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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难以启齿(1/1)

经过方才一番惊吓和奔跑,白漫的额上已是沁满了汗珠,此刻伸手不断往脸上扇着风,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想去沐浴了。”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赶他走了!

程陌昀有些恼怒,浑身散发着冷意。

白漫后知后觉的瞥了他一眼,稍稍的坐得远了些。

预想中的咆哮并没有来,程陌昀只是道:“你来京城,可有知会过他们?”

“他们?你说我义父义母他们么?”白漫见程陌昀点头之后,道:“写过信了,我也不是头一次出远门,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姐姐呢?”

啊?

白漫诧异,道:“我姐姐怎么了?”这还是第一次听程陌昀提及白谚妤。

“她……”程陌昀欲言又止。

“你别吞吞吐吐啊,我姐姐怎么了?”白漫被他这样子弄得有些紧张:“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程陌昀神情复杂的看了白漫一眼,道:“你无需担心,她不是你,出不了什么事。”

闻言,白漫松了一口气:“那你倒是说啊。”

“你们白家可曾有过什么不寻常的经历?”程陌昀又问道。

“不寻常的经历?”白漫一头雾水,关于白家以前的事情,她半点都没有记忆,只是从那场大火之后……于是道:“灭门惨案,难道这还不够不寻常?”

程陌昀有些怪异的看着白漫,每次提及白家,白漫总是能如此轻描淡写,感受不到常人该有的悲伤难过,更多的反而是愤怒和悲悯,好似在说着旁人的事情。

或许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白漫的年纪还太小。

“你小时候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陌生人?或是你可知道家中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出一些事情,是以程陌昀只是试探的问道。

白漫的脸立即变得惨白,随后神秘兮兮的凑近程陌昀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白家的灭门真的不简单?”

还没等程陌昀回答,白漫小声道:“其实,我们白家是前朝皇室,我是……亡国公主。我们白家手握前朝秘密的财物,才遭了如此横祸……哎哟,你干嘛打我。”

白漫捂着脑袋,一脸幽怨的瞪着程陌昀。

“你怎么不说你是当今圣上的沧海遗珠?流落民间又被皇宫后妃发现,引火烧身……”程陌昀简直将掰开白漫的脑子看看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闻言,白漫一顿。

脑海中浮现的是当日那个护着她离开的女子,记忆久远到她已经记不清那女人的样貌。白葛和姐姐说,她的娘亲就是因为护着她才被那些坏人杀害……

当时的女子就是她的娘亲姜氏么?

白漫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有些失落的道:“我不记得了。”

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程陌昀伸手轻轻拍了拍白漫的脑袋,道:“既然记不起来,就别想了。”

下一刻,程陌昀站起身来,道:“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白漫嗯了一声,程陌昀就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院子,走的干干脆脆。

是夜,白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程陌昀好端端的提及了白家以及白谚妤,会不会是知道些什么?

只是,究竟是什么,让他这样难以启齿?

白家的事情她又该从何入手?

……

雀鸟在窗外的的树梢上吱吱的叫个不停,白漫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睛,天色已经大亮。

“洛…洛石!”

白漫被床头边支着下巴望着她的洛石吓了一跳。差点还以为是程陌昀的把戏了。

洛石嘻嘻笑,站起了身,道:“小姐,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白漫探出头,向窗外望了一眼,的确阳光明媚,光芒万丈。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深呼一口气坐了起来,有气无力道:“我才刚睡了一会。”

洛石啊了一声,凑到了白漫面前,指了指她的眼睛道:“小姐,难怪你的眼眶这么黑。”

白漫捂脸,快速的起身跑到镜子面前,很快房中传来一阵哀嚎:“我的脸!”

不仅有了一对黑眼圈,鼻尖上方还冒了一个红痘。镜子里的白漫很快就变成了斗鸡眼,瞅着自己的鼻头一脸幽怨。

半个时辰之后,白漫和洛石出现在义庄。洛石的心情极好,蹦跳着踢着院子里的石子。

而白漫则神情困顿,坐在杜老的身边听他问着那具女尸身上的死亡特点。

当日林家姑娘的尸体一经发现,白漫就很快赶了过去,因为她是女子,对着女尸动手动脚也没人阻拦。可当杜老赶到当场的时候,林家姑娘府里的家眷已赶到了现场,说什么也不肯再让仵作验尸。

事关世家子弟的脸面,这样的事情让他们觉得蒙羞。

是以,当天的验尸结果是白漫写的,杜老还没来得及细问。

白漫有一说一,便听杜老道:“你确定那姑娘受了侵犯?”

“全身赤裸,满身抓痕,下身血肉模糊,这难道不是受到了侵犯?”白漫无法形容当时见到林姑娘遭遇的心情,从前她遇到过因为被玷污而自杀的女子。可是从没有像这样先奸后杀,还是以非人的手段凌辱至死,这让她恨不得立即将那凶手就地正法。

杜老摇头:“老夫并非这个意思,而是说真正侵犯?”

说完杜老虚咳了一声,虽然知道白漫此刻的身份是个仵作,可说到底白漫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她面前讲那些话,实在是为难。

“何以见得?”

白漫却没有忌讳,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

面前的又是年过半百的杜老,虽然别扭,可是她不能因为这点,就对此案模糊了事。

见此,杜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正色道:“老夫也见过不少这样的案子,男子若是强行施欲之时,必然无暇顾及其他。以你所说,这凶手好似只是在享受施虐的快意,而非真正的施欲……你,可明白?”

有些事情,始终无法当着白漫的面说的无比透彻,杜老有些为难的递了一个眼神。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白漫眨巴眨巴眼,有心再问,却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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