那好。”经过简短的对话董柏言放下了电话,心中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和晓冉抱了抱,走出了家门。刘志军早已经等在外面,董柏言上了车轻轻说了一句,“去周书记家。”,然后懒懒地靠在后座,一句话也不想说。
天开始下起了雨,雨丝从黑压压的天上,从密布的云层里,从急进的南风中,落下千万条银丝,在半空中轻轻荡漾,开始是缓慢的,柔和的,不大一会儿,节奏随之加快,势力越来越猛,闪电,像弯弯曲曲的赤练在空中窜动。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飘泼大雨从天上倒下来,变换为斜射的雨箭敲打着车窗。透过车窗向外看去,雨帘中夜色里借助着闪电的光芒,依稀可辨近处的房屋和树木似乎不堪暴雨的虐待,瑟瑟抖索出听不见的**,周遭的景物粘腻模糊毫无生气。再远处的山势与浓黑的天宇溶在一起,不知是天垮到了山下,还是山压满了天空。暴戾的风雨追赶着他们,似乎要将这微不足道正在艰难行进的小车吞噬掉…。
“柏言来了。”魏姨亲切的招呼着,随手递过一条干毛巾,董柏言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呵呵,谢谢魏姨周书记呢?”
魏姨向书房的方向努了努嘴,董柏言笑了笑向书房走去。
“柏言来了,坐!”周卫国指了指沙,董柏言神情恭敬地走过去坐下。
“怎么这么大的雨你就跑来了,看来这件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说说吧!”周卫国扔给了他一支烟。
“周书记这件事情确实非同小可。”董柏言喘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接过烟点着抽了一口缓缓的说道,他借这个机会整理一下思路,考虑该怎样说,才能不给对方留下倾轧同僚对手的嫌疑。
“呵呵,说说吧!”周卫国微笑着看着他。
“您还记得贺兴泰这个人吧!”董柏言试探地问道。
“唔!”周卫国想了想说道,“是不是你们县的那个铜矿老板?这个人有点意思。”
“对就是他,县公安局一直在调查他的下落,今天刚刚有了新线索,但是里面还有更让人吃惊的事情,贺兴泰已经死了!”
“哦他怎么死的。”周卫国敏锐的感觉到贺兴泰的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董柏言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说道,“贺兴泰有可能是康胜杰亲手杀死的。”
“什么?”周卫国的眉毛挑了挑,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确定?”,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屋里映的如同白昼,紧跟着雷声轰鸣而过,似乎房子都跟着颤抖,宙斯似乎在用他的“诸神之怒”尽情宣泄着自己的粗暴和乖张。
“贺兴泰的女秘书,也就是康胜杰的情妇田筱虹案时候在场。”,董柏言郑重的点点头。
“现在田筱虹的人呢?”周卫国问道。
“我们已经做了妥善安排,现在有人守着她。”
“唔。”周卫国坐回到椅子上揉了揉脑袋,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这件事情如果传扬出去,肯定会引起巨大的反响,现在省委孙书记要来天南,这个当口不是添乱吗?
“柏言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起来比较好?”周卫国问道。
“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确实思想上有所准备不足。”他沉吟了一下,“您看是不是先把康胜杰监控起来,等那件事情过了再说?”
周卫国考虑了一下,“这样也好,我现在就给张建国打电话。”,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开始拨动着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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