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劫抱着夏凉刚刚从天愧阁出来,一直等候在天愧阁门口进行监视的两拨人马立刻精神一振,让人赶紧回去禀报这一消息。
刚一出来,夏凉便有了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手指动了动,在聂劫的身上抓了抓,同时在心中给聂劫发出了警示。
聂劫面色不动,神色如常,抱着夏凉的手,顺势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自己明白,安抚她绷紧的神经,让她放松。
那些人并没有动手,而是小心的跟在聂劫的身后,看着他一路向着聂家走去。
聂劫原本打算,就如往常那般,从后门进入,回到自己破落的院子内,然而,他刚刚到达后门那里,便看到有两名中年族人站在那里。
看样子,就是专门等他的。
“聂劫,家主有令,让你立刻过去见他。”其中一人,看到聂劫,立刻开门见山的说道。
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客套,带着一抹强硬。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伸出手,冲着聂劫握了握拳,大有他如果不去,就会用武力,压迫着他前去的意思。
“走吧。”聂劫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对这一幕其实没有任何的意外,淡淡的说道。
当时,天辰老师要了他,反而没有要聂嘉儿,这种事情,相信只要是聂家的人,都无法接受。
如果他不是在天辰那里呆了一个月,恐怕聂玄夜早让人将他给抓回去了。
至于接下来,会受到什么待遇,他大概也能够猜的到。
既然他现在背后有天辰大师做靠山,他们对他的态度自然就会有所好转,恐怕还会拉拢自己,‘关爱’自己。
说出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的恶心的话,然后让他一定不能忘了家族,要为家族做贡献,将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什么的。
聂劫这般想着,抱着夏凉的左手,却是无意识的在她的背后游走,当然聂劫并没有耍流氓的意思,只是思考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会做一些让自己觉得舒适放松的事情。
就比如,感受夏凉的存在。
因为只有她,才是他真正拥有的。
夏凉被他抚摸的很舒服,收了收手臂,趴在他的肩膀,闭着眼睛,放松心神,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等到聂劫被带到主院,看到等候着自己的一众聂家人,心中一哂,暗讽在心。
他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的家人等待。
这种场面,还真是讽刺,恶心。
“劫儿,你回来了。”
看到聂劫过来,聂玄夜嘴角扯出一抹笑,第一个开口说道。
聂劫从天愧阁出来之后,负责监视他的人立刻回来报信,自然要比聂劫回家的速度快上许多。
而聂玄夜听到这一消息之后,立刻便将还留在府中的聂家人全都叫在了一起。
对于聂家的人来说,这个以前的丧门星,人人唾弃厌恶的聂劫,因为有了天辰这个老师做靠山,自然是不一样了。
即便在心中仍然不喜欢他,可是他们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的羞辱他,因为他的未来或许前途无量的。
聂劫站在大厅的中央,对于投射到自己身上各种复杂的视线并无感觉,他直视着聂玄夜,开口问道,“叫我来,什么事?”
聂玄夜因为他的不恭敬,微微皱了皱眉,开口说道,“你拜了天辰大师为老师,这等重要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
“我也没有预料到。”聂劫淡淡的说道,“这是意外。”
“嗯。”聂玄夜点了点头,心说,看来聂劫被天辰大师相中,确实是他走了好运而致,并没有什么阴谋。
这般想着,聂玄夜的脸色有所缓和,转而说道,“如今你已经是灵师,也有了自己的傀儡,还成为了大师的学生,再住在原来的院子已经不合适了。落月院,已经为你收拾妥当,今后你便住那里吧。”
聂劫听闻此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并无任何的欣喜之意。
“你可怨恨家族?”聂玄夜突然之间,沉声问道。
“自然不怨。没有家族,我也无法活下来。”聂劫直视着聂玄夜的眼睛,波澜不惊的回道。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如今你也是家族中重要的一份子。之前或许因为你父亲之故,我们对你,颇有疏忽,不过,之后便不会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不用顾虑,尽管提出来即可。”聂玄夜语气和缓,颇有关爱之意。
“谢谢家主。”聂劫道谢,淡淡的说道,“我有些累了,能否回去休息?”
他没有丝毫兴趣站在这里,和他们演这一场戏,说一些骨肉亲情令他恶心的话。
“嗯。去吧。明天你来家族的演武场,和大家一起修炼。那里有族中的长老专门指导你们修炼,对你有好处。”聂玄夜叮嘱道。
“不必了。”聂劫冷声拒绝,“我的老师已经给我制定了修炼的计划。”
说完这话之后,聂劫便不顾聂玄夜有些难看的脸色,转身离开。
等到聂劫离去之后,大厅内之前一直忍耐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的叫嚷起来。
“大哥,这个臭小子,就和他爹一个德性,有点天赋成绩,就拽的瞧不起所有人了。哼!”聂玄浩冷哼一声,说道。
“你这做叔叔的,和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聂玄夜斥责道,“之前的那些恩怨,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也该忘记了。既然聂劫有天赋,对我们聂家有用,自然不能放任他不管。”
“父亲,之前家族中的一些弟子们总欺负聂劫,如今他翻身了,该不会来报复他们吧?我看聂劫那态度,可是对聂家没多少感情。”聂嘉儿在一旁,秀美轻皱,语气担忧的柔声说道。
聂玄夜听闻此言,皱了皱眉,说道,“只要不出什么人命,小打小闹的,就算是报复,让他出出气也行。血脉在那放着呢,他是我聂家的种,难道还能反了天去。行了,都先散了吧。以后看到他,别再出言侮辱了。”
众人听闻此言,表面上应下,却各怀心思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